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公孫衍會找林孝玨報仇的時候,東華大街上傳來一起凶案,一個高個莽漢刺傷了一位夫人,然後有另外人兩個人保護他逃跑。
東華大街的巡街護院抓到其他一個,在拳打腳踢之下他供認自己是公孫衍的屬下。
街上的人忙叫來錦衣衛認人,一認之下,真的是公孫衍的心腹。
問他來意,他起初還不肯說,但錦衣衛的人要帶他走,同樣是在錦衣衛呆過的,當然知道酷刑有多痛苦,所以便如倒豆一樣的,全說了。
他們本來是在追尋永安公主的蹤影,沒追到,正好看見永寧伯府的轎子,見永寧伯夫人要上轎,公孫衍就把永寧伯夫人捅了。
忘了說了,那位身受重傷的夫人正是小劉氏。
錢勇此時也被兄弟們叫過來聽這人公訴,聽到這裡好生奇怪,公孫衍恨林孝玨大家都可以理解,可是報復小劉氏是什麽意思啊?
當血淋淋的夫人被轎夫抬回家,方君候和方景隆都傻了。
怎麽高高興興的去街上買東西,回來變這樣了。
問了經過,轎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誰都沒猜到是公孫衍,不多時錦衣衛的人來報信,說是抓到一個凶手,其他的在逃,讓人方景隆去認人,這時候父子二人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昨天還說抓不到才好的方景隆眼睛怒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跟咱們家什麽事?跟你娘什麽關系?他不找林孝玨那小妖女,他報復到老子頭上了,他是不是瘋了?”
方君候目光呆呆的望著前方,想著母親的傷勢淚如雨下,還用問嗎?這是遷怒。
公孫衍肯定覺得,要不是當時他找上他,他就不會有今天這種飛來橫禍,所以公孫衍最恨的不是林孝玨,竟然是他。
“娘。”方君候抱痛苦的抱著頭:“是我害了你。”
方景隆派了大管家去跟錦衣衛認領凶手。
外人一走,後院的丫鬟便來回稟:“夫人醒了,但是情況很不好,血止不住。”
方家夫人趕緊回到後院,去看小劉氏。
小劉氏臉色慘白,躺在床上細若遊絲,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衣服被子全被然後了,真是觸目驚心。
家中的大夫立在床邊,一副素手無策的樣子。
方君候見了直接跪倒在母親床前:“娘,是兒子不孝。”
小劉氏伸著顫抖的手去摸他的臉。
方君候一邊哭一邊抽自己耳光,並把要設計林孝玨,卻沒有成,反過來被公孫衍咬的事跟小劉氏說了一遍。
小劉氏眨了一下眼睛,目光有些茫然:“想起來了,是我的主意。”她聲音很輕,說完又看向兒子:“你不要自責,是娘自己的主意。”
是那天他們一家三口坐在炕上說話,小劉氏提議的公孫衍。
現在反倒讓人公孫衍給傷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報應這一說?大家說也沒想到公孫衍會亂咬人啊,不然說什麽也不會讓妻子出門。
方景隆心肝俱裂,疼的喘過不氣來,叫著下人:“請老院丞來,夫人要是有事,我讓人你們全部陪葬。”
下人不敢耽誤,轉身就跑。
方君候看著母親的傷勢,想著錦衣衛人的武器,公孫衍的匕首可不是破爛貨,三指寬,前尖帶鉤子的,鋒利無比,他曾經就聽人說過,受傷後拔出後會血流不止,很難愈合。
也就是說人不會一下子死了,會一點點的因為流血過多而死,非常痛苦。
這樣的傷口老院丞想來也沒有辦法。
方君候用袖子擦乾眼淚,道:“娘,我去請永安公主來,只有她能救您,放您放心,
兒子就算是死也把她請來,您肯定會沒事的。”小劉氏瞪眼了眼睛,染滿豆蔻的殷紅指甲狠狠的抓住方君候的肩頭衣料:“兒,不要去,那女子睚眥必報,不會給你好臉色,更不會輕易來,她會難為你,娘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卑微屈膝的去求人,記住娘的話,娘就是死,也不要讓人你受氣,也不要讓你受委屈,所以,不要去。”
說完,她明顯的一蹙眉,五官疼的扭曲。
方君候大叫:“娘,您扯到傷口了。”
小劉氏沒說話,眼淚從眼睛順著臉頰流到枕頭上。
方景隆嚎啕哭出聲:“夫人,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撇下我和兒子,不然我這一把年紀,我可怎麽活?”
小劉氏慢慢的側過頭看著她,張張嘴,目光溫柔。
方景隆哭的更大聲:“你是我的命啊,夫人,你說說話,你跟我說話啊。”
大夫這是道:“伯,伯也,夫人需要,需要休息。”
顯然的,他也十分害怕,語氣都戰戰兢兢的。
方景隆忙憋著聲音,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泣。
方君候見母親緩緩閉上眼,伸手一探,母親還有氣。
他見自己手指都是抖得, 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方寸大亂,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腦中都是失去母親之後的恐懼。
如果娘真的死了,他要怎麽辦?
方君候扶著傳沿站起,看著門口的方向目光十分決然。
方景隆見他挪動腳步忙攔在他:“兒子,你幹什麽去?”
方君候淚如雨下,道:“爹,娘雖然不同意我去找林孝玨,可是身為人子,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娘有事,我得去求她,我一定要把她請過來。”
“那女子豈會輕易過來?她一定會侮辱你的。”方景隆沉吟一下,道:“我去,兒子你留下,她要殺要剮我隨她便是。”
父親魯莽衝動,不一定能說服人來,可能還會氣夠嗆,方君候搖搖頭:“為人子女,我豈能讓爹去受辱?您好好照顧娘,我快去快回。”
方景隆拗不過方君候,眼睜睜看著兒子遠去,等兒子的身影徹底消失的在院門口,他的目光也從窗口回到床上。
床上的妻子臉色痛苦,但沒有睜眼。
他心中一疼,再次哭出來。
這邊方君候轎子都不坐,雪天,選了一匹快馬,一路驚險來到周氏醫館。
既然是仇人,醫館的人都認得他。
巧娘第一個站出來,防備的看著他:“您有什麽事?”
“我找永安公主,急事。”
巧娘見他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抖,總是看不出喜怒的眸子此時寫滿顯而易見的焦急,好像真不是來找麻煩的。
她沉吟一下道:“等著,去給你看看,公主在不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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