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強和韓大人在宮門左邊的神獸處停下來,韓大人拱手問道;“梁大人找我是不是願意春闈的事?”
梁宇強拱手道:“不瞞尚書大人,我聽到一個消息,薛大人是愛子染病了。一小說 ≤≤≤≤≦≤≤”
韓大人聽得一驚:“是瘟疫。”
梁宇強目光深邃的看著他,沒置是否。
韓大人砸拳擦掌道:“難怪了,我說他怎麽一下子幫著陳大人了,原來他兒子病了,看這樣子是不能參加考試了。”
梁宇強道:“所以大人您的壓力就更大了,不想讓春闈繼續的大有人在,現在別說要進行春闈,就算是不染病,那些身體健康的舉子都是罪過了。”
韓大人目露沉思:“那可怎麽是吧,皇上今日算是勉強答應,過兩天要是再有人染病,被人一說服,那些千裡迢迢進京趕考的舉子不是就沒活路了。”
梁宇強想想道:“我是脫不開身,不然大人去找一下周小姐,她是大夫,說不定她又辦法呢。”
“也罷。”韓大人無奈道:“小姐也是有辦法,應該早都說了,算了,我死馬當活馬醫,先親自走一趟。”
………………
林孝玨和周二周四忙活了一晚上,才得了十包藥散。
大清早三個人從後堂出來,身形疲憊,臉也沒洗,頭也散亂了。
大廳裡周敬之和曲國雄在櫃台後站著,看見三人,曲國雄頷問好:“小姐您出來了?”
林孝玨看著周敬之問道;“怎麽昨夜是你執勤的?”
周敬之不屑一笑:“正是本公子,怎麽?光許你忙碌,就不許本公子也乾點正事。”
林孝玨哈哈一笑:“你乾正事我還能攔著。”話鋒一轉又問曲國雄:“昨個怎麽樣?”
曲國雄道:“方老忙了一晚上,這還沒得歇呢,剛又有個病人,被安排到十五號鋪子去了。”
林孝玨對眾人交代一聲:“我去替一替方老。”
見她就要出門,周敬之忙走出櫃台攔她:“你忙了一晚上好歹先喝點粥啊,這麽過去你什麽時候回來,能扛得住嗎?”
林孝玨一愣,沒想到周敬之能說出這麽體貼的話來。
她舉起手中的藥粉包道:“剛好新出來的藥,拿去試一試,方老也忙了一晚上啊,看病比我累,我替他讓他先喝了粥,再讓他替我。”
劉老自己的病情還沒有痊愈,所以暫時只有林孝玨和方老兩個人維持著。
周敬之更關心的話說不出來了,眉頭緊鎖的看著林孝玨不說話。
林孝玨莞爾一笑,邁步就要出門,這時就聽門口霹靂一聲巨響。
冷不防的嚇得屋裡的人啊的一聲。
周敬之防備的回頭看:“怎麽了?”
林孝玨推開門往外一看:“風少羽?剛才是什麽動靜啊?”
風少羽一身雪白勁裝,高冠束起,跨在馬上,手執長鞭看著林孝玨嘻嘻的笑。
“你猜是什麽動靜?”
林孝玨目光鎖在他的鞭子上:“不知道。”
周敬之這時從林孝玨身後鑽出一個腦袋,眼帶笑意道:“少羽大哥,是你打的鞭響嗎?”
風少羽健步下馬,舉著鞭子道:“這是小爺我出場的迎接聲。”
走到哪還自帶禮炮的。
林孝玨迎著他的臉問道:“你來做什麽?怎麽不用去執勤。”
風少羽走到林孝玨面前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哎呀哎呀我頭暈目眩,惡心拉稀,我好像是感染瘟疫了,你給我安排個地方讓我住。”
林孝玨側目打量他的氣色,沒見是有病的樣子啊。
回頭看周敬之也一臉懵懂的樣子,舉著藥粉道:“我還有要事,你先等我一會,一會回來看你。”
風少羽見她要走,問道:“你手裡哪的是什麽?”
“霹靂散。”
林孝玨說完就匆匆走了
風少羽回過頭來問周敬之:“霹靂散是什麽藥?我怎麽沒聽說過。”
周敬之脫口道:“昨晚新研製的,還沒用過呢。”
“新藥啊?”風少羽想想道:“那為何叫霹靂散啊。”
周敬之愣了,頓一下看著風少羽的馬鞭:“不會是聽著你的鞭響取的名字吧?”
風少羽眯眼看向林孝玨消失的地方:“早聽過她取名很懶,沒想到比想象的還懶,她就不能動動腦子嗎?哪有藥名叫這個的。”
周敬之笑著道:“不知道。”又道:“少羽大哥你真的來幹什麽了?”
風少羽看著門裡的樓上,然後朝他神秘一笑:“讓我進去,我是來看病的啊。”
“你沒病啊。”周敬之再三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番:“看你紅光滿面的一點也不像是有病的人。”
風少羽低頭摸著自己的胸口:“兄弟,有些病你看不到,但是非常嚴重,不治就死人了。”
周敬之歪頭看著他:“那您這是什麽病呢?”
不提風少羽和周敬之科插打諢,林孝玨進到鋪子裡,換了消過毒的衣帽到後堂找方老。
方老正接待一個女性病人。
一見他來,方老忙擺著手:“你快來看看,我沒主意了。”
床邊還有病人的家屬兩人,林孝玨忙擠到床前看,見病人閉眼在床上打滾,看那樣子是心煩意亂,雙手還捂著肋下,全身拘急。
林孝玨伸手去摸病人的脈,手腕都涼了。
家屬見一位陌生女子忙碌著,就問方老;“老先生,這位是。”
方老道:“這位就是我們家小姐了,你們原本不是撲奔她來的嗎?”
那家屬一聽是那位神醫小姐,眼眶頓時紅了,要給林孝玨跪下;“小姐,蠢媳的命,就交給您了,您幫幫忙治好她吧,我家中還有三個不懂事的孩子,不能沒有娘啊。”
林孝玨揮著手示意他們不要吵,方老忙對二人噓聲;“別吵別吵,小姐能治好的絕不會藏奸。”
兩個人嚇得不敢了言語,方老見林孝玨看完了舌頭,問道:“怎麽樣,小姐可有法子?”
這個人已經脫水到不行了,在生死邊緣了,林孝玨問道:“什麽時候得的病?”
方老道:“據說不久,也就剛出太陽的時候,可送來就不行了,我摸著手腳越來越涼。”
霍亂病就是這麽厲害,過了救治的時機人就完了,有的人病的急根本就是沒救,那些能挺三天兩頭的是造化大。
這人就是最急的,擱在往時必死無疑。
林孝玨眉心一蹙,咬著牙拿出四包霹靂散;“幫我灌進去。”
方老和病人家屬也忘了問是什麽藥,聽她一聲命令,就開始幫我往下灌藥粉。
當四兩藥粉都灌下去,眾人再看病床上的人,她微微睜開眼,聲音沙啞著出誰也聽不懂的聲音。
林孝玨手往後身,吩咐家屬:“溫水拿來,她渴了。”
那家屬忙端來一碗水,見林孝玨把水給人喂下去,這人並沒有像先前一眼吃什麽吐什麽。
家屬和方老又驚又喜, 家屬奇道:“就回來了?”
方老捋著呼吸,然後看向林孝玨:“小姐就這麽把人救回來了?”
林孝玨擦擦手:“還得開調理的方子,不然還得加重。”
方老看著放在案頭上的那四個空藥包,問道:“那就是小姐昨晚研製出來的藥?”
林孝玨看向案頭,目光越來越柔和,微笑道:“是啊,看來它真的有用,這叫歪打正著吧。”
方老越聽越奇怪:“小姐,這到底什麽藥啊?叫什麽名字?”
“霹靂散。”林孝玨把方子說給方老聽:“附子三兩,炮製濃甘草煎湯去毒、吳茱萸三兩,泡去第一次汁鹽水微炒,公丁香一兩蒸曬、炒乾薑、絲瓜絡……”
方老道;“都是溫燥的方子,跟這病有關系?”
“關系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