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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醫女》五十四 髒腑
四娘子被她爹害慘了,小姐把四娘子救回來之後人就變得沒那麽忙碌了,城中的瘟疫也不管,也不再義診了,而是回到樓裡。

 而是每天給四娘子上好藥就會去後面山坡的坡頂。

 早晚更一次,早上去的時辰比較早,就站在山頂口中念念有詞。

 “小姐,你在念什麽?”周一和周二從城裡也趕了回來,每日爬山林孝玨還是帶著周一,這天周一終於聽出小姐念叨的東西有些特別,她問道。

 “我在唱戲啊。”林孝玨停下來唱歌詞,看著周一很好奇的問。

 一點也聽不出來是在唱,更別說是什麽戲了,周一有些緊張的擺擺手:“小姐,唱戲是下等營生,你怎麽可以學呢?不過話說回來,您什麽時候學的?”

 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先是勸阻,然後思考。

 林孝玨也思考:“其實我很早,就喜歡唱戲,那天在三嬸那裡,聽到了,就開始學了。”接著她又歪著腦袋問:“怎麽?我唱的跟那些,伶人不像嗎?”表情很認真的樣子。

 周一想了想,使勁搖頭:“不像,一點也不像,您連唱都沒唱出來,都聽不清您念的是什麽,更沒在調上。”

 她很負責人的告訴她這個事實,林孝玨捏了一下下班,然後了然的哦了一聲:“那一定是他們,唱錯了。”

 ……周一要倒,人家唱戲的天天唱戲,還能錯?小姐根本就不在調上還說人家的錯了。這自信也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小姐,您唱的是好,但是您的身份是不能唱戲的。這不是作踐自己嗎?”周一昧著心誇獎她,其實就是不想讓她唱戲。

 林孝玨勾勾嘴角:“難道別人,說我搖鈴竄巷就高貴——了?”她反問:“什麽高貴與否,只要有用,什麽都可以學。這是一技之長。”

 周一眨眨眼睛:“一技之長?小姐以後還要賣唱?”

 小丫頭真是被這小姐搞傻了,怎麽的做大夫都比戲子高貴多了,小姐經常做別人摸不清頭腦的事。而且有時候意識還不清晰。她不會真的要去唱戲吧?

 林孝玨看著她淡笑著搖搖頭:“難道,你沒發現,我唱戲的時候。不結巴?”

 咦?好真沒注意,周一傻愣愣的盯著小姐,林孝玨明白她什麽意思,她張張嘴巴。發出心中的詞曲。

 “頭戴著翡翠冠雙鳳展翅,身穿著八寶龍鳳衣。八幅羅裙腰中系。輕提裙帶向呀向前移。我的父他本是當今皇帝,俺本是金枝玉葉駙馬的妻……”

 戲詞唱的是醉打金枝的慢板,不用那麽快,小姐念叨的時候果真不結巴。有些人就是這樣。平時結巴,發音也不準,可唱歌唱戲的時候。什麽毛病都沒有了。

 周一露出兩顆小虎牙:“原來小姐學戲是為了您這結巴啊,嚇死我了。還以為小姐要學唱戲呢。”她安心的拍拍胸口。

 怎麽跟她解釋呢?林孝玨暢想一下,她的確想過要登台演出啊,算了還是不要嚇唬她了。

 林孝玨繼續練習發聲,突然聽見樓裡傳來嘈雜的叫嚷聲。

 “好像是桃花姐。”周一看著楞下來的小姐說道。

 林孝玨聽著也是秋*的聲音,上幾天她開了方子治好了她的熱證,但是瘋癲的病還沒開始調理。

 林孝玨跟周一說了一聲走,二人就趕緊往回跑。

 秋*的瘋病又犯了,光著身子就跑出屋裡,在四樓的回廊裡唱著吱呀呀的歌。以前這裡都是女的還好些,現在還有蘭君垣那夥人呢。林孝玨剛一進大門,就看著讓自己人回避的蘭君垣和風少羽在一樓的空地上指揮,臉都綠了。

 “今後你的人,白日裡不許出現,在樓裡。”她命令似的口吻對蘭君垣說道。

 瘋女人到處跑,而他的人已經全部潛伏到樓外面去了,根本看不見好吧。蘭君垣抬著頭,濃眉攏起:“你沒有辦法治好她嗎?”

 “是啊,太可憐了。”風少羽這個大少爺竟然心腸挺軟,他仰著頭望向四樓,憐憫的說道。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林孝玨瞪他二人一眼,再沒時間和他們囉嗦,提裙上了樓梯。

 待她從一樓趕到四樓的時候,丫鬟小桃已經被秋*抓的滿臉傷痕,就這樣,她還是一邊哭一邊抱著要裸奔的小姐不放。

 林孝玨左右找了找,更好看見支窗的木棍,她順手抄起來,窗戶噗通一下掉下來,發出不小的聲音。

 林孝玨提著棍子嚴肅著面孔就過去了,小桃聽見聲響,看見那神醫小姐怒氣衝衝的過來,顯然要對小姐不利,她張開雙臂擋住自己小姐,怯懦的道:“小姐……小姐只是不懂事,你不要傷害她。”

 林孝玨搖搖頭:“她這麽光著身子,到處跑,你要打她一頓,讓她有羞恥之心。”

 說著她就把小桃拉到一邊,拿著棍子打秋*的大腿。

 瘋子挨打,叫聲比正常人要慘烈七分。

 而且還是一個白花花的女瘋子,小姐打人的棍子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啪啪啪”的,能聽見木頭和皮肉接觸的聲音。

 蘭君垣和風少羽追她而來,見到這副慘象,風少羽忙脫下罩衫趕過去給秋*披在身上,然後將她護在一邊,“她什麽都不懂,這麽打也不是辦法。”

 秋*縮在他腋窩下驚恐的看著拿著棍子的女人,讓他生了惻隱之心。

 林孝玨垂下胳膊,凌厲的看著秋*:“你再光著身子,往出跑,我還打你。”說著她又打了秋*大腿內側一下。

 秋*嚇得趴在風少羽懷裡大叫。

 風少羽手忙腳亂接住她:“哥,你管管她。”他喊蘭君垣幫忙:“讓她別打了。”

 這個她自然是神醫小姐,小姐什麽脾氣,誰能管得了?既然她覺讓她有羞恥之心有用,就是有用。有時候瘋子看似毫無章法,但是也更欺軟怕硬,是應該給些教訓才是。

 經過這麽一番鬧騰,冷四娘也知道了,聽說林孝玨讓人將秋*關在房裡,她忙讓仆人叫林孝玨來。

 “我也正想跟你,說。秋*的事。”林孝玨一進來。還不等冷四娘開口,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跟直爽人打交道就一點好,不用廢話。進門都不寒暄為什麽叫她,她就知道你要幹什麽。

 冷四娘很是虛弱,她無力的點點頭:“我聽著呢。”

 “我想試著給她,用些藥。但是,不一定會好。”

 林孝玨對這樣的病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這瘋病其實是心理疾病,由心裡疾病會引發生理疾病,心裡疾病越重,對生理的損傷越重。所以恢復起來還是因人而異。

 而且話說回來,失去愛人的人很多,受刺激的人也很多。有的人什麽事都沒有,而有的人卻瘋了。人們常常說是因為這個人想不開,但她為什麽會想不開?

 根據她的經驗,天生的生理問題,也會影響到一個人的心裡。性格決定的命運,性格也有著天生的因素,這個天生的因素來源於父母,其實就是生理器官的繼承,故而人的五官相貌,皮膚音容,氣質特征都很生理有關,相由心生並不是無的放矢,這就叫命中注定。

 “這種病,其實有親人照顧,會更好,如果一直,呆在這裡,她會越來越,嚴重。”

 說著開始治療,先天的生理因素很重要,後天的環境也有影響,

 林孝玨將自己的想法跟冷四娘說了一遍,別的都好說,這由親人照顧,可難倒了冷四娘了。

 “能來這裡的女子,有九個十個都是不受疼愛,迫不得已,她的親人如果願意照顧她,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這道理林孝玨也懂,她笑了笑:“凡事往好處,看吧,我先試著,用藥。”

 其實當有病邪來襲,我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就說雲秋雨,她是因為愛人離棄,所以瘋癲失去的理智,這病邪是什麽?怎麽算?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難道那個負心漢現在站在她面前她就會立馬好轉嗎?

 當然不會了,所以當毫無頭緒的時候就看一個人的體質。

 秋*的舌相發黑,苔很薄,對應肝膽的舌質兩邊的位置,隱約可見像褶皺一樣的裂痕,這是肝膽有火的症狀,有火就是缺水,裂紋舌就像大地一樣,當乾旱的時候因為缺水會出現裂痕,所以有裂紋舌就是有火,舌尖對應的是心肺,有那麽一圈也是無苔的,這些都對應了是陽病,火大。

 在摸脈象,六部脈都是弦長而有勁,虛實就是實證了。

 所以這是心膽二經有火,很大的火氣。

 “泄心者,必泄小腸,病在髒,治其腑也,膽無出路,借小腸,以為出路,也必泄小腸——也。”林孝玨給秋*治病,不僅有自己的仆人在,王子悅,小唐春,風少羽和蘭君垣也在聽,於是她講了很多醫理。

 小唐春學的很認真,將小姐說的“心在體合脈,其華在面,開竅為舌,在志為喜,在液為汗,與小腸由手少陰心經與太陽小腸經的相互屬絡而成表裡關系。”

 也就是心為髒,小腸為“腑”,病在髒,治其腑也的理論支持。

 “小姐的意思是不是要治好心膽的火,就要從小腸泄火?”自己理解歸理解,小唐春還是確認的問了下林孝玨。

 林孝玨正拿筆開方子,想到他如此一點就通,也很欣慰,她笑著點頭,然後將寫好的方子拿給小家夥看。

 “這龍膽草,是苦寒的藥,能夠泄肝膽有余,之火,除掉下焦的,濕熱……”她指著上面的每一味藥,分別給小家夥耐心的解釋,為什麽要這麽用,一大一小兩個人,講的人認真,聽的人也認真,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看的別人好生羨慕。

 王子悅暗暗掂了掂拳頭,忍不住也湊過去:“小姐學識過人,看來我等真的要潛心學習才是。”他說著場面話,掩飾主動的尷尬。

 林孝玨繼續講解,沒什麽特別的表現,蘭君垣看了一眼風少羽,風少羽也不知道明白還是湊巧,也屁顛屁顛的湊過去。

 “哥,這個也挺有意思,你也來聽聽。”他招著手讓蘭君垣也來聽。

 蘭君垣撣了撣身上的浮塵,道了一聲好,也走過去,路過周一的時候,他看到這丫頭帶些鄙視的笑容。

 啥意思?他側頭不解的看著她。

 周一掩嘴笑:“蘭公子其實很想學,但是又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在好笑。”她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取笑他。

 蘭君垣心思被戳穿,朝她晃晃手指:“瞎說,就你不愛學習,跟小姐身邊時間最長,醫術長進最少的就是你。”

 出了藥熬的比較好,她的確什麽都沒學會。周一無所謂的朝他撇撇嘴,然後就跑去跟小桃照顧秋*去了。

 蘭君垣心裡終於松了口氣,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去看林孝玨寫的方子。

 “龍膽草三錢,天門冬三錢,細地生三錢,胡黃連三錢,麥門冬不去心三錢,粉丹皮三錢。”聽小姐的講解都是泄火的,細地生是清中兼以滋陰涼血,天門冬和麥門冬是入肺經,清熱滋陰,麥冬還兼入心經,天門冬兼入腎經,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配合著發力。

 在陰陽上將,火屬陽,有火就是陰陽失調,可以說一切病症都是陰陽失調,而陽旺就是陰不能製約陽,所以陽泛濫,所以在瀉火的同時,一定要滋陰。

 原來這裡面學問這麽大,要麽說天下學問來自於易經,別的不知道,但是這陰陽絕對來自於易經。

 蘭君垣很喜歡易經,就是很難懂,不知道小姐學的如何,他心裡記下,如果有機會要請教下小姐。

 給秋*治病在樓裡來說也算是大事,大家都知道這個瘋子,都眼巴巴看著小姐的醫術有多高明呢,能不能把瘋了幾年的人治好。

 當然這需要個過程,沒有什麽靈丹妙藥能讓人一下子就恢復如初,都要慢慢調理,林孝玨對於其他人的追問什麽時候能好,什麽時候能好,她都置之不理。

 因為她也不清楚。

 ps:同志們我昨天不知道存稿沒了,斷更了,真是對不起,同時也讓我自己哭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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