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不得張老三那個得瑟樣,偷偷的掐了他大腿一下,咬著牙低聲道:“適可而止。”
大腿火辣辣的疼,張老三敢怒不敢言,呵呵笑著對歐陽老先生道:“多喝點,這酒不上頭。”
“一定。”說完就忙不迭的倒了一杯,抿了一下,砸吧砸吧嘴,一股濃鬱的酒香散發到整個口腔當中,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才衝張老三豎起了大拇指,“好酒!~”
“好酒你也要少喝點,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體什麽樣。”歐陽老太太在一邊潑冷水。
歐陽老先生苦笑的和張老三對視一眼,頗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妻管嚴的人傷不起啊!
地震災區
不同於全國各地熱鬧的過年氣氛,這裡一片死寂,倒塌的房屋,塌陷的地面,滿面愁容的人們,都讓人心情格外沉重。
“隊長,前面又發現你一個塌方嚴重的地方,據初步勘測裡面還有生命跡象,是否立刻實施救援。”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小戰士,面容黑漆漆的,看不出原來的長相,隻依稀透過明亮的眼睛看出他是一個很精神飽滿的人。
“在什麽地方?帶我去看看。”張建設摸了一把臉,焦急道。
“是!隊長。”敬了個軍禮,小戰士在前,張建設在後,奔著塌方的方向去了。
離的不遠,他們沒過多久就到了,張建設看著現場忙碌的幾個戰士,再一次確認了一遍,裡面確實有人,才展開急救措施。
戰士們拿著鐵楸。慢慢的挖著土,動作都是輕輕的,生怕不小心會鏟到人一樣。
持續挖掘了二個小時,才終於看到遇難者,是一對母女,母親已經停止呼吸了,二歲多的小女兒正處於懵懵懂懂中。就好像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哭的傑斯底裡。
不用吩咐,挖掘的戰士抱出母子倆,母子放在了地上。女兒由小戰士抱到了張建設身邊,“隊長,這個小女孩送去哪?”
看著臉上掛滿淚珠的小女孩,張建設冷漠的眼裡閃現了一絲掙扎。隨後消縱即逝,“送去急救中心。”
雖然他剛剛有閃現領養她的想法。但是鑒於自己常年不在家,媳婦照顧自家孩子都照顧不過來了,他實在不想再增加媳婦的負擔,於是壓下了心底的念頭。
“是!”在這裡呆了幾個月。對於這種情況他們經歷太多了,從初時的心疼,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目送小女孩離開。張建設想要見到小媳婦的心情更加迫切了,偷偷的親了親脖子上的玉佩。覺得滿血復活了,才又重新投入到救援中,至於年夜飯,對於他們來說近乎於奢侈。
“阿嚏,”吃年夜飯中的初夏心有靈犀的打了個噴嚏,還好她反應快,把臉轉到了旁邊,要不然對著飯桌來個噴嚏,那大家就都不用吃了。
“感冒了嗎?”林大嫂離初夏最近,關心的問道。
“沒有,可能是有人在偷偷罵我。”其實她心中想的是有人想她,但是此時人太多,饒是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有人想她。
“那不能,別是妹夫想你了吧。”林二嫂調侃的說道。
林二嫂不知道她一語中的了。
“哪能呢,他現在忙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想我們。”聽到林二嫂提到張建設,初夏也想他了,都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救援工作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回家?
“你可拉倒吧,就妹夫對待你那含在嘴裡怕化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架勢,肯定是他想你了。”林二嫂有些羨慕的說道。
她也想有個人能那樣疼愛她,雖然自家男人也不錯,但是這人他就怕比較,跟張建設一比,自家男人立馬被秒成了渣渣。
初夏難得羞紅了臉,二嫂也真是的,有些話放心裡想想就算了,幹嘛非要說出來。
乾咳了一聲,初夏欲蓋彌彰道:“二嫂吃還堵不住你的嘴。”不客氣的夾了個胖胖的餃子塞到她嘴裡。
以前沒覺得她這個二嫂能說,今天怎麽覺得她那麽聒噪呢。
“唔唔,唔唔……”林二嫂一時不察,被她塞了個正著,嘴巴含含糊糊的嗚咽著。
世界終於安靜了,初夏滿意的點頭,夾起自己愛吃的酸菜魚開心的品嘗起來。
林二嫂快速的咀嚼著嘴裡的餃子,眼睛也沒閑著,淡淡的鄙視著兀自吃的開心的小姑子。
年夜飯,初夏他們從五點多鍾一直吃到了九點多,林老頭林大哥一桌大老爺們更是喝多了,一個個臉紅的躺在炕上哼哼唧唧。
初夏打開從家裡拿來的收音機,原本醉醺醺的人也清醒了,聊天的人也不聊天了,都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收音機裡傳來的各種慶祝的聲音。
不知道林老太太他們是幾點睡的,初夏聽著廣播早就體力不支的睡著了。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一大早了,晃了晃有些遲鈍的大腦,初夏圍著被子坐了起來。
掃了一眼室內,她才發現昨晚不知道誰把她抱回她住的屋子的。
仔細回想了一下,想的頭都大了也沒想起來,初夏也不強求,打了個呵欠,搓了搓手,兀自坐在炕上發起呆來。
“夏夏,起來了嗎?”吱呀一聲,門開的聲音伴隨著林老太太的聲音同時傳到了她的耳裡。
“哦哦,醒了。”初夏眼神呆滯的望著剛進門的林老太太,慢半拍的回答。
“趕快起來,一會兒吃過餃子,就應該有人來拜年了。”林老太太走到炕前,拿起她的棉襖遞給她,催促道。
“哦,好。”初夏還是沒有從困意中解脫出來,用力的眨巴眨巴酸澀的眼睛。
“沒睡醒嗎?”林老太太自是察覺到了她的情況。
初夏輕‘嗯’了一聲,抹了把臉,打起精神,接過林老太太遞過來的面貌機械的穿上,掀開被子,又把棉褲穿上。
等全身都穿好了,初夏也已經醒盹了。
拉開門,被外面的寒冷吹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戰栗,咬著咯咯作響的牙齒,快跑幾步進了廚房。
林老太太早就準備好洗臉的水了,初夏來回抹了幾下,用毛巾擦乾水珠,最後一絲困意也隨著水珠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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