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們四個月的時候,初夏就已經偷偷的給他們喂一些菜汁,果汁,魚湯,蛋黃,米粉等一些輔食,不明就裡的老太太直誇孫子們比別人家的孩子長到高,長的結實。
六月初,天氣越來越熱了,過幾天就要割麥子了,難得忙裡偷閑,老太太和初夏用小推車推著寶寶們在院子裡玩,說起小推車的產生,初夏不免想起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心酸血淚史,唉,不提也罷。
為了方便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由初夏設計,張老三製作的簡易推車就重磅出爐了。
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冬天的孤寂感,滿院子都生機勃勃的,前院種的是夏天吃的蔬菜,有黃瓜,西紅柿,豆角,茄子等,後院種的是西瓜和甜瓜,本來公公張老三打算種別的的,但是看著初夏提供的西瓜種子,什麽沒說的就給種上了,怕被別人發現,還專門給後院安了個門,這時候的東西是不能隨便種的,都是計劃經濟,你在院子裡種點自家吃的蔬菜行,但是要種別的被發現了,那個是了不得的事,套一句前世的話說,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推著寶寶們悠閑的在院子裡轉悠,衝他們做個鬼臉,逗他們笑,他們也很給自個媽的面子,很捧場的張大嘴巴咯咯地笑,充分暴露了他們現在還是無“齒”之徒的事實。
進入六月都還幾天了,老太太用舊話重提的一遍遍念叨,“夏啊,你說這都多長時間了,建設怎麽還不回來,是不是碰上意外了,一想起他發生不好的事情,我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娘,怎麽會呢,肯定是因為別的事耽誤了,六月這不才剛過幾天,還有二十幾天呢,再說了,他也沒說具體六月的哪天。”初夏一邊安慰老太太,一邊舉起兒子肉肉的小爪子,裝作兒子的聲音,奶聲奶氣撒嬌的說:“奶奶,看爸爸要回來了,你都不疼我們了。”
老太太頓時哭笑不得的看著初夏耍寶,很是配合的假裝安慰道:“怎麽會不疼我們寶寶們呢,寶寶們可是奶奶的心肝寶貝蛋。”
見老太太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心裡長舒了口氣,老太太人挺好,就是有時候想的太多,什麽事都能往壞了想,你怎不想想你自己呢,好聽的說是樂觀開朗,直白的說就是沒心沒肺。作者君有些恨鐵不成鋼。
初夏和老太太正聊得起勁呢,門外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爹,娘,我們來看你們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聽見這大嗓門老太太不禁眉頭緊皺,知道是自己那不省心的閨女一家又來打秋風了,怕初夏不知道是誰,趕緊提醒,“這是我閨女你大姐回來了。”
初夏是知道老太太有個閨女的,但自她重生以來很少聽老太太提起這個閨女,年前也沒有過來送年禮,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關於她的記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姐。
張大姐一行一共來了五個,也就是說她們一家都來了,張大姐夫妻兩個並三個孩子,初夏細細的打量著剛進門的一家五口,一行人衣服上全都是補丁挨著補丁,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初夏有些想不明白,老太太這麽乾淨一人怎麽養出這樣一個邋裡邋遢的閨女呢。
別管初夏心裡怎麽想,嘴上還是十分熱情的打招呼,“大姐,姐夫你們來了,快進來歇歇。”
“娘,這是誰啊。”張大姐望著她面露疑惑之色,等著老太太介紹。
“這是建設媳婦,你小弟妹。”知道她是個不省心的,張建設和初夏結婚生孩子老太太根本就沒通知她。
張大姐恍然大悟,親昵的拉過初夏的手,拍了拍,十分誇張的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小弟妹啊,建設真是有福氣,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小媳婦,長得跟畫裡的仙女似的。”
“哪有,大姐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初夏做嬌羞狀,抽回被拉著的手,實則心裡惡心的不行,不是她嫌棄張大姐,實在是太埋汰了,那手簡直不能稱之為手了,髒得像雞爪子,黑糊糊的一層,指甲縫裡也塞滿了髒東西。
“你大姐我是實在人,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張大姐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這一打量可不要緊,發現了睡在推車裡面的兩個嬰兒,“娘,這兩個娃娃不會是建設家的吧。”吞了吞口水,張大姐抬眼問老太太。
“是啊。”老太太十分乾脆的回答。
乖乖,這可是不得了,就自己那棺材臉老弟,怎麽可能有這麽可愛的孩子呢,一定是弟妹的功勞,白白胖胖的小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兩隻小胖腿也有勁的蹬著。真是太可愛了有沒有,心裡各種羨慕嫉妒恨,自己怎麽生不出來這樣可愛的孩子,生的一個個都是討債鬼。就在張大姐心裡千思萬緒之際,老太太發話了,“妮,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張大姐一把年紀了還對著老太太撒嬌道:“我不是想你了嗎?”
“我還不知道你,有事你就回來,沒事估計你連咱家門往哪開的都不記得了。”老太太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張大姐扯扯老太太的衣服,小聲的說:“娘,咱等會說行嗎?”說完還朝初夏那邊努了努下巴,示意還有弟妹在呢。
老太太本來還想說什麽,看她這個樣子,想了想還是私下問問她吧,畢竟是自己疼了幾十年的閨女。
從頭到尾大姐夫就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連一句‘娘’也沒叫,一個人再老實木納,不通人情,見到自己的嶽母一應該叫一聲吧,這位姐夫真乃神人,人就站那裡,不動也不吭聲,就跟不存在似的,估計老太太應該也是習慣他這樣了,同樣沒有搭理他。
張大姐家孩子不愧是這位神姐夫的種,跟他爹一樣一樣的,隻有最小的那個八九歲的男孩喊了一句:“娘,我餓了。”還被他娘一頓臭罵,“餓死鬼托生的,就知道吃,我怎麽生了你們這幾個討債鬼。”最後還是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行了,你也別說孩子了,你要是個像樣的,孩子能這樣。”一句話就把張大姐鎮壓了。
中午因為張大姐一家來了,老太太還拿出了,專門留給張建設的過年時候做的一小塊臘肉,這裡的人過年的時候是不做臘肉的,聽都沒聽過怎麽可能有人會做呢,還是因為初夏饞了,在空間找的配方,讓老太太做的。
午餐規格是三菜一湯,一盤蒜苔炒臘肉,一盤拍黃瓜,一盤炒花生米,一大盆西紅柿雞蛋湯,這在當時可是算最高招待了,有肉又有蛋的,那是相當不錯了。
老太太做飯的手藝很不錯,張大姐一家埋頭苦吃,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呢,另一口又塞了進去,一家人吃的十分痛快,好吃,實在太好吃了,都快一年沒吃肉了,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上次吃肉也是在姥姥家,要是自己是姥姥家的孩子就好了,幾個孩子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
沒等初夏開始吃呢,幾個盤子就見底了,那盆湯也沒剩下,張大姐一家也終於停下了筷子,同時打了個飽嗝,摸了摸挺起的肚子,這是一家人都吃撐了。
老太太看菜和湯都沒了,自己一家還沒吃呢,隻能回廚房簡單的做了一盤拍黃瓜,由於初夏還在哺乳期,單獨給她煎了蛋,最後這個煎蛋也沒有進去她的肚子,正準備吃的時候,就感覺旁邊一道火辣辣的視線,還有不斷吞咽口水的聲音,就是再美味的東西她也沒胃口了,直接給了火辣視線的主人,就是張大姐家的小兒子小三兒。
老太太動了動嘴角,什麽也沒說,無聲的歎了口氣,小三兒接過煎蛋,三兩口就解決了,還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了嘴。
一頓飯吃的初夏如鯁在喉,食不下咽,匆匆的吃了兩口,就趕緊下桌了。
老太太吃完飯,正要去洗碗,就被迫不及待等在一旁的張大姐拉進了老兩口住的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