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一個廢棄的中學,那裡有個籃球場,直升機停在那裡了。”
“直接過去。”
“清漓,耿先生得罪的是什麽人?”余赫覺得自己總得有個心理準備,他就怕等一下清漓要自己衝上去,而他又不知道清況。
清漓沉默了一會,道:“鄰國的一個土將軍,舒特爾將軍。”
余赫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會——”
舒特爾將軍,自己擁有不可覷的武裝力量,而且行事手段果敢狠辣,因此在他們那個動亂的國家才一直佔著牢不可破的一席之地。
這個人,他們最多是在國際新聞頻道或是軍事頻道上才見過!就算是這三年,他跟著清漓也見過了很多大人物,甚至有很多的大人物都找過清漓幫忙修複東西,跟她有了交情,但是也沒有一個像舒特爾將軍這樣讓他吃驚的。
惹到了舒特爾將軍,還讓他不惜跟軍方打招呼,開了直升機到源市來,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那要不要跟軍方那邊打個招呼?”
如果是舒特爾將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這三年倒是跟源市這邊軍區也有過交情,是不是得跟他們說說,看能不能派點支援。
清漓搖了搖頭道:“不,不用,這事別鬧得太大了,對上面不好。”
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她把屬於閔家的勢力拉進來,到時說不定會被楚家抓到小辮子,楚閔兩家現在鬥爭白熱化,她要是在這當頭給他們惹了麻煩,閔老將軍估計得吐血。他一吐血,就該使勁地奴隸凌淵了。
如果她能夠自己把這件事處理下來是最好。
那所廢棄的中學很快就到了,周圍還是居民區,並不是學校廢棄就杳無人煙。
學校的門口甚至還有幾個小孩子在那裡玩球,還有人趴在大門口往裡看,小聲地說著話。
“裡面有飛機啊。”
“那裡有幾個人好凶的。”
清漓正想讓余赫把他們帶走,已經有幾個大人走了過來。急慌慌地把那幾個孩子帶走了。
余赫把車停下。清漓下了車,走向了那扇大門。她的感覺很清晰,應該一靠近就有人盯著她了。甚至可能對方還有遠射程槍支正對著她的頭。
余赫快步過來,清漓低聲道:“舉高手。”余赫照做,清漓一隻手舉了起來,一隻手握住那門上纏著大鐵鏈的鎖頭。哢噠一聲,那鎖就應聲而斷。她推門進去。與余赫穿過一排高大的塔松,走進了操場,操場對面便是一個籃球場,那架直升機正停在那裡。
“是耿先生。”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蹲在直升機前面耿元。耿元總歸是上了年紀了。雖然這幾年也算是養尊處優,但是被這麽一折騰,時間不過十幾分鍾。他看起來卻已經是疲憊不堪,全無精神。
清漓腳下沒停。繼續朝那邊走了過去。
“站住。”
一個男人持槍從飛機後面走出來,槍口對著清漓,而球場旁邊的樓上,窗口也伸出了兩支槍,分別對準了她和余赫。
那男人說的是英文,清漓應了一聲:“我想見舒特爾將軍。”
“清漓,這事你沒有辦法幫上忙了。”耿元抬起頭來,苦笑著說道:“你快走吧。”
“老師,沒試過怎麽知道我幫不上忙?”清漓搖了搖頭道:“舒特爾將軍來了是嗎?”
飛機上下了來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留著一字胡,方下巴,褐色眼睛深邃無比,穿著一身白色便裝,衣服撐得肌肉一股一股的,能夠明顯看得出力量。
清漓一下子認出來了,這個男人正是舒特爾將軍。
“你就是董清漓小姐?”
出乎意外的是,舒特爾將軍對清漓的態度還挺溫和,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笑意。這讓耿元余赫和清漓自己都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但是清漓覺得這是件好事,起碼能談。
“我是董清漓,舒特爾將軍,這裡太陽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談談?耿元先生是我的老師,有什麽問題我作為學生的也得幫著他分擔著。”
“行,我給董小姐一個面子,談談可以,不過,董小姐不要想著能把耿元帶回去,這一次,他的命我要定了。”
清漓心中一驚。
他們在其中一間教師辦公室裡坐下,有人替舒特爾將軍點了雪茄,倒了礦物質水,因為沒有電,還有人站在旁邊替他扇著風,派頭做到了十足。
門外左右有兩名士兵持槍把守著,耿元被允許暫時在走廊坐下,余赫也跟在他旁邊。
房間裡,舒特爾將軍抽著雪茄不說話,等他吐了三次煙圈,清漓才說道:“聽老師說,當初是將軍請他去找那塊礦石,不過,我有點不明白,礦石怎麽會那麽容易摔碎?不是應該很堅硬的嗎?”
舒特爾將軍道:“這個你應該問他,他拿到那礦石之後極想研究,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儀器,就把它弄碎了。”
清漓一愣。
“最可恨的是,他當時把礦石弄碎了,卻沒有跟我說實話,反而自己用了不知道什麽辦法將礦石粘了回去。那顆礦石,我們祖上說了是能治家族遺傳怪病, 要把它和著藥吞咽下去的,結果我的兒子吞了那礦石之後,礦石卻在身體裡面碎了。他因此而痛苦了好幾年,我們都沒有把那些碎片找齊出來。前幾天,我的兒子再次腹痛難忍,看見他痛苦的樣子,我實在是忍不住才決定再抓耿元,這一次他要跟我一起回去,如果我兒子出了什麽事,就讓耿元替他陪葬。”
什麽樣的病,要吞咽一顆礦石?這是在開玩笑吧?怎麽可能用這樣的方法治病呢?但是這是人家的事情,重點不是在這裡。清漓不解是的另一個問題,“東西吞咽進去,如果實在排不出來,可以開刀——”
舒特爾將軍打斷了她,“我們的風俗是絕對不會開刀傷害自己的身體,再說,我的兒子因為從小得了遺傳怪病,身體狀況也不適合做任何一種開刀手術,他會承受不住的。”
好吧,這樣那實在是——
清漓這會兒也忍不住要怪起耿元來了。
其實耿元當時也是僥幸心理,因為他並不知道這顆礦石是這種作用,他甚至修復得很不錯,想著如果只是放著紀念,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