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錢做什麽?”讓她幫著找人還算是可以理解,但是給她錢,這可不是金婉心的作風,金婉心除了一個月那一點兒零花錢之外是不會給她錢的,當然,她說是說得很好聽,怕她年紀小小的亂花錢,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對於她以後是沒有好處的。就是上回她說要到外公家住,她不是也隻給了三百塊錢?
想來,在這一點上,金婉心也是不怕別人知道的,因為她說的理由可以冠冕堂皇。
“夫人說,請大小姐一早就出去找二小姐,在在外面多找找多看看,你們的學校附近,還有二小姐的各位同學家裡走走問問,中午就不用回家吃飯了,因為家裡沒有人做飯,她今天也會在外面好好找二小姐的。這錢就是給你的打電話、坐車和中午吃飯用的。”
“她給我留了多少錢?”
“在這裡。”鍾點工去拿了個信封過來遞了給她。
青梨接過來,薄得像是空包。抽出來一看,竟然一百塊錢。
她只差沒有氣樂了。
好一個金婉心,在擔心著親女兒的同時,還不忘來惡心她。打電話,坐車,吃飯,在外面跑一天,竟然就給她一百元,這一百元還用了個信封裝著。
金婉心是真的覺得她是個小孩子還什麽都不懂,現在還只是用這些招數來欺負她嗎?
如意算盤可是打空了。
青梨將一百元塞進褲袋裡,跟鍾點工揮了揮手道:“行,她要是回來,你就跟她說我出去找二小姐了。”
要是在前世,在這個年齡遇到了這樣的一件事,她是肯定會真的拿著這一百元在外面跑一天幫著找董微漣的,因為那個時候,她覺得她至少也要做好樣子,讓金婉心覺得她很聽話,很老實,一直在按照她設定的路走下去,以防她再多想些什麽陰招來對付自己。
但是重生一世,她連樣子都不想做了,她也知道,不管她多聽話多老實,金婉心也是不會放過想要害她的念頭的。她何必還要再委屈自己?
董微漣,她不親自出手對付就已經不錯了,現在是她自己不見了,可不關她的事,結果是好是壞,由董微漣自己承擔。
出了門,青梨就直接打車去了青花巷子昨晚那老伯家裡。按她昨天晚上的想法,本來想要先去警局了解下情況然後再打電話給他的,但是起來之後她卻覺得不如先跟他談談。
再說,昨天晚上老人跟她說的那句話一直在她心上,她很想再試探試探,老人是真是有著特殊的能力,看出了她的重生,還是別的什麽。
這事不弄清楚,她心裡始終覺得微有些不安。
剛下車走到院門前,她卻發現門只是虛掩著,裡面傳出來女人孩子的哭聲,還夾雜著吵鬧聲。
這是又出了什麽事情?
青梨直接推開門,一眼看到了院子裡的人,還真的不少。三個孩子,兩個中年女人,一個短卷發,穿著時尚,一個中長發隨意綁著,穿著一身運動服。三個孩子,兩個跟她年紀相仿,一個五六歲。老人坐在一張藤椅上,腿上攤著報紙,旁邊一隻小桌上放著一茶盞,還有一只收音機,看樣子早上本來正在聽廣播看報紙的,這些人打斷了他的清晨美好時光。
幾乎是剛打量眾人,青梨就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這些人,應該就是那兩兄弟的妻兒吧。
而她推門的聲響也讓那些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
大人沒說話,那個跟她年齡差不多的少女卻當下就橫眉豎眼看著她叫了起來:“你誰啊?怎麽亂闖別人家?快滾出去!”
嗬,這教養,就可以看出來她的父母平時為人如何了。
青梨卻一邊走了進去,一邊道:“這是你家?”
老人剛才繃緊的臉色稍緩了一點,對她招了招手道:“小姑娘這麽早過來了?”
“是啊,看來打擾到老伯了?”
“哪有的事。”
兩人明顯認識的樣子讓那少女氣得不行,正要繼續罵,那穿運動服的中年女人卻拉住了她,緊緊盯著青梨,語氣很冷地問道:“就是你吧?”
“嗯?什麽就是我?”青梨算是明知故問。
“昨天晚上就是你害得我老公被便衣抓起來的是不是?”
她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青梨。另一個女人也叫了起來:“沒錯沒錯,嫂子你不說我都沒想到,肯定就是她,不是有人看到的嗎?說昨晚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那些便衣跟她認識!”說著,她又瞪向老人,憤怒地叫了起來:“爸,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那個小丫頭?現在她怎麽又找上門來了?你這樣跟著外人來陷害自己的兒子,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們自己心裡清楚。”老人哼了一聲,道:“平時你們對我怎麽樣我就不說了,但是人家小姑娘可是無辜的,你去問問你們老公,昨天晚上想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麽?”
“哈!我老公能對這小丫頭做什麽?總不至於是要強*奸她吧?”
這話一出, 老人氣得發抖:“身為人母,在子女面前你說的這叫什麽話?”
“什麽話?人話!”女人斜著眼看著青梨,上下掃了她幾眼,陰陽怪氣地道:“倒是爸,你就奇怪了,寡居多年,怎麽突然家裡藏了一個小姑娘?哎,可不要做出什麽違法的事情來啊,要是把這小姑娘怎麽了,人家父母找上門來,你不丟臉我們都覺得丟臉!”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了起來,院子裡有了片刻的安靜。
緊接著,那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青梨,“你,你竟敢打我?”
青梨也不看她,只是看著自己剛剛甩了一巴掌的手,嫌棄地道:“真惡心,竟然滿臉的油!”
這下把那女人氣得倒合,一手就朝著青梨的臉抓了過來:“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她的指甲留得很長又尖,這要是被她抓到,青梨的臉上說不得就會破相留疤了。
青梨眼底浮起了冰寒,正準備出手將她的手骨給廢了,老人卻一把將她拉到背後,伸手就將那女人的手給狠狠地拍了開去,力道之大,令那女人腳下不穩,差一點摔到了地上。
“爺爺,你是不是神經病啊,你幹嘛幫著別人打我媽?”那少女又叫了起來,狠狠地瞪著老人。
“爸,你這可是不對啊,你是一定要護著這個小娼婦?”
地上的那女人拍著大腿,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