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成香花被成福以六千塊的彩禮的價格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三十多歲的男人。【無彈窗..】
那人叫錢六,是一個縣長的小舅子,家裡有些錢,因此才能出的起這麽高的彩禮錢。而之所以願意給這麽多的原因是因為這人已經死了兩個老婆了,一個是受不了家暴,所以投河自盡了。另一個更過分,是被他打到脾破裂,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沒氣了。
雖然死了兩個人,但是最終錢六卻是被拘留了幾天,然後就被放了出來。他老婆的娘家來鬧,錢六一板磚開了自己前任老丈人的腦袋,叫囂的罵道“只要這世道還有一天王法,你們就是告狀告到天王老子那去我也不怕。不信你們就試試,看我姐夫不把你們全都抓起來讓你們蹲號子去。”
雖然那家人為死了的女兒傷心欲絕,但是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只是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把女兒嫁給錢六了,於是錢六就這麽打了光g,直到成香花被他用六千塊錢娶回了家。
起初一段日子錢六還是挺高興的,畢竟打了這麽多年光g了,如今見成香花年輕漂亮的仿佛花骨朵一樣,錢六對她還算是挺好的。但是時沒過多少日子,錢六的老毛病就又犯了,特別是喝多了的時候,錢六就一邊打成香花一遍罵道:“花這麽多錢娶了個破鞋,不知道讓多少人玩的都快玩爛了,老子花了六千塊,你倒是給了老子一頂王八帽子戴,看老子不打死你這個小婊.子,讓你還敢出去賣.s。”
成香花無數次痛哭流涕的解釋自己是被迫的,但是按錢六的話來說那就是“你要不是臭,能引來一群蒼蠅?我看還是你,這才讓人給上了的。”
成香花的第二個孩子就是這樣被打流產的,那一回她不止失去了一個孩子,還斷了兩根肋骨,她躺在醫院的床上的時候想的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死。
但是死有的時候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的。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人苟延殘喘的努力活著了。但是從那次住院以後,錢六倒是收斂了一些,他年紀也大了,前兩個老婆竟然一個孩子也沒留下來。這回好不容易懷上了一個卻讓他給打流產了,錢六也是有些後悔的。
此後的幾年的時光,是成香花人生路上唯一的一段讓她感受到幸福滋味的日子了。錢六雖然還是打她,但是卻再也沒像以前那樣下死手了,特別是在她懷孕了以後。錢六對她也好了不少,直到十個月以後,成香花生下了一個男孩,讓錢六終於對她有了一點好臉色。
本來成香花以為自己的日子終於苦盡甘來了,但是厄運卻屢屢降臨在她的頭上,在兒子七歲的那年,錢六的姐夫終於退休了,有道是人走茶涼,錢六的日子也不複往日的風光,特別是他還染上了賭博。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把家裡輸了個一乾二淨。每次錢六輸了錢回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打成香花,一邊打一邊罵她是個喪門星,甚至他還*著成香花陪人睡覺替他還債,但是等成香花陪人睡完之後,錢六就又會罵她是破鞋,然後揪著她的頭髮往水缸裡按。
成香花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死定了,她報過警,但是警察的說法是這是家庭糾紛,不歸他們管。成香花問警察那這事歸誰管,警察卻不耐煩的說道“那誰知道!你趕緊走吧。別妨礙我們辦公!”
有一天,兒子偷偷摸摸的抱來了一個儲蓄罐,兒子說“媽,你跑吧。我剛才聽二叔罵爸是個撿破鞋的,爸特別生氣,說回來就要打死你呐!”
兒子說完就從儲蓄罐裡倒出來一堆零錢,有幾分的,幾毛的,然後一股腦的塞給了成香花。讓他媽媽快點逃命。
成香花淚如雨下,她抱著兒子哭的幾乎肝腸寸斷,她不想離開兒子,但是這種日子讓她實在熬不下去了,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成香花不知道自己還能挺過幾回,或者有一天她就真的熬不住了,會也去跳了河,然後讓水把她的屍體泡的腦袋老大吧。
成香花終於帶著那一堆零錢跑了,之後她數了數,那堆零錢一共是二十一塊錢,她用那錢買了一張火車票,然後逃出了那個對於她來講如同地獄的城市。
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這個城市,一天過後,她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用剩下的一塊錢買了幾個包子胡亂的吃掉了,然後她便開始流浪在這個城市的街頭,不知去向何方。
她給人洗過盤子,在垃圾堆裡撿過破爛,後來她遇見了一個同鄉,在那個同鄉的帶引下,她成了一個小姐。
對於做小姐這行成香花幾乎是沒有任何抵觸的,她仿佛已經麻木了,仿佛她天生就該乾這一行,她在第一次接客被那個陌生的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神遊太虛的想到,小時候自己父親曾經以無比厭惡的語氣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你和你那個媽長的就是一個德行,以後肯定也是個賣.p.股的賤.貨。”
成香花咯咯的笑出聲來,沒想到她爸居然還是個算命的先生,從自己那麽小就看出來自己以後能幹啥了!
一年又一年,每年她賺的錢都會給孩子郵回去,她想兒子想的心都疼了,但是她不敢回去,因為她怕只要回去就會被活活打死。
而等她再一次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那個記憶中小小的孩子已經長成了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了,而當年那望著自己充滿了愛的目光卻已經變得冰冷無比,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回來幹什麽?”
錢六已經死了,這些年兒子和他的爺爺乃乃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爺爺乃乃只要提到他的媽媽就會破口大罵,他們用最肮髒的詞匯來形容那個讓他們無比討厭的女人,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那人不是他媽媽,那人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