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狩獵妖魔第四百三十四章癡情與無情

　龍飛懷著沉重的心情告別了大家，臨走前他祝福了魅惑與浮雲，希望再見時能看見他們的孩子。回到開封府，昭月與娜娜不知跑到哪裡去玩了，這兩個孩子本事大，倒也不用擔心。

　展昭正在練劍，一套劍法下來，他發現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青年男子，長身玉立，白衣素然，雖在塵世之中，又好似點塵不染;其人膚色如玉，眸光似水，容貌秀雅已極，一頭淡墨色長發從肩頭垂下，於胸前用金色發帶松松挽起，真是說不出的隨意自然。展昭隻覺那人便如一縷清泉，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清靜寧和之氣，溫暖至極，這一看，便再也移不開眼。

　龍飛見他癡癡的望著自己，微微一笑，轉身就要離開。此時自己只能生生的壓抑再見到他的激動，他已經忘了，自己又是男子，一向守禮的南俠展昭，怎麽可能會對自己有感覺?

　展昭雖不明白為何現在的龍飛是黑發黑眸，但他轉身時臉上的落寞與神傷，還有那周身悲涼的氣息，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腦中一熱，身子已經擁上了龍飛，他能感到單薄的身體在自己懷中顫抖。手上一涼，隨後更多的濕熱滴在上面。

　“為何哭?”低沉而溫柔的聲音更加催化了龍飛的淚。

　展昭一歎，搬過龍飛的身子，讓他面對自己，輕柔的擦去他的淚水。“昭月……是我們的女兒?”展昭還是問出來了。

　龍飛不語，只是點點頭，隨即又驚愕的抬起頭來問道:“你怎麽知道?”

　展昭望著龍飛驚愕的面容，手上用力，把他的頭緊緊貼在胸膛上，歎了口氣說道:“昭月跟我講了很多很多，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再見你，我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龍飛此刻就像吞了一顆手雷，炸的他腹髒碎裂，重新開始?已經沒有時間了啊！

　展昭見龍飛不語，黯然的說道:“包大人還有十年的壽命，過了這十年我又該怎樣生活?我知道，我很自私，一顆心，並沒有完全給你，可是除了大人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如果連你也離開，我……還活著做什麽?”

　龍飛心中一緊，抬頭望著那雙充滿哀傷與茫然的星眸，他突然發現原來一直自私的是自己。自己一次次離他而去，一次次把他拋棄，這一次，又是如此。

　展昭看龍飛滿臉濕漉漉的，幾縷青絲就這樣緊貼在他額頭，覆蓋了眼睛。一臉的難過。陽光折射在他臉上，像給他潤過了一層蜜。展昭看著情不自禁的用手輕輕撥開發絲，袖子輕輕觸碰他的臉，他的下巴。用衣服為他吸幹了臉上的淚水，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問:“龍飛，你不肯嗎?”

　龍飛單薄的身子又在顫抖，他很想留下，很想就這樣一直守護在他身旁，可是……他不能，真的不能啊……此時，他終於能了解展昭的心情了，他是多麽想做一隻自由的雄鷹呵，可是為了包大人，他收起了翅膀，為了百姓默默守護。

　龍飛伏在他胸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如果讓你拋下包大人跟我走，你……能嗎?”

　展昭的雙臂徒然收緊，他知道了答案，因為他不能舍棄包大人，所以……龍飛也不可能留下……這就是命吧，人，這一輩都在受命運的捉弄，有時快樂，有時幸福，可是更多的是心碎，面對喜怒無常的命運，人，只能是無奈。

　“展……護衛……”包拯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展昭與龍飛慌忙分開，他二人有些驚慌失措，而包拯面對這些卻很坦然，不知為何，他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

　“展護衛，本府已經耽誤太多了，你走吧……”包拯雖然舍不得，但對這個亦子亦友的男人，他更希望他能幸福。

　展昭看了一眼龍飛，拱手說道:“大人，只要大人在世一天，展昭便不會離開一步。”他心中黯然，龍飛，會不會恨他?

　龍飛淡淡一笑，輕聲說道:“這，才是我愛的展昭啊，如果你真的隨我離去，我便不會再愛你了。”說罷，他轉身離開，其實在他心裡，無論展昭變成什麽樣他都深深的愛他。哪怕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天煞孤星，也亦然……其實他這樣說，更多的是給他安慰罷了！

　回房途中遇到公孫策，龍飛突然發現如果公孫策把胡子刮掉甚至要比展昭還要俊美幾分，他的胡須只是刻意隱藏面容吧。公孫策見龍飛直直的望著自己，面上一紅，舉起手中的信說道:“有急信要交給包大人。”

　龍飛點點頭，側身讓開路，看著公孫策匆匆的背影，他淡淡一笑，第三隻，有線索了啊……

　包拯看了信，說道:“興隆鎮出現命案，死者皆是被刨去去了心臟。這封信寫的很倉促，紙上還有血點，怕是寫信的人已經遭遇不測了，我們馬上出發去興隆鎮。”包拯仍是包拯，心中永遠是百姓第一……

　一行人，準備好行裝來到門外， 卻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靜立在馬車前……

　“有熱鬧，怎能不帶上我?”龍飛淡淡一笑。

　包拯與公孫策對視一眼，心中沒來由的一松，也不阻止，坐上了馬車。兩天的路程，情況又緊急，還是坐車能快一點。展昭沒有騎馬，當起了車夫，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龍飛也只是靜靜的坐著。如若不是馬車顛簸晃動他的衣衫，如若不是威風吹起他的發絲，會給人那只是一尊完美的雕像的錯覺。不吃、不喝、不睡……只是靜靜的坐著……

　終於，馬車減緩了速度，包拯掀開車簾，看到外面的街道。這是一個很小的鎮子，人口卻很多，看起來並不富裕，但人們臉上都帶著滿足的微笑，不過……卻也看到幾戶人家門前掛著白燈籠，上面寫著大大的奠字。空氣中隱隱飄蕩著一絲哀戚……

　“大人，到酒樓打個尖吧，這一路辛苦了。”展昭心痛包拯的風餐露宿，也……心痛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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