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到來對於食物來說總是一場噩夢,當我吃掉最後一塊紅燒肉時,衛安不禁感歎:“誰能養的起你。”我翻翻白眼,沒有說話。衛城自覺地收了碗進了廚房,我一臉驚愕,衛安笑著說:“爺爺奶奶過來住了一陣,衛城這小子倒是懂事了很多。”我了然點點頭,拿起茶幾上的雜志看了起來。
看了一陣發現這是最新醫學研究討論會的采訪版。看了看雜志面上寫著的名字,赫然是一個衛城,字寫的倒是娟秀,反倒像他的性子。我拿起雜志在衛安面前晃晃,說:“衛城也想學醫?”他點點頭,說:“嗯,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就給我說了,語氣倒是挺堅定的。現在學習上也比較認真,也有這個勢頭。”“可是你已經是醫生了。”我翻著雜志,上面有很多的勾畫和筆記,簡潔但是很精煉,看來不錯。他聳聳肩,說到:“這有什麽關系,我修腦科,他想修骨科。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我沒有再探討這個問題。
因為想起了我當初學醫的初衷。
從小的願望是當一名花匠,能夠天天在自己的花園裡面,跟著自己的花兒們,談話,交心。那是屬於一個女孩子的美好的夢想。誰不想每天都能夠跟那些美麗的生物作伴?天天能夠用這些花兒給別人帶來快樂,帶來幸福,為了這個夢想,我還專門到書店,小書攤上面找那些有關於花卉的書。養花不是一件易事,但是我依舊快樂的養著我自己的那一小塊地方,讓它能夠長出更多,更好看的花兒們來。
但是姐姐對花粉一直有過敏的症狀,她為了支持我的愛好,所以一直也沒有吭聲,任由我在門前的小院子裡面倒騰。而後就越來越嚴重,直到一天放假回家之後,問到院子裡開得正盛的花兒們散出的花粉。那些密密麻麻又看不到的黃燦燦的花粉,就那樣鑽進她的鼻子裡面。於是就休克在院子裡。爸爸出門就看見姐姐躺在院子裡,慌了,連忙叫了救護車。爸爸那時已經孱弱到不能做重活,但是媽媽在上班,他就自己抱著姐姐出了門,穿過那些危險的車流,去路邊等救護車。
那個時候的醫療條件可想而知,整個醫院就只有兩輛救護車,排的滿滿,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姍姍來遲,把姐姐送到救護車上,爸爸立馬倒在路邊,醫護人員連忙把他抬了上去。於是就在那個時候,姐姐由於休克過度,腦部受到很大損傷,爸爸也由於長期地抱著姐姐,站在嘈雜的街邊,休克過去。也再沒有醒過來。
那個時候我就想啊,如果我是個醫生,就能夠救好爸爸,就能夠救好姐姐。也能夠救回來後來因為悲傷過度而死去的媽媽。可是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能夠抓住的只有姐姐的生命,我要盡我一切努力,保住我這最後的親人,保住她,我親愛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