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滿足~腦子裡一直漂浮著這兩個字。於是有人說:飽暖思淫欲。我沒有思到淫欲,但是我想起了很多細節。比如說:樓下被稱作蘭姨的女人說了一句:“帶你女朋友回來啦?”女朋友三個字當時並沒有聽得太清明所以沒有反駁之類的,現在想起來,好像施然沒有做出否定。而且…為什麽這個女人明明好像跟施然家裡很熟的樣子,還要稱跟在施然身後的我為:女朋友?!不大對吧,很熟的話,應該知道施然有孩子的。女朋友…
我這個人能說出來的優點大概也就那麽幾個了,其中一個就是有了不懂的一定要問出來。於是我就問了:“施然,青翎的媽媽呢?”正在削蘋果的他似乎頓了一頓,臉色突然就變得陰鬱,削蘋果的動作也不太流暢起來,他說:“她,不提也罷。”“哦。”我識相的不再提起這個他不願意提起的問題,這關系著我能不能安全地在九點鍾之前回家。
他削好蘋果,細心地切成小塊用牙簽穿好,放在盤子裡,遞給我,說:“吃吧,我去洗個手,換件衣服就送你回家。”“嗯。”可是飯後吃水果對身體也不怎麽樣啊。當然後來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了。
在等待他鎖門的期間,我無聊的環顧四周,發現電梯的燈亮了,而且正在從31變成30。“施然,你看電梯修好了!”我興奮地拉拉他的衣角,但是他似乎沒有那麽興奮,點點頭說:“那你先去按。”我點點頭,跑了過去按下了那個我此刻多麽感激的按鈕。
很快,電梯在25樓停了下來,“叮”地一聲,開了門。裡面並沒有人,看來是下面的樓層按的。我進了電梯,他也尾隨而來。
狹小的空間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尤其是在剛剛氣氛已經被我不經大腦思考的問題搞得異常尷尬的時候。電梯內的牆壁能夠與鏡子媲美,照出了我的羞憤難當。我搓著衣角,悄悄地看看他的臉色,他緊抿著嘴唇,臉的輪廓更加明顯,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我試著找些話題:“施然,你學過廚師嗎?”於是他的臉更黑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直覺告訴我我又搞砸了一件事。他語氣僵硬地回答我:“學過。”“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扯扯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問。於是他又說:“對。”呃…還真是坦誠啊,對付這種坦誠到這種程度我該怎麽對付?“你是不是因為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才生氣的?”“對。”
這樣問題就更難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對待這種回答。如果我在這個時候發脾氣之類的,如果他是我男朋友,被原諒幾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可是關鍵是他不是,而且我跟他不怎麽熟啊?雖然我去了他家,吃了他做的飯,睡了他家的床,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跟他很熟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