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恐中,血煞三妖死在了蟲雲之下,真可謂是灰飛煙滅。
最後,在蟲雲中,秦墨抬手一撈,一個儲物囊落入手中,緊跟著收起蟲雲,沒有血煞三妖的催動,加上被死魔蟲噬咬的坑坑窪窪,秦墨很輕松的便把這聞名於世的蝕骨化血陣破了。
秦墨之所以沒中毒,主要是因為源血的緣故,這可是混沌第一滴血,雖然已經沒有了本身的威能,卻是可以吞噬除了紫血與神魔紫金血的任何血液。
血煞三妖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碰上任何一位至尊或人王,他們都有一戰之力,可碰上同時擁有源血和死魔蟲的秦墨,即便有力也是使不出來。
更何況,他們選擇了一個最適合死魔蟲發揮的戰場,在黑暗虛空裡,秦墨可不會擔心死魔蟲失控。
此刻,烈陽騎士呆呆的看著秦墨,若非是秦墨手裡拿著陣旗,對面又停著一艘虛空樓船,他們還真懷疑威名赫赫的血煞三妖是不是出現過。
事實卻清楚的告訴他們,橫行於青州,人王剿不滅的血煞三妖,居然被秦墨不到片刻便滅的屍骨無存,此時他們真有些懷疑,到底誰才是血煞三妖。
見秦墨盤坐在甲板上開始養息,烈陽騎士立即圍在了周圍,此刻對秦墨更加敬畏。
他們以為秦墨是在恢復元氣,實際上不是,這黑暗虛空裡哪有元氣給他吸收,他盤坐是為了恢復神魂。
“死魔蟲對意念的消耗越來越大了,”秦墨心底感慨,同時也在破除血煞老妖留在儲物囊裡的血煞印記。
沒有了本尊的支持,這血煞印記再強,也無法抵擋秦墨意念的攻伐,不一會工夫,便被破的乾乾淨淨。
一打開儲物囊,秦墨便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到的是堆積成山的靈石,最低的都是中等靈石,怕是有數百萬,上等靈石也有好幾十萬,最不可思議的是極品靈石,居然有數萬之多。
但秦墨很快把意念從這些靈石中移開,儲物囊裡除了靈石之外,便是各種各樣的煉器材料,也是堆積成山,其余便是一些靈藥,都是幾百年藥齡。
這些秦墨自然看不上眼,畢竟他是進過百草園,俘虜了人參王,不過那些煉器材料,卻還是讓他有些欣喜的,現在錘石部落什麽都缺。
除去靈藥和煉器材料,秦墨激動的地方,便是那一件件稀奇古怪的寶物,最低的都是七階上等,名器更是數不勝數。
在這些寶物角落處,秦墨看到了一把劍,這把劍透著古意,雖是出鞘之狀,卻並無鋒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早已收斂了戾氣的劍中王者。
“這是寶器,”葫中仙的聲音突然傳來,“且是在三千寶器中極為靠前王者劍,你若是能煉化,必得一方助力。”
“王者劍。”秦墨一臉吃驚,“這名字也太囂張了吧。”
“你若是知道這把劍曾經的主人是誰,你就會知道,王者之名,一點也不為過。”葫中仙笑著道。
“誰。”秦墨問道。
“人族第一軍師,薑太虛,那位開啟伐天之戰的地皇最強者,”葫中仙說道,“這王者劍,便是他少年時用的劍,後人皆知薑太虛智慧,卻忽略了他的武力,薑太虛少年時可是被稱之人族第一王者,曾擊敗少年太昊無數次,所以他的劍,便是王者劍。”
“蚩尤聖皇少年時與之相比呢。”秦墨好奇的問道。
“沒法比,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自然分不出勝負,但少年蚩尤曾說,他最崇拜的人其實是薑太虛,所以人們自然認為蚩尤聖皇甘拜下風,但我覺得,兩人少年時不分上下,在武力上,薑太虛肯定是敵不過蚩尤的,但在算計上,蚩尤肯定也是敵不過薑太虛的,真打起來,半斤八兩。”葫中仙笑著道。
不等秦墨開口,他補充道,“但是,成為地皇的蚩尤,絕對不是薑太虛能夠超越的,那時候的蚩尤無論是智計,還是武力,都已經最強地皇的巔峰,能與之比肩的,怕也只有盤古了。”
秦墨心中向往,不知何時他才能夠觸摸到那絕世門檻,也許只有真正站在那個頂點,才能明白吧。
“豈不是說,我得到了一把地皇器。”秦墨雖然激動,卻依舊沒有去碰這把王者劍。
“不,這不是皇器,這只是寶器,甚至不入乾坤寶器榜,”葫中仙語氣有些可惜之意。
“乾坤寶器榜。不就是三千寶器嗎。”秦墨奇怪道。
“入得乾坤寶器榜的只有一百件,三千寶器不過是乾坤寶器榜之下的寶器排名,當然這世上不止三千一百寶器,還有無數寶器,只是它們不入三千之列,更別說一百件的乾坤寶器榜了。”葫中仙感慨道。
“劍名王者,為何不入乾坤寶器榜,且還是薑太虛用過的劍,”秦墨驚訝道。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被薑太虛遺棄的劍,這把劍太鋒利了,最強王者的意已經凝聚在其體內,無法揉合。”說到這裡,葫中仙歎息了一聲,“薑太虛哪裡甘心隻做一個人王,他要成為聖王,成為帝尊,成為人皇,成為聖皇,”
“可他最後還是沒有成功。”秦墨突然有些憐惜這把劍,雖然他不用劍,也不敢碰,怕壞了刀意,但並不代表他不喜歡劍。
“他後來從太昊聖皇身上明白了,無論他天資如何卓越,無論他少年時代有多麽閃耀,當他遺棄王者劍,去追隨更強的大道時,就已經偏離了大道,太昊聖皇雖一生只有一勝,然而他卻是在無數的失敗中,追求著最後那一勝的驕傲,他從不放棄。”葫中仙平靜道,“所以,最後成為聖皇的是太昊,不是薑太虛。”
“在無數次失敗的痛苦中掙扎,最後卻還堅持不懈,太昊聖皇遠比薑太虛要強大的多。”秦墨說道。
也就在此時,王者劍突然發出一陣輕鳴,劍聲響徹於儲物囊中,數千件寶物全部折服於這股王者威勢之下。
它好像在訴說什麽,又好像在感慨什麽,它在想,若是那一日,薑太虛沒有將它拋下深淵,而是大道獨行,一往無前,或許它便不是王者劍,它會有很多名字,也許是聖王劍,也許是帝尊劍,也許是人皇劍,也許是地皇劍,又或者最後成為真正的聖皇劍。
秦墨伸了伸手,不由自主的想碰觸劍鋒,最後卻縮了回來:“可我用刀啊,朋友。”
那股王者的威勢頓時收斂不見,這把劍再次沉寂,就像一把普通的古劍,充滿了寂寞與滄桑。
“手不能用劍,難道其他地方不能嗎。”葫中仙突然提醒道。
“你是說……”秦墨恍然大悟,差點沒扇自己幾個耳光,“沒錯,我還有藏劍術,我正好需要一把能夠伴隨我一生,大道獨行的劍。”
當秦墨炙熱的目光落在王者劍上時,這把劍再無剛才的銳利,它已經沉寂,因為秦墨剛才說了,他用的是刀,不是劍。
“看來你生氣了,不過,沒關系,請原諒我一次,總有一日,你會成為我的朋友,成為這世上最鋒利的劍,雖然我用的依然是刀。”秦墨安慰著它,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
當他意念移開時,王者劍震動了一下,卻不像是剛才那般冷漠,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最終又歸於沉寂。
細數了血煞三妖的儲物囊,秦墨心中的喜悅之情無法言表,在一塊奇怪的玉石中,他發現了一條龍脈。
雖然只是初等龍脈,卻也是龍脈,這應該就是那位王部的二長老,請血煞三妖的付出代價了,一條龍脈確實讓人心動。
正守候著秦墨的烈陽騎士突然發現秦墨開始傻笑,為什麽說是傻笑,因為他笑起來確實像個傻子。
等他睜開眼睛時,這傻笑依舊沒有消失,反而有些著了魔一般,越笑越傻。
“大鎮軍,你這是。”烈陽騎士有些擔憂。
“無礙,只是得到了儲物囊,高興罷了。”秦墨笑著說道。
一眾烈陽騎士這才明白了過來,有些羨慕,要知道血煞三妖惡跡斑斑,不知道有多少人族和異族強者被他們斬殺,收藏自然也豐富,從他們出道至今,可是有上千年之久,三個人加在一起,得有多少寶物啊。
“賀大鎮軍,斬血煞三妖,破除殺局。”數十名烈陽騎士拱手道。
“哈哈哈,他們哪裡是來殺我的啊,分明是來送溫暖的嘛。”秦墨打趣道。
烈陽騎士無言以對, 如此也是說的過去,三個巔峰大能,布下必殺之局,卻被一名還未成為至尊的少年給反殺了,且殺的如此輕松, 血煞三妖分明就和三頭送溫暖的豬沒什麽區別。
青雲大寨外,青雲王與火神王依舊在對峙,此時已經是數個時辰之後,火神罩上的香火之力去了一半,但火神王卻沒有輕松。
他不僅僅在擔心等下如何離開,同樣在擔心黑暗虛空中正在發生的截殺能否成功。
就連青雲王此時都有些沒底,按照秦墨與三名巔峰大能的實力對比,要麽秦墨用處了底牌,瞬殺三名巔峰大能,要麽三名巔峰大能把秦墨困住,讓他用不底牌,將他瞬殺,怎麽會拖延這麽久。
就在此時,虛空突然裂開,一艘虛空樓船緩緩駛出,上面沒有任何旗幟。
“哈哈哈,青雲王,你輸了。”火神王大笑,他知道天龍王去了錘石部落。
此時若是秦墨活著,這船上定會出現聖王部的大旗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