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寶寶聽完我的話,面色大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問道:“偷屍的人是二哥?”
聽著這話,我心裡一驚,先前還說愛的死去活來的,怎一說到他二哥偷屍,態度立馬變了,難道這中間有什麽隱情不成?
於是,我衝他點了點頭,“倘若沒猜錯的話,偷屍的人應該是你二哥,不然夢珂的屍體也不會出現在你家柴房。”
“畜生,二哥那個畜生。”他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沒想到二哥那個畜生竟然真的會乾這種損陰德的事。”
我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什麽叫真的會乾這種損陰德的事,難道他知道石三天要偷屍的事。
當下,我警惕起來,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就問他:“你要不要一起進去?”說著,我指了指柴房,意思是,你先前說的那麽理直氣壯,那便一起進去看看,看看你石家人所乾的勾當。
他好似明白我的意思,連忙罷了罷手,支吾道:“不用了,你們先進柴房,我去找二哥那個畜生。”
說完,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喊了他好幾聲,他沒有理我,反倒是是腳下步伐變得愈來愈快。
待他離開後,房門外就留下我、喬伊絲以及郎高三人。我看了郎高跟喬伊絲一眼就就問他們:“這石寶寶是不是有問題?”
他們沒有理我,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最先開口的是郎高,他說:“聽胖子的語氣,他對蘇姑娘應該有感情,而且是比較深的那種,至於剛才的態度,值得深思。”
“你對石寶寶比較熟悉,你怎麽看他的態度?”我看向喬伊絲問道。
“那胖子平常心眼多,比他兩位哥哥更具心計,反倒是石三天要比他哥哥跟弟弟顯得憨厚,我先前之所以說石三天偷走蘇蘇的屍體,那是因為他平常太過於在乎蘇蘇,才會有這麽一說,要說具體證據,我沒有。”
那喬伊絲說完這話,衝我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掏出耳塞聽起音樂來,隱約能聽到她聽的是黃家駒那首海闊天空。
見此,我也不好再問她,就跟郎高交換一個眼神,意思是,現在怎辦?是進去柴房把蘇夢珂背出來,還是跟在石寶寶身後去找石三天,把事情問個究竟。
郎高抬手指了指柴房,說:“死者為大,先把蘇姑娘屍體找著,其它事情交給蘇家去辦。”
我嗯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將柴房的門打開。剛開門,就傳來一股霉味,那氣味刺鼻的很,這令我眉頭皺了起來,看來石寶寶說的是真話,只有長時間沒使用的房間才會有這股霉味。
我抬手煽了煽霉味,就朝柴房內看去,這柴房大的很,約摸有八十來個方,由於光線問題,最裡面的位置看的不是很清楚,就知道這柴房靠近門的位置,只有簡單的幾樣東西,上面有一層深灰色的霉跡。
看到這裡,我朝牆壁瞥了一眼,想尋找燈泡之類的開關,令我失望的是,這柴房並沒有開關,有得只是刷的雪白雪白的牆壁。
“陳八仙!”郎高在後面拉了我一下,問道:“有沒有覺得這柴房有些奇怪?”
我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有什麽奇怪?”
“這牆壁白的有些過分。”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幾樣發霉的東西,又指了指牆壁,說:“你不覺得這兩樣東西過於顯眼了麽?”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問他怎麽說。他伸手摸了摸牆壁,“按說這柴房很久沒人用,牆壁應該會變成米白色,絕對不是這種純白,還有這牆壁有些潮濕,並不像長期沒使用,相反,我覺得這柴房經常被人使用。”
一聽這話,我眉頭皺了起來,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就拿我們農村的紅磚房子來說,長時間沒人使用,牆壁會起殼,說白點,就是牆壁那層石膏灰會掉,哪怕在牆壁摻合一些工業膠水,只要長時間沒人使用,牆壁都會有一些起殼。
“你的意思是,石寶寶說謊?”我看著郎高說。
他點了點頭,說:“那胖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搞不好屍體就是他偷走的。”
聽著這話,我著實弄糊塗了,那石寶寶為什麽要說謊?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有找到蘇夢珂的屍體才是正事,其它事情都是小事。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就讓郎高站在有光線的位置,我則順著微弱的光線朝最裡面走去,倘若蓮姑姑感應的沒錯,蘇夢珂應該在這柴房內。
而眼前這柴房有光線的地方只有幾樣發霉的東西,沒光線的地方又暗的很,壓根看不清楚,只能走到那裡摸索一番。
約摸走了十來步,那光線越來越弱,可見度也變得越來越低,我聳了聳鼻子,這柴房內除了霉味,根本沒屍臭味。
這令我開始懷疑蓮姑姑的話, 要知道蘇夢珂身上屍臭味可是越來越重,假如她真在這柴房內,憑我的嗅覺,絕對可以聞到她身上的屍臭味。畢竟,我是吃死人飯的,對死人身上的氣味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帶著幾分疑惑,我腳下朝最裡面走了進去,也不曉得怎回事,左腳剛邁進那黑暗的位置,身後就傳來‘哐當’一聲,這聲音特別大,愣是嚇了我一大跳,扭頭一看,柴門被關上了,整個柴房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郎所長,郎所長,郎所長!”我心頭一驚,連忙喊了幾聲。
四周一片寂靜,如死水一般寂靜,沒有任何回音,我有些急了,又喊了幾聲郎所長,還是沒得到任何回音。
瑪德,怎回事,只是柴門關上了,怎麽人也不見了,我朝門口的位置又喊了幾聲喬伊絲,跟先前一樣,沒任何動靜。
這下,我心頭隱約有些不安,也顧不上四周一片漆黑,猛地朝門口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抬手就捶了下去,奇怪的是,這捶下去地方有些柔軟,壓根不像捶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