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聊天這會,那喬伊絲忽然開口了,她說:“九爺,你看房頂是不是站著一個人。”說著,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
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發現她指的是一棟二層樓的紅磚房子,令我疑惑的是,我並沒有看到她所說的人,就問她:“你是不是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說:“不可能,剛才那上面真的站了一個人,好像是老太太,跟奶奶一樣有點駝背。”
聞言,我神色一怔,這可不是開玩笑,定晴看去,跟先前一樣,還是沒看到人,就問郎高有沒有看到人,他的答案跟我一樣,也是沒有看人,我又問了一下小王小李,他們也說沒人。
這下,我心裡有些打鼓了,還沒進村,就發現一些不正常的事,這是大凶之兆。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那房頂真的出現一道人影,因為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不過,從輪廓來說,應該是一位老太太,而且背有點駝。
看到這裡,我舒出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喊郎高他們,就看到那老太太從樓頂一躍而下,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不好!有人跳樓!”我大叫一聲,撒開步子就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郎高他們跟了上來。
剛到那房子面前,我愣住了,地面乾乾淨淨的,哪裡有什麽人跳樓,反倒是這村子的狗,犬叫的厲害。
我死勁揉了揉眼睛,地面真的乾乾淨淨,沒有人影。
瑪德,見鬼了,這是怎回事,剛才明顯看到這裡有人跳樓,難道是坐車時間太長,產生了幻覺?
念頭至此,我看了喬伊絲一眼,就問她:“你剛才有沒有看到老太太跳樓?”
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就看到有人站在樓頂。”
隨著她的回答,我整顆心懸了起來,這不是好兆頭,這場喪事恐怕也不好辦。
“九哥哥,你怎麽了?”那王初瑤好像發現我有點不對勁,走了過來,一把挽住手臂,撒嬌道。
我罷了罷手,說了一句沒事,便再次打量了一下這棟二層樓房的紅磚屋,就發現綠油油的青苔上面隱約有些血跡,或許是時間有點長的緣故,那血跡已經完全凝固。
“難道真的有人在這跳樓?”我心裡嘀咕一句。
“哪個賊子這麽膽大,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們踏馬村偷東西!”忽然,一道辱罵聲傳背後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就發現村頭的位置,站了六七名男子,他們一個個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布滿泥澤腿褲,肩膀上扛著鋤頭,看模樣應該是剛從外面乾農活回來。
一看他們,我心頭一喜,進入踏馬村好幾分鍾了,只聽到狗叫,壓根沒看到人影,這下總算看到人了。
當下,我立馬朝他們喊了一聲,“大叔,我們是送何耀光回來安葬的八仙。”
“八仙?什麽狗屁玩意。”那六七名男子,一邊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我也朝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很快,我走近他們,就發現領頭那人,五十上下的年齡,雙鬢的頭髮有些微白,渾身上下有不少泥垢,就朝那人笑了笑,“大叔,我叫陳九,湖南人,奉我們監獄長的命令,將何耀光的骨灰送回踏馬村安葬。”
說著,我將手中的骨灰壇朝他揚了揚。
那人眉頭一皺,說了一大堆湖北話,本以為我會聽不懂湖北話,哪裡曉得,湖北話特別接近普通話,只是尾音有點差別,他說的是,“老子管你什麽監獄長,我們踏馬村沒有何耀光這號人,趕緊滾出我們踏馬村。”
“大叔,您聽我解釋,古語有雲,落葉歸根,這何耀光死在外地,按照他生前的心願,是葬在踏馬村,您老能不能看在同村人的份上,讓他葬在這裡。”我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一句。
“滾,你這男娃子怎這抹討人嫌,都說了我們踏馬村沒有何耀光這號人。”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手中的鋤頭,意思是很明顯,我要是再糾纏下去,他要揍人了。
“大叔!”我再次叫了一聲。
“滾!”他舉著鋤頭就要落下來,嚇得我連忙從他身邊退了幾下,就說:“大叔,你確定踏馬村沒何耀光這號人?”
不問還好,這一問,那大叔脾氣更衝了,領著幾名村民就朝我們這邊衝了過來,我們哪裡敢停留,立馬朝村口那邊跑了過去,背後傳來那大叔的辱罵聲,“真是不知死活的娃子,竟敢來我們踏馬村偷東西,再走慢點,老子一鋤頭一個,敲死就拉嶺上埋了克。”
跑出村子,我們幾人圍在一起商量起來,我問郎高,“二哥,你確定何耀光是踏馬村的人麽?”
他點了點頭,“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你再問問別人。”
我想了一下,我們這一行人當中,肯定沒人知道何耀光的老家,就想到別的村子問問情況。
忽然,我猛地監獄長應該知道何耀光老鄉,為今之計,只有打電話給他,讓他確定一下。
於是, 我掏出手機,給監獄長打了一個電話,就問監獄長知道何耀光的老家,他告訴我,他需要到電腦上查下何耀光的檔案,等查出來後,給我打電話。
大概等了七八分鍾時間,我手機響了起來,是監獄長打來的,我立馬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監獄長就說:“小九,已經查清了,何耀光正是踏馬村的人,家裡只剩下一個年邁的老奶奶。”
一聽這話,我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便匆匆地掛斷電話。
“九哥,怎樣,是不是踏馬村的人?”剛掛斷電話,郎高便湊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監獄長說是踏馬村的人,而踏馬村的人卻說他們村子沒有何耀光這號人,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應該不是!”那郎高搖了搖頭,沉聲道:“我記得帶路那摩托車說過,他老家也是這附近的,按說,不應該帶錯路,除非…”
“除非什麽?”我好奇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