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棺材旁邊愣了很久,腦中一直糾結要不要在棺材上戳洞,又該怎麽戳。(шщш.щ小說網首發)
片刻後,心下一狠,葬經不會出錯,父親也不可能騙我。
當即,我在棺材上量好尺碼,以二五的方式上標出八個印記,舉著鋼筋在上面開始戳洞。
每戳出一個小洞,我就朝棺材內瞥了一眼,觀察死者的變化,好在我運氣還不錯,死者一直靜靜地躺在棺內,並沒有啥變化。
戳完八個小洞時,已經是晚上11點,我渾身虛的要死,四肢有些發軟,無力的靠在棺材一側,這倒不是死者在作怪,而是餓的,一天沒吃飯,再加上長時間體力活,要是還有精力才怪。
這期間,結巴領著阿大一直在法場,沒有停歇過,就連那七名道士也是這般。在這場喪事上,我們都比較拚命,值得慶幸的是,並未發生啥怪事。
唯一清閑的就是郭胖子,這貨似乎把手機當成命根子,一直捧在手裡,我問他有沒有搞清蘇夢珂的事,他給我的答案是,沒在線。
對此,我也是醉了。
結巴見我停了下來,領著阿大回到靈堂,朝死者作了三個揖,燒了一些黃紙,將身上的道袍脫在一旁,走到我面前,問:“九哥,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就說:“今天在法場轉了這麽久,應該能抵消一部分喪事。12點前,做完最後一個儀式,準備開飯,餓的實在不行了。”
“請魂?”阿大在一旁問道。
“這口棺材是陽棺,請魂會傷到死者,炒糧吧!希望死者下輩子衣食無憂。”我扶著棺材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
“炒糧?”結巴跟阿大詫異的看著我。
“嗯!”我點了點頭,解釋道:“所謂炒糧,其實簡單很,用一口大禍,放在火爐上,鍋裡面倒入稻谷、鹽、兩樣東西攪拌,後人往裡面丟鈔票,炒糧人需要將鍋裡的鈔票拾出來。最後再往鍋裡放入七枚方口銅錢,在鍋裡炒拌一會,由炒糧人獨手取出七枚銅錢,放入麻袋,隨之將炒熟的稻谷跟鹽倒入麻袋,封棺之前,將這些東西放在死者頭下。”
“炒糧有什麽用?”阿大疑惑的問。
“據說佔過銅錢氣的鹽糧,死者能帶到下輩子,將來衣食無憂,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具體的事情,我也解釋不清楚,按照這規矩來辦就行了。”我給他們解釋一句,就讓郭胖子去找鍋、鹽、糧食。
胖子吆喝一聲,直奔靈堂外,這半夜三更,那些東西不好找,不過,既然他去了,應該就有辦法,我也沒想那麽多,便跟阿大他們聊了一會兒。
大概等了十來分鍾,郭胖子背著一口大禍、手裡提著一些鹽糧走了進去,我問他這些東西在哪搞的,他說在醫院廚房借來的。
一聽這話,我面色沉了下來,但,考慮到炒糧時間有些急,也沒教訓他,就打算事後跟他好好談一談張媛媛的問題。
從他手中接過鍋子、架在火爐上,倒入鹽糧,炒拌一會兒,就讓大家圍在鍋子旁邊,我怕人少,炒不出氣氛,便讓開路那七個道士也加了進來。
他們感激的朝我點了點頭,肯定有人會問,他們為什麽感激我,原因很簡單,這炒糧丟進去的錢,誰手快從裡面撈出來錢,那錢就屬於誰。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從這鍋子撈出來的錢,花在小孩身上,小孩的身子會變得很健康。
當然,這都是傳說,說白了,就是一種風俗,我們這邊的人,無論普通人還是道士、八仙,對這一習俗很是信奉。
我作為這場喪事的承接人,炒糧的任務自然交在我身上,阿大作為主家,負責丟錢。
準備好一切,我們一眾人圍在鍋子旁,我瞥了一眼阿大手中的鈔票,很厚,估計有兩萬多,只有兩種面值的鈔票,五十、一百。(注:普通人家往鍋內丟鈔票一般是,1角、五角、一塊、最大面值也就是十塊。)
看到這麽多錢,那些道士笑的合不攏嘴,頻頻向我點頭表示感謝。
隨後,我找來一把鍋鏟,將鹽糧炒到三分熟的時候,便讓阿大往裡面丟錢。
雖說鍋子在火爐上燒的火紅火紅,有些燙手,但是,相比鍋內的鈔票,這點燙完全被忽略了。
這不,阿大剛丟進去一張百元大鈔,結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馬從鍋裡取了出來。
他取出錢後,連忙將雙手放在耳根散熱,說了一聲:“好燙。”
“搶錢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喊燙,下次再搶我的錢,老子一屁股坐死你。”郭胖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擺出一副蓄勢以待的姿勢,等著阿大再往裡面扔錢。
看著郭胖子這姿勢,我有意捉弄他一番,主要是這貨今天太閑了,非得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就在阿大將錢丟進禍子的一瞬間,我將鍋鏟故意朝郭胖子那邊移了一下。
“好燙。”郭胖子尖叫一聲,連忙將手縮了回去,死勁搓耳根散熱,嘴裡罵罵咧咧:“瑪德, 怎這麽燙。”
那張百元大鈔很自然地被七個道士的其中一人撿了去,撈到錢那道士滿臉堆笑的朝我點了點頭。
大概炒了四十來分鍾,阿大將手中的錢財丟個精光。結巴撈了五千多塊錢,那七名道士撈了一萬四,唯獨郭胖子,手裡捏著三張鈔票,一臉懊惱。
不得不說一句,錢這東西能改變一個人的內心,那七名道士拿著一萬多塊錢,看向我的眼神變了,開口就是一句,九哥,太感謝你了,以後有啥喪事,一個電話,無論在哪裡,我們立馬趕過去。
我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也沒跟他們說什麽,就讓阿大拿七枚方口銅錢朝著棺材作了三個揖,再將銅錢丟入鍋內。
隨後,我將銅錢炒了七分鍾,把鍋鏟交給郭胖子,讓他拿鍋鏟在鍋內攪拌,我則準備將銅錢從鍋內取出。
“九哥,這銅錢不比鈔票,燙的很,我手上繭子厚,不怕燙。”其中一名道士拉了我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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