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說,聽到她的聲音,我整顆心都酥軟了,恨不得放棄一切,隻想擁她入懷。
但,殘酷的現實告訴我,這一切是幻覺,倘若真的那麽做了,等待我的就是死亡。
我心頭一狠,一把推開她,也不知道是我觸覺出問題了,還是怎回事,這一下,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
這讓我稍微有些出神,難道這一切不是幻覺?
不對,不對,這一切肯定是幻覺。
我再次肯定內心的想法,緩緩閉上眼睛,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靜心咒》。
就這樣過了足足五到六分鍾,我一直在念《靜心咒》,而那蘇夢珂則用指甲滑過我渾身任何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陳九,你在乾嗎呢?”
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連忙睜開眼,一看,我的老天啊,怎麽是她!
頓時,我頭皮發麻,死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冷汗幾乎把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只見,來人一襲紅衣,頭上插兩根羽毛,手裡拿著一把蒲扇,整張臉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一對眼珠掛在鼻子旁邊,猙獰地盯著我,是蘇夢珂的母親,喬蓮兒。
瑪德,我的幻覺怎麽會出現這個女人。
我暗罵一句,對於這女人,我是打心眼裡好怕,下意識地準備跑。
忽然,我想起目前的處境,心頭那股害怕消失了一些,但,面對這女人,即便知道是幻覺,我內心還是很害怕,主要是這女人生前的行為,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每每想到她,我都會噩夢。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直勾勾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就發現那女人朝我走了過去,她先是伸手朝我眼珠挖了過來。
“幻覺,幻覺,幻覺。”我嘴裡不停地嘀咕著。
很快,她的手觸碰到我眼珠,桀桀一笑,用力一挖,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眼睛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宛如用刀片一點一點地割我眼珠,不,比那種疼痛還要痛千萬倍。
我忍不住低吼一聲,就準備打開她的手。
陡然,我想起遊天鳴師傅的一句話,他說:“別相信眼睛,相信自己的心。”
現在想起這句話,我有種大悟的感覺,他應該是從一開始便知道鬼花的存在,故此,他才會一而再地對我說,相信自己的心。
想到這話,我強忍那種疼痛感,另一隻眼睛睜得大大地,直勾勾地看著喬蓮兒,強顏歡笑道:“這是幻覺。”
剛說出這話,我有股莫名其妙的喜感,我特麽也是夠極品了,遇到這種情況,居然還能說出這種冷幽默的話。
很快,那喬蓮兒挖走我一隻眼珠,拿在手裡看了看,對我說:“陳九,這眼珠是你欠我的。”
言畢,她將那眼珠往嘴裡一塞,嘎嘣嘎嘣地咀嚼起來,她好似十分享受眼珠的美味,一邊咀嚼著,一邊笑著。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樣子,她再次抬手,這次,她手裡多了一樣工具,是片刀,蹭亮蹭亮的。
“陳九,這一刀是你欠我女兒的。”
說著,她舉起片刀朝我心臟處捅了過來。
我以為這是幻覺,也沒怎麽在意,正準備閉上眼睛,陡然,我胸口傳來一陣涼意,緊接著,我左眼好似看到一道寒光。
寒光?
一看到那寒光,我心頭生出一個疑惑。
原因在於,就在剛才,那喬蓮兒正好吃掉我的左眼,而現在左眼偏偏看到那一絲寒光,按照正確幻境來說,同樣的傷,絕對不會出現第二次。
這讓我多了一個心眼,猛地抬手,一把抓住那片刀。
痛,火辣辣的痛。
隨著這陣疼痛感,整個堂屋內的環境,在這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那陣強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陣柔和的光線,照在身上暖暖的,後是那喬蓮兒以光速地速度消失在我眼前,取而代之的是遊書松,他手裡拿著片刀,正朝我心臟插了過去。
那遊書松雙眼呆滯,一臉憤怒之色,若是沒猜錯,他應該是陷入幻覺當中,還沒有走出來,至於他幻境中想殺的人是誰,我猜測應該我,但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有些懵了,就覺得貴圈太特麽亂了。
他低吼道:“王木陽,我草泥馬,明知會死,還讓我去送死。”
聽著這話,我算是明白了,這遊書松應該是不願意來堂屋幫忙,只是礙於王木陽的話,才會跟我進來。
閃過這念頭,我冷笑一聲,瑪德,正愁沒機會弄死你,如今,你陷入幻覺當中,正好趁這個機會弄死你。
沒有任何猶豫,我抓住片刀,猛地一抽,霎時,手掌被割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鮮血噴了出來。
“別怪我!”我低聲嘀咕一句,就準備上演一場正當防衛。
當下,我故作害怕,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嘴裡不停地喊,“別殺我,求你了,別殺我。”
我一邊跑著,一邊朝攝像機那邊瞥了一眼,直覺告訴我,那攝像機有問題,我甚至懷疑那攝像機沒有錄像功能。
如此一來,就算我利用正當防衛弄死那遊書松,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特麽就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遊書松的死。
不行,我必須替自己找個證人,否則,這一切都白搭了。
一時之間,我有些急了,腦子飛速的轉動的著。
忽然,我心生一計,對,就這樣辦。
當下, 我連忙朝堂屋門口跑了過去,一邊跑著,一邊歇斯底地叫著,“開門,快開門,殺人了,遊書松要殺我了。”
這話一出,外面傳進來一道低沉的笑聲,是王木陽的笑聲。
“瑪德,這小子果真在算計我!”我暗罵一句,雙手拚命拍打堂屋門,令我高興的是,那王木陽並沒有開門,而那遊書松則拿著片刀一直追著我跑。
見此,也不知為什麽,我眼睛莫名其妙的有些澀澀的,一股暖流從眼角滑過。
夢珂,看見了嗎?
你的九哥哥終於能替你報仇了。
終於…能替你報仇了。
陡然,我使勁渾身氣力,喊了一聲,“殺人啦!”
隨著這聲音一出,堂屋外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我猛地朝堂屋大門撞了過去,‘哐當’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