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這情況,我哪裡敢大意,伸手就要推開她。
那向水琴面色一沉,厲聲道:“信我!”
嗯?我有些不明白她意思,信她?信她什麽?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向水琴一把奪過竹杖,她的手法很準,就那麽輕輕一插,中了,真的中了,完美的將清香插入死者口腔中。
這下,我疑惑了,她到底想乾嗎?若是想幫我,直接說出來就行了,完全沒必要這麽粗俗啊?
那向水琴好似看出我的疑惑,苦笑一聲,說:“別忘了我的職業!”
就是這話,我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明白過來,直到郎高說了兩個字,我才隱約明白過來,他說:“咬字分開念。”
好吧!我是土包子,也沒說在說話,伸手揉了揉剛才被踹過的地方,然後借著微弱的光線朝墓看了過去,那清香燃燒的特別好。
“九哥,接下來怎麽弄?”那郎高走到我邊上問了一句。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有意無意地朝向水琴瞥了過去。
“先等墓的煞氣消散一些,1小時後準備把屍體弄出來。”我沉著臉說。
說完這話,我肚子有些餓,就讓郎高去歧坪鎮搗鼓一些吃的,畢竟,這一天下來,我們都在找墓穴,壓根沒吃過飯,而現在正好有些時間,便打算填飽肚子。
那郎高嗯了一聲,正準備走,那向水琴陡然走了過去,說:“我去買點吃的,你們在這等著。”
我詫異的瞥了她一眼,對於這女人,我有點看不懂她的想法,總覺得她行為有些異常,不像是正常人,本來想朝她說句謝謝,也不知道怎回事,這句謝謝,我愣是沒說出口,只是衝她點點頭。
那向水琴好似看穿什麽,搖了搖頭,徑直朝邊上走了過去。
待她走後,那郎高立馬走到我邊上,“九哥,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她?”
我一愣,“什麽意思?”
“你骨子裡是不是看不起她?”他問。
我想了一下,他問的應該是關於向水琴的職業,就點點頭,說:“的確有點看不起。”
我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在我們農村一直鄙視賣肉的,我從小接受農村的一些風俗習慣,對於賣肉的,自然很鄙視,骨子裡也有些看不起那類人。
試問一下,哪個正常人對賣肉的,沒有一些偏執的想法?我自然也免不了這個俗。
“九哥,她很可憐,情非得已才乾的那一行。”郎高歎氣道。
說完,他也不再說話,坐在我邊上,掏出煙,給我遞了一根,然後又替我點燃,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看到這裡,我沒有說話,也跟著開始抽煙。
就這樣的,我們倆坐在邊上抽煙,而那夫妻倆則一直跪在那,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被定格下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知道抽了七八根煙,那向水琴提著一些食物走了過來,一見我們,她面色有些尷尬,將食物放在我們面前,朝夫妻倆那邊走了過去。
我與郎高對視一眼,也沒說話,翻出食物匆匆地吃了一些。
在我們吃東西期間,那向水琴的手機響了起來,或許是夜裡太靜,我隱約聽到電話裡面傳出一道男聲,那聲音說,“向水琴,你特麽什麽意思,去了湖北不到一個月時間,怎麽那麽黑了,還想不想處了?”
我聞聲看去,這向水琴皮膚挺白淨的,哪裡黑了?那男的眼神有問題吧!
就在這時,那郎高怪異的瞥了那向水琴一眼,低聲道:“九哥,這向水琴有一男友,或許近段時間會過來,我們應該提前做準備。”
“為什麽?”我問了一句。
他想了一下,淡聲道:“我感覺她那男朋友有問題,或許跟整件事都有關。”
一聽這話,我有些懵圈了,向水琴的男友?什麽鬼啊,怎麽會把她男友扯進來?
瞬間,我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墓的屍體還沒搗鼓出來,又冒出來一個向水琴的男友,當真是太亂了,就說:“先不管那麽多,今晚務必把屍體弄好,明天開始替宋廣亮弄墓穴,盡量明天晚上能回湖北,我擔心時間長了,那遊書松會動什麽手腳。”
隨後,我們倆人狼吐虎咽起來,大概是晚上8點半的樣子,我們倆人開始著手搗鼓屍體,我先是往墓丟了一隻雞公,等了一分鍾的樣子,那雞公活蹦亂跳的,我對郎高說:“可以下墓穴了。”
說著,我率先跳了下去,借著蠟燭的光線,我大致上掃了死者一眼,這是一名老者,七十左右的年齡,或許是煞氣被驅散的緣故,死者面色沒有先前那般紅潤,特別雙眼的位置,已經凹了下去。
我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皮膚,入手的感覺格外冰冷,甚至有些柔柔的感覺。
若是平常看到這樣的屍體,我肯定會驚歎一番,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沒時間讓我驚歎,便讓郎高丟了一根麻繩下來,然後宰了一隻雞公,用雞血將麻繩染紅,最後用麻繩綁在死者身上。
按照規矩來說, 我們這行為算是遷墳了,應該做一些儀式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可,考慮到孔三夫妻倆現在還跪在那,也算是對死者有了交待,便直接省了儀式的步驟,開始背屍。
這背屍不同於以往的背屍,主要是死者一直躺在那,不能亂翻身,否則會招來死者的反感。
無奈之下,我隻好用後背躺在死者身上,然後將剩下的麻繩綁在我身上。
這樣以來,死者完全貼在我後背上,死者的雙手纏在我脖子處,雙腳纏在我大腿處。
弄好這一切,我猛地呼出一口氣,雙手反插在地面,正準備起身,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感覺背後有點沉,好似有一兩百斤的樣子,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再次用力,還是先前那樣,格外沉重。
“九哥!怎麽了?”郎高在墓穴上方問了一聲。
我搖了搖頭,開始默念一些《往生咒》,還真別說,這《往生咒》挺好使,隻念了十來句的樣子,背後一松,我面色一喜,正準備起身,那郎高猛地喊了一聲,“九哥,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