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情況,我渾身一顫,如遭雷擊,就問邊上的郎高,“大哥,再聞聞,這雨棚內有沒有什麽氣味。 ??”
那郎高詫異地瞥了我一眼,又盯著脖子處看了好長時間,緩緩開口道:“跟先前一樣!”
說著,他朝左邊走了過去,圍著五彩棺轉了幾圈,時而皺眉,時而歎氣,就是不說話,這把我給急的啊,就問他:“大哥,到底什麽情況。”
他說:“九哥,應該沒啥問題,至於你脖子上的那些東西,我估摸著是不是你太緊張的緣故?”
聽他這麽一說,我嗯了一聲,還真別說,剛才準備鑽進棺內時,我的確挺緊張的,莫不成那些黏糊糊的東西是汗滴?
閃過這念頭,我正準備跟他再說幾句,那陳二杯湊了過來,二話不說,推著我就往棺材底下鑽,手頭不停地比劃,意思是讓我趕緊鑽棺材裡面去。
我當時一直擔心脖子的液體,畢竟,這玩意關乎我的性命,人嘛,哪個不惜愛自己的生命,就問陳二杯,知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麽,他搖了搖頭,一個勁催我趕緊鑽進去。
好吧!
對於這五彩棺,我是徹底沒招了,就按照陳二杯的意思朝裡面鑽了進去。
我先是將頭朝棺材內鑽了進去,不知道是我嗅覺出問題了,還是棺材內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就覺得棺材內有股異香,那股香氣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令人精氣神在這一瞬間提高了不少。
隨後,我整個身子朝棺材裡面鑽了進去,由於棺材內空間較為狹小,待鑽到腰部時,我整個上半身朝前傾了過去,正好對著死者的頭顱。陡然,死者的雙眼猛地睜開,嚇得我連忙閉上眼睛,詭異,太特麽詭異了,這五彩棺到底是什麽鬼,怎麽會讓屍體產生這種變化。
按照正常現象來說,死者只剩下一顆頭顱,根本不可能睜開眼,但,事實擺在面前,令我不得不信,更為重要的是,我發現死者的嘴角好似浮現一抹微笑,那微笑格外詭異,像是在笑我,又像是在歡迎,甚是怪異。
“九哥,怎麽了?”外面傳來郎高的聲音。
我回了一句沒事,咬著牙繼續朝棺材內鑽進去。
說實話,我入行2年了,對於恐怖之事,比常人膽子要大不少,否則就剛才那一幕,足以讓多數人聞風喪膽。
大概花了十來分鍾,我整個身子已經完全鑽進棺材內,我先是將雙腳朝棺材底下伸了過去,這棺材長度還算可以,正好讓我雙腳平坦,由於棺材上部分爛了一個大洞,上半身想要正常的躺著顯然不可能,我隻好將死者的頭顱移到棺材中間的位置,我則卷縮著身子,盡量避開那個洞。
這樣以來,我整個人在棺材內呈現出來的姿態是,死者頭顱放在我腹部,我身子是彎曲的,邊上是一個大洞,絲絲涼風從那個洞口鑽了進去。
躺在棺材內,我腦子閃過好幾個想法,一是死者的屍體怎麽莫名其妙的只剩下一顆頭顱,二是五彩棺下面這個大洞是如何出現的,三是只要躺在棺材內是不是真的可以解決遊天鳴師傅所說的劫難。
這三個想法在我腦子不停地交纏,令我有些難安。
“九哥,你沒問題吧!”那郎高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緊接著遊天鳴、楊言、李建剛、風調雨順等人紛紛問了起來,而陳二杯則在外面唔唔唔的叫著,由於我看不見他的動作,不過,也能猜出個大概,應該是跟他們一樣,在詢問我的情況。
我苦笑一聲,作為八仙宮宮主,我總不能跟他們說,害怕吧?更不能說棺內的死者只剩下一顆頭顱了吧!這樣會把他們嚇跑的,就對他們說:“放心,沒啥問題,待天蒙蒙亮後,你們抬著棺材前行就是了。”
說著,我想起一件事,又補充了一句,“大哥,李建剛他們應該不識路,等會由你抬前面,你領著他們去歧坪鎮,另外,你記得給孔三夫妻倆打個電話,就說我們明天什麽大概什麽時候到,讓他們請點人幫忙。”
說著,我艱難地在褲袋摸索了一會兒,找出手機,又翻到孔三的電話號碼告訴郎高。
招呼好這一切後,我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深夜四點半,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便打算閉上眼睛睡一會兒,肯定有人會問,在棺材內,你睡得著麽?
答案是睡的著。
人嘛,總得學會豁達,總不能因為環境的變化,便強迫自己這個不行,哪個不行。人,總是在逆境中成長,又如膽子總是在死人邊上煉成的,而我一直與死者打交道,膽子自然也是大的很,更為重要的是,我困了。
人一旦困了,別說棺材內,就算是埋在地下,我估摸著也能睡得著。
當然, 別人能不能睡得著我不知道,至少我會!
在棺材內躺了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一股疲憊感襲來,我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有人說,人在睡覺時,身體各方面機能都處在一個放松狀態,對外界的感應格外微弱,倘若陷入深度睡眠當中,甚至感應不到外界的變化。
我甚是認同這話,因為我在睡覺時,完全感覺不到五彩棺內的變化,待醒過來時,就發現一個特重要的問題,我發現五彩棺內莫名其妙的熱了起來,這種熱不像普通的那種熱,而是帶著辛辣的那種熱,令人皮膚格外瘙癢,特別是脖子處,就像有數萬字螞蟻在噬咬一般,瘙/癢難耐。
“活見鬼了,只是睡一覺,怎麽會這般熱。”我暗罵一句,朝棺材內瞥了一眼,跟睡覺前的情況一模一樣,就是背後有陣陣涼風吹了進來,我扭頭朝背後看了過去,頭皮一麻。
我背後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披頭散發,面色鐵青,一雙眼珠瞪得大而圓,鼻子處有數百條幼小的蛆蟲在那爬來爬去,她的雙眼則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想要找我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