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喬婆婆揉了揉太陽穴,說:“放心吧,石家那小子不懂蠱,你們盡管下去就行。還有一點,你們得注意點,假如找到那小子,切莫傷他性命,蘇家自然會找他算帳。”
聽她這麽一說,我心中舒出一口氣,只要洞下面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郎高跟我下去也沒啥危險。
當下,我跟喬婆婆說了一聲謝謝,便領著郎高下了那洞,還真別說,這洞口的位置潮濕的很,直徑剛好夠一個人的身子匍匐前進,想要轉身都不太可能,我將手電筒含在嘴裡,朝前面看了看,洞壁有些拖動的痕跡,令我失望的是,並沒有看到蘇夢珂掉落什麽東西。
“陳八仙,我在警校練過幾手,讓我在前面領路吧?”那郎高在我身後喊了一句。
“不用了,你看著點後面就行。”我回了一句,繼續朝前面爬了過去,起先那洞是傾斜朝下的,大概爬了七八米的樣子,那洞陡然就變了方向,朝左邊拐了過去,洞的方向由下變成微微向上。
我愣了一下,也沒想那麽多,繼續朝洞的盡頭爬了過去,這爬洞當真不是普通人乾的活,才爬了十來分鍾,全身酸痛的要命,洞內的空氣也是稀薄的很,再加上洞內有些潮濕,這令郎高在後面忍不住罵了一句:“麻/痹,挖洞的人腦子有毛病吧,只是偷屍體,至於把洞挖這麽深麽?”
對於這話,我深表認同,以前我們村子也有人乾過類似的事,不過,那人比較聰明,挨著房子三米開外便挖了,哪像那石三天,瑪德,就我們剛才爬過的地方,少說也有上百米了。
一想到這個,我心中不由有些疑惑,我帶蘇夢珂來喬伊絲家才三天而已,三天時間能挖一條這麽長的地下洞?更為重要的是,這三天時間還不能驚動外人。
“郎所長,有沒有覺得奇怪?”我停下身子,朝後面問了一句。
他沉默了一會兒,就說:“洞太長了,對不對?”
我嗯了一聲,說:“我經常挖墓穴,對於這種地下洞熟悉的很,三天時間不可能挖這麽長一條洞,要知道挖洞不像電視劇那樣,隨便幾下洞便出來,現實的挖洞會遇到很多情況,有時候遇到一片石子地就要花好幾天時間,而現在這洞卻實打實的存在,只有一種解釋,這洞早就挖好了。”
“不對!”他出聲道:“看喬姑娘的表現,她好像事先不知道這麽一個洞的存在。”
我想了一下,先前看到這洞,我第一感覺是有人特意挖洞將蘇夢珂給偷走了,可這洞實在過於長,壓根就不是那麽回事,但是,蘇夢珂卻是實打實的不見了,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那郎高見我沒有說話,開口道:“是不是有人打喬伊絲的主意,誤把蘇夢珂給弄走了?”
我罷了罷手,說:“不可能,從喬婆婆介紹八大家來看,喬家的地位不低,再加上喬伊絲那性子,應該沒人敢打主意,除非那人找死。”
“那你怎麽解釋這個洞的存在?”他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他這個問題,就衝他說了一句不知道,又說:“先不管他這麽多,爬到盡頭再說。”
說完,我挨著洞壁繼續爬了過去,大約爬了二十分鍾,那洞的方向越來越陡,這令我們體力有些不支,休息一會兒,又繼續爬了上去。
在洞內大約爬了一個小時的樣子,我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些光亮,心中一喜,應該是盡頭了,正準備向郎高報個喜,那光亮陡然就不見了。
瑪德,怎回事,難道是眼花了?
我揉了揉眼睛,提著電筒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沒有看到光亮,反倒看到一塊石板,沒錯,就是石板。
一看到那石板,我心頭一沉,剛才那光亮應該是真實的存在,至於為什麽消失,想必是有人用石板蓋住洞口。倘若真是這樣,也就是說,偷蘇夢珂屍體的人就在我們前面一點點。
草,我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憤怒,立馬朝那洞口追了過去,奈何這洞實在太少,就算要快,也只能是龜速。
當爬到洞口時,已經是十五分鍾後的事,我摸了摸洞口的石板,那石板特別沉,石面有些粗糙,隱約有些草汁在上面,我聞了聞那草汁,有股很濃的農藥味。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這股氣味好像在哪聞過。忽然,我猛地想起喬伊絲給我一枚藥丸,這草汁的氣味與那藥丸的氣味特別接近,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喬伊絲跟喬婆婆一直跟我在一起,她們不可能偷走蘇夢珂,再者說,她們對蘇夢珂挺不錯,根本沒理由偷走蘇夢珂的屍體。
可,如果不是她們,這石板上面的草汁又怎麽解釋?我從小就在農村,對於草汁的氣味熟悉的很,像這種氣味的草汁,可以說根本沒有。
一時間之間,我腦子亂得很,奮力推了推那石板,令我失望的是,那石板異常的沉重,別說推開石板,就連掰開一絲縫隙都成了夢想。
“陳八仙,你在那搞麽子鬼,到了沒?”郎高在後面催促了一句。
我扭過頭,用手電筒照著他,他蓬頭垢面,身上邋遢的很,臉上有不少泥土,我皺了皺眉頭,說:“洞口被堵了,推不動石板。”
“怎麽回事?”他問。
我將剛才所看到的事情跟他大致上講了一下,就說:“再在這洞裡待下去恐怕會缺氧,先回喬家再說。”
“就這樣回去?”他愣了愣,語氣有些不甘。
“洞口已經被堵了,難道繼續待在洞裡?”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他沒有動,而是用電筒照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良久過久方才開口道:“讓我試試那石板。”
我瞪了他一眼,說:“洞口這麽窄,你怎麽過來?”
說完,我朝洞口位置爬了一些,用後背頂著那石板,雙手插在洞壁兩側,賣力的頂了頂,即便這樣,那石板依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