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伊絲這麽一說,我朝蘇夢珂臉上再次看了一眼,並沒有她說的腐爛,再次那喬伊絲看了過去,問道:“完好無缺啊,哪來的腐爛?”
“這個…這個…是內部腐爛,肉眼看不到。”她避開我眼神,緊緊地拽住蘇夢珂的手。
看到這裡,我臉色沉了下來,一把拉起蘇夢珂另一支手臂,伸手朝她脈搏探了過去,好弱,立馬朝她鼻息探了過去,這忽來的變化令我懵了,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她…她…她沒有呼吸。
也顧不上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就朝她胸/口靠了過去,還沒靠近,那喬伊絲急了,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來,怒道:“陳九,我看錯你了。”
這一腳實打實地踹在我胸口,隱隱有些作痛,我也是火了,衝她吼了一句:“蘇夢珂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她脈搏那麽微弱,為什麽她沒有呼吸,為什麽?”
最後三個字,我是一字一句地吼了出來。
她聽我這麽一說,愣了一下,支吾道:“她…她…”
“說啊,她到底怎麽了?”我歇斯底的吼了一句,只有一種人才會沒有呼吸,那就是死人,至於為什麽會有脈搏,我有些想不通,但是,眼下這種情況,我腦子隻記住蘇夢珂沒有呼吸。
“她…她…她…”那喬伊絲看著蘇夢珂,也不知道怎回事,眼淚撲簌而下。
一見這情況,我暗道一聲不好,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在蘇夢珂手臂上輕輕地掐了一下,那地方立馬青了,她卻沒有什麽反應,既沒喊疼,也沒縮回手臂,一雙眼睛仍舊盯著前方。
“草泥馬,這一定是你害的。”
這下,我徹底暴怒了,將蘇夢珂拉到身後,死死地盯著那喬伊絲,怒道:“是不是你在她身上下蠱了,是不是你把她弄不人不鬼?”
我會這麽說,是因為剛才那股腐臭味與蘇夢珂身上那股腐臭味特別接近,再加上那喬伊絲跟蘇夢珂有仇,她給蘇夢珂下蠱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害她?”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明顯被氣得不輕。
“不是你難道是她父母不成?”我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將蘇夢珂死死地護在身後。
不知是我手頭的力氣大了一些,還是怎麽回事,從蘇夢珂身上忽然掉了一個東西下來,低頭一看,是錄音機,那錄音機正處在播放的狀態,不過,裡面卻沒聲音。
我愣了一下,撿起錄音機看了看,又放在耳邊聽了一下,有微弱的噪雜聲,她身上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放著這個東西?
我抬頭看了一下蘇夢珂,就問她:“你怎麽會帶著這個東西?”
她沒有理我,還是先前那樣,一雙眼睛盯著前方,表情也是那般,沒得任何變化。
這下,我隱約好像知道什麽了,在蘇家時,我問了她很多事,她都是答非所問,在走廊時,她跟我說,‘九哥哥,答應我,無論將來遇到什麽事,一定要好好活著。’。
當時我就覺得這話奇怪,礙於先前的情況也沒問她,還有就是,我們要逃離走廊的時候,我問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也沒理我,而是說了一句,我們快走吧!
逃離走廊後,我問了很多問題,她沒有理我,而是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像是事先錄好的一般,換句話說,我跟蘇夢珂的對話,從頭到尾都是這錄音放出來的。
想通這些,我摁了一下倒回鍵,再摁了一下播放鍵,裡面傳來蘇夢珂的聲音,她說:“九哥哥,進來吧!我沒事了。”
一聽這聲音,我整個人都懵了,怎麽會這樣,立馬又摁了一下倒回鍵,再摁了一下播放鍵,裡面傳出來蘇夢珂的聲音,“我跟我男朋友來看看他朋友!”
“九哥哥,咱們去民政局吧,我要嫁給你,我要做你老婆。”
“嘿嘿,逗你玩的,看你這副樣子太可愛了。”
一連倒了好幾次,裡面傳出來的聲音都是蘇夢珂跟我說過的話,這令我差點奔潰了,難道蘇夢珂只剩下一副軀殼?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啊!
‘哐當’一聲,錄音器從我手裡滑了下去,從裡面彈出一本磁帶。
“啊!”我歇斯底地吼一聲,雙手死死地抓住自己頭髮,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蘇夢珂為什麽會變這樣,她不是要結婚了嗎?她不是讓我來接她嗎?為什麽她卻變成這樣了,這是為什麽啊,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我像發瘋一樣地扯自己頭髮,除了這個動作,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宣泄內心的狂躁,就覺得整個天都踏了。
“九爺,你冷靜點!”那喬伊絲在邊上喊了一聲。
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這麽一個眼神,那喬伊絲朝後退了兩步,繼續道:“蘇蘇早已經死了,她能像活人一樣行走,那是因為她母親在她體內放了…。”
她話還沒說完,我衝他怒吼了一句,“不要說了!”說完,我整個身子抖了起來,轉身,顫抖的朝蘇夢珂臉上摸了過去,她的臉很涼,鼻子是涼的、嘴唇是涼的、眼睛是涼的、就連眉毛都是涼的。
涼的不止她的身子,就連我的心也隨著這股涼意涼了下去,一把抱住她,隔著衣服,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子是冷的,我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情感,歇斯底地喊了一句:“夢珂,我來了,我真的來了,你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不等我啊!”
不知是我的聲音感染她,還是怎麽回事,她眼角流了兩行淚,那淚水有點冷,一顆顆地掉在我肩頭。
一見這情況,我心頭一喜,按照喬伊絲說的,死人是不可能掉淚的,在蘇家的時候,她也掉過淚,她沒死,她絕對沒死,死人不可能像活人一樣掉眼淚。
當下,我松開蘇夢珂,正準備問喬伊絲,兩個人出現在我左邊,一個人是喬婆婆,另一個是郎高,喬婆婆臉色有些憔悴,衝我不停地搖頭,郎高則看著我,嘴裡輕喃幾句,最終還是沒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