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提出看盤二爺,主要是因為,盤二爺知道傅老爺子與梨花妹奶奶的一些事,我想再問問他。畢竟,梨花妹奶奶已經死了,唯有盤二爺知道當年的一些事。
那梨花妹好似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皺了皺眉頭,就問我:“為什麽?”
我也沒隱瞞她,就把心中的一些打算跟他說了一下,又將傅國華找傅浩要東西的事跟她說了出來,問她知不知道是啥東西?
她想了一下,支吾道:“沒…沒聽我爸說過。”
聽著這話,我嗯了一聲,與我心中的想法一樣,傅國華不可能將這事告訴梨花妹。我甚至敢肯定傅國華之所以不怎麽見梨花妹,多數原因是因為傅老爺子的一些事,才會對梨花妹這般態度。
於是,我再次問了梨花妹一句,“能不能帶我進村去看看盤二爺?”
她朝村內瞥了一眼,又在我們三人身上看了看,最終點了點頭,說:“行!”
見此,我舒出一口氣,就示意梨花妹在前面帶路,我們三人則跟在她身後。
路上,我問了一下梨花妹,她奶奶的喪事怎樣了,她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不知道。”
就是這句不知道,令我對她奶奶的死產生了一絲疑惑,又再次問了她幾句。
她好似被我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壓根不再理我,一路上不停抹淚水,這讓我大為不解,她這是怎麽了?按照普通的喪事來說,前天晚上死的,若是時間沒問題的話,今天應該在開路,明天出殯,而現在看梨花妹的穿扮以及神態,根本沒有開路的打算。
我本來想再問幾句,那郎高拉了我一下,說:“九哥,梨花妹的神態有點不對勁,應該是她奶奶的喪事出了一些問題,不然,她不會一路哭著,更不會對你這種態度。”
聽著這話,我壓下心頭的疑惑,跟在梨花妹身後朝盤二爺家走去。
不一會兒工夫,我們一行四人來到盤二爺家,那盤二爺正坐在門口的位置抽水煙,一見我們來了,二話沒說,轉身就朝屋內走了進去,‘哐當’一聲,將房門給關上了。
這讓我們四人有點懵了,就連梨花妹也停止哭泣,不可思議的看著房門,說:“二爺這是怎了?”
一時之間,我們四人有些束手無策,我試探性地敲了敲門,那盤二爺在房內說了幾句布努語,我讓梨花妹翻譯一下,她說:“二爺的意思是,讓你們別來找他,他什麽也不知道。”
這下,我有些納悶了,要是盤二爺在門口跟我們說,他什麽都不知道,我或許會信。
但是,他的這番動作證明他應該知道一些事,不然,他絕對不會這副態度。
念頭至此,我厚著臉皮又敲了幾下門,說:“二爺,我們這次來找你,事關五條人命,還望您老看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份上,能告訴我們一些當年的往事。”
說完這話,我讓梨花妹替我翻譯下。
她嗯了一聲,朝著門內說了一些布努語。
我怕梨花妹再次亂翻譯,就壓低聲音對梨花妹說,“這次事關幾條人命案,倘若尚有一絲良知,切莫再亂翻譯。”
我知道這話有點重,但是,眼下的事,的確是關乎到幾條人命案,不能出任何差池,唯有語氣重了點。
那梨花妹好似明白我的用心,也沒怪我,就點點頭,說:“放心,這次絕對不會亂翻譯任何話,若違此誓,叫我不…”
不待她話說完,朝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意思是告訴她,我已經相信了。
我們這邊在說話,那盤二爺在房內沉默了老長一會兒時間,一直沒發出任何響動,我有些急了,又敲了敲門,說:“二爺,這次的事,算小九求您了,事後必定重酬。”
房內還是一片沉默,這讓我們幾人都急了,那阿華說,“要不要破門而入。”
我罷了罷手,說:“我們是來求人,若是破門而入,跟強盜有啥差別。”
說完,我圍著門口轉了起來,嘴裡不停地說好話,大致上是,只要盤二爺說出當年的一些事,我們可以給他在城裡買一套房子,又可以替他請一些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哪裡曉得,房內一直沒聲音,可把我們幾人給急的,就連我也有點沒耐性了。
就在這時,房內傳出一陣響動,緊接著,就聽到盤二爺的聲音傳了出來。
話音剛落,梨花妹臉色猛地一變,大喊道:“快,不好了,盤二爺要自/殺。”
一聽這話,我懵圈了,什麽意思?盤二爺要自/殺?這特麽開玩笑吧?我們啥也沒做啊,要是真讓盤二爺在房內自/殺,我們這四人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剛才還好端端的盤二爺,怎麽會忽然要自殺。
當下,我立馬朝郎高跟阿華跟喊了一聲,“快,撞門!”
他們會意過來,朝後退了幾步,飛身就是一腳踹在門頁上。
大概踹了五六腳,只聽到‘哐當’一聲,那門應聲倒地,我抬頭一看,盤二爺掉在房屋中間,雙腳亂抖,一雙手拚命掐在脖子上的位置,腳下是一條倒在地面的木凳子。
我哪裡還顧得上身子有傷,一個箭步竄了過去,猛地抱住盤二爺雙腳,就朝郎高喊:“快,弄斷繩子。”
那郎高在房內瞥了幾眼,面露苦色,說:“沒工具啊!”
我一想, 盤二爺掉在房梁上,想要弄斷上面的繩子,唯有用刀子飛過去,才能切斷繩子,至於抱盤二爺下來,很明顯不可能,因為盤二爺一雙手死死抓住繩子。
情急之下,我在身上摸了一下,傅國華送給我的那把徐氏匕首正好帶在身上,我想也沒想,掏出匕首就朝郎高扔了過去,急道:“扔準點。”
“好!”郎高應了一聲,接過匕首,唰的一下就朝繩子飛了過去,還真別說,他手法挺準,只是一下,完美的切斷繩子,那盤二爺順勢倒了下來,我讓邊上的阿華搭把手,將盤二爺弄到床上,探了探他鼻息,有氣,這讓我舒出一口氣。
隨後,我讓阿華去附近找醫生,我跟梨花妹坐在盤二爺床邊查看老人家的情況,那郎高則揣著徐氏匕首,在邊上不停地怎舌,說是這輩子沒見過這麽鋒利的匕首。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那郎高好似玩膩了匕首,朝我遞了過來。
就在這時,那盤二爺眉頭皺了皺,猛地睜開眼,雙眼死死地盯著郎高遞過來的匕首,情緒有點激動,嘴裡不停地說著一些布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