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進棺材後,因為下面沒有墊東西,有些硬,躺的不是很舒服,我坐起身在下面墊了一些黃紙,又讓那名瘦的公安在兩口棺材下面,點燃一盞長生燈,讓他們注意下,不要讓長生燈熄滅。(首發)
隨後,我躺在棺材裡,雙眼盯著靈堂的上空,腦子想的東西很多,人一旦躺下來,所有的疲憊都會在這一瞬間襲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抬頭就看到半空中倒懸著一具屍體,那屍體背對著我,一身淺灰色的布衣,上面好多鮮血,一滴一滴掉在我身上。
他後腦杓沒有頭髮,潰爛的不成樣子,上面好多黑漆漆的東西在蠕動,特別惡心。
看到這一幕,我就覺得有股涼氣從背後散發開來,我伸手在背後摸了一下,濕漉漉的,心下有些疑惑,棺材裡怎麽會這麽濕,我側過身子看了一眼,棺材板上面竟然全是血,看上去特別妖豔。
當了這麽長時間的八仙,這一幕還是嚇不到我,我‘蹭’的一下站起身,從棺材內跳了出來,不敢抬頭看空中,低著頭用余光打量了四周一下,那些公安全都不見了。
怎麽回事?棺材內變成這樣,現在連那些公安都不見了?
我腦中不停的閃過這些問題,沒得到任何答案,我朝棺材底部瞥了一眼,我睡過的那口棺材,它下面的長生燈竟然熄了。
夢,這一定是夢,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麻麻的有點疼,腿部傳來的疼痛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夢,天呐,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瑪德,他們死哪去了,我怒罵一聲,低著頭走到另外一口棺材打量了一眼,就見到王鐵柱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內,打鼾。
我用力搖了搖王鐵柱的身子,喊:“胖子,胖子,快醒來!”
他沒有說話,不耐煩的抬起手將我手打掉,繼續呼呼大睡。
我連續叫了好幾次,他依舊睡的特別熟,我不想再喊他了,抬步準備朝靈堂門口走去。
這時,靈堂內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震得我耳朵有些生痛,我順著聲音朝四周打量了一眼,除了棺材,什麽東西都沒有,可這聲音從哪來的?
好在我心理素質還算過硬,只是愣了一會兒,抬起頭朝靈堂半空中看去,那具屍體依舊倒懸在那,一動不動,鮮血依舊是那樣滴落。我壯著膽子,朝那屍體喊了一聲:“你TM是誰,別裝神弄鬼了,趕緊下出來。”
我的聲音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答,屍體還是那屍體,棺材還是那棺材,王鐵柱還是在睡覺。
我心裡有些害怕了,撒腿就朝外面跑去,那道淒厲的慘叫聲再次傳來,我猛地扭過頭看去,還是先前那副模樣,怎麽回事,這TM怎麽回事,我朝著門口奮力的喊了一句,“誰TM吃了豹子膽,敢嚇老子?”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這不像惡作劇,難道…難道…棺材下面的長生燈熄滅了,代表著我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我將自己渾身上下摸了一個遍,有實感,我沒死,我感覺我快瘋了,真的快瘋了,這靈堂太詭異了,我隻想逃離這間臨時搭建的靈堂。
就在這時,那道淒厲的慘叫聲,又傳來了,我火了,一把脫掉鞋子,就朝那具屍體扔了過去,大罵道:“是不是你TM在裝神弄鬼。”
鞋子剛砸在那屍體上,屍體動了,它緩緩地扭過頭看我,它的眼珠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叼走,隻留下兩個血汪汪的眼眶,鮮血從裡面不停的向外噴出,他脖子好像被刀削過一般,一道很深的刀痕將腦袋跟脖子分了家,隻留下一根細微的經脈。
只是看了這麽一眼,我整個人愣在原地,全身發麻,這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我收屍的那人,劉建平,他…他…他的屍體怎麽,怎麽…掛在這。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就感覺腦袋好像被什麽重物砸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楊言,他說:“快,讓九哥躺下來,我替他輸血。”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好多人的聲音,老王、高佬、郭胖子,就連陳天男的聲音都出現了。消失這麽久,他怎麽出現在荷花村?這是我昏迷前的第一個想法。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就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躺在一張床上,旁邊站了不少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我在他們臉上一一的打量了一眼,最後將目光停在陳天男身上,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們倆誰也沒有說話,旁邊的人也沒有說話。
他先開口了,聲音帶著一份哭腔,說:“九哥,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有些疑惑,我怎了?不是好好在這嗎?正準備起身, 全身疼的要死,我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白花花的,身上被綁滿了白紗布,我朝楊言疑惑的問道:“我怎麽了?”
楊言愣了一下,說:“九哥,你…你…你昨天夜裡瘋了,變得力大無窮,拿著半柱清香死勁戳自己,將自己渾身上下戳的不成人樣,身體好多個窟窿,留了好多好多血,將那口棺材染得通紅通紅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夜裡,我看到劉建平的屍體,只是捏了自己幾下,就算當時在夢遊,也只是幾下啊,怎麽可能全身都戳破了。
我努力的伸出手,緩緩地扯開一點點紗布,看了一眼,我嚇了一大跳,露出來的肌膚,上面全是牙簽大的小洞,有幾個小洞,還有血往外流,怎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沒時間去想陳天男他們怎麽來了,就打算起身去靈堂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旁邊的一眾熟人紛紛阻止我起身,我朝他們罷了手,說:“我起身有兩個原因,一則查看昨天夜裡到底怎麽回事,二則,今天必須將劉建平一家三口的喪事搞好,趁天黑之前將他們抬上山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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