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些蛇,我的第一反應是後退,第二反應是整個身子抖了起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在遛馬村那個地下世界遇到蛇以後,我內心對蛇有著潛意識的恐懼,有些時候,即便是看到一條蛇,也是恐懼的很。
結巴一見我這情況,猛地朝竹園的房子那邊喊了一聲,“莫梁哥,我是結巴!”
令我鬱悶的是,隨著結巴喊出聲,房子那邊居然沒任何動靜。
結巴估計也是急了,扯開嗓門又喊了一聲。
結果跟先前一模一樣,沒任何反應。
好在地面那些蛇僅僅是攔了我們的去路,並沒有朝我們襲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見此,我咽了咽口水,學著結巴的樣子,朝那房子喊了一聲,“莫兄,小弟有事相求,還望通融一下。”
說實話,喊完這話,我壓根沒指望那莫梁會有所反應,可,奇怪的是,我剛喊完這話,就聽到一陣笛聲傳了出來。
那笛聲有股說不出來的悅耳,甚是好聽,令人很容易沉迷進入。
奇怪的是,這笛聲一出,那群響尾蛇唰的一下朝邊上遊了過去。
這讓我跟結巴對視一眼,結巴說:“九哥,應該莫梁哥的笛聲驅散了蛇群。”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也來不及說話,提著手中的老母雞,抬步朝房子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房內傳出來一道聲音,那聲音沙啞的很,且還有著很重的尾音,“把老母雞房門口,你們倆走吧!”
一聽這聲音,我當真是哭笑不得,本以為這莫梁有心幫我們了,誰曾想到居然是看中我們倆手裡提的老母雞,這讓我們倆愣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麽多,衝房內喊了一聲,“莫兄,只要這次幫了小弟,以後每天,小弟定會準時送上一隻老母雞給莫兄補補身子。”
說完,我死死地盯著門口,失望的是,房內並沒有傳出聲音,我又說:“莫兄,在聽麽?”
還是沒有聲音。
我有些急了,抬手敲了敲,繼續道:“莫兄,小弟絕非言而無言的小人,只要莫兄幫了小弟這一次,小弟定會言而有信。”
話音剛落,結巴在邊上補充了一句,“莫梁哥,我九哥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他…。”
不待結巴說完,房門陡然開了,開門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國字臉,頭髮齊肩,耳旁兩邊的頭髮綁了不少辮子,乍一看,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令我詫異的是,他左邊上唇好似有些問題,死死地擠到一塊,顯得格外猙獰。
這讓我盯著他嘴唇看了一會兒。
那莫梁好似注意我的目光,面色一沉,推了我一把,沉聲道:“出去。”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他這是責備我看不起他嘴唇,忙說:“莫兄,你誤會了,我…我…我…”
不待我說完,他再次推了我一把,“滾!”
這下,我也是無語了,早知道就不看了,不過,正常人在看到這種嘴唇,肯定會下意識多看幾眼,正準備解釋幾句,就聽到結巴說:“莫梁哥,是我,結巴,還記得不,我媽以前給你送過兩隻老母雞。”
那莫梁一聽,抬眼看了看結巴,也不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緩和了一些。
一見這情況,我立馬明白過來,搗鼓老半天,這莫梁對老母雞沒有抵抗能力,哪裡敢猶豫立馬將手中的老母雞遞了過去,說:“莫兄,給你,剛才的事,真心抱歉了,我並沒有歧視你的意思,我…。”
不待我說完,他罷了罷手,在我身上深深地盯了一眼,也不說話,徑直朝前面走了過去。
見此,我跟結巴立馬跟了上去。
我則借機打量了一下這房子,就發現這房子只有二十來個方,房內除了一張簡單的床鋪,便是一隻鐵鍋子跟一架灶頭,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就在我打量房子這會功夫,那莫梁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我跟結巴將老母雞放在邊上,正準備在他床上坐下去,那莫梁皺了皺眉頭,朝地面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們倆坐在地頭。
主家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麽,隻好按照他的意思,席地而坐。
剛坐定,那莫梁淡聲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我連忙開口道:“想找莫兄陪我們下趟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他皺了皺眉頭,低頭瞥了我一眼,淡聲道:“遛馬村那個地下世界。”
我立馬點頭,說:“對,就是那個地下世界。”
說完,我緊緊地盯著他,就想到聽他的想法。
令我失望的是,那莫梁盯著我打量了一會兒,也不說話。
我又問了一句,“莫兄,可有時間陪我們下一趟地下世界?”
他還是不說話,又將眼神朝結巴看了過去。
我有些搞不懂他意思,也不敢亂說話,倒是結巴在邊上說了一句,“莫梁哥,那地下世界圍滿了大大小小的青蛇,我們想請你下一趟地下世界, 將那些青蛇驅走。”
那莫梁跟先前一樣,依舊不說話,眼神在我跟結巴身上來回掃視了。
被他眼神這麽一掃視,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壓根沒任何底子,主要是他的眼神太怪異了,像是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我們。
約摸過了一分鍾的樣子,那莫梁徐徐開口道:“那地下世界是一個蛇窩,我爸曾喪命於此,你們覺得我會走我爸的老路子嗎?”
聽著這話,我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他爸曾下過地下世界?
不對啊,我記得蔣爺說,那個地下世界每過三年才會開一次門啊,難道…。
當下,我呼吸不由有些急促,忙說:“令尊曾被那些青蛇害死,莫兄就不想替令尊報仇?”
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淡聲道:“做我們這個行當,天天跟蛇打交道,最後死在蛇手裡,也算是天理循環,有什麽仇值得報?倒是你們倆竟想讓我去地下世界斷送性命,可謂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