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剛才那袁青田說,為我們抬棺匠準備的遊戲?
這什麽意思?
我也顧不上那麽多,猛地喊了一聲,“袁青田,你到底想幹嘛?”
令我失望的是,這次他的聲音並沒有傳過來。
倒是何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陳宮主,你可能不知道,那袁青田已經完全瘋了,他打算讓我們抬棺匠自傷殘殺,最後獨留下八個人活著。”
八個人活著?
我一怔,忙問:“是指堂屋內,還是包括整個村子的人?”
那何老沉思了一會兒,徐徐開口道:“整個村子只能存活八個人,這八個人,其中袁青田跟他的幾個同伴,便佔了六個名頭,換而言之,我們所有人唯獨只有兩個人能活下去,其他人,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身死魂消。”
兩個人活下去?
我怔一怔神色,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慘叫聲傳了過來。
這慘叫聲是從堂屋外邊傳進來的,並且伴隨著一道憤怒聲,“我不想死,不想死,所以,你們都得死。”
我一聽,立馬明白過來,堂屋外邊已經開始大規模屠殺了。
而堂屋內都是抬棺匠的一些前輩們,他們所經歷的事情比堂屋外邊的人要多的多,遇事也沒他們那麽衝動。
所以,他們即便是聽了何老的話,依舊沒半點反應。
反倒是一名老者問了一句。
由於整個堂屋彌漫的全是那種紅色濃霧,我也看不清楚那老者長什麽樣子,就知道他的聲音有些蒼老,隱約還有些沙啞。
他說:“小何,你跟袁青田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
小何?
聽著這話,我立馬明白過來,這老者的身份或許很高,就聽到何老解釋道:“大長老是這樣的,當初袁青田找到我時,把他的計劃全盤告訴我了。”
不待他繼續說下去,那大長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月以前。”何老回了一句。
一個月以前?
難道說,一個月以前,袁青田就知道我會來這裡?
這讓我愈法覺得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老者又開口了,他問:“你同意了他的請求?這才把我們所有人請了過來?”
“大長老,不是這樣的,在聽完他的全盤計劃後,我是不同意的。但,那袁青田說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他就…把我們所有人的家屬全部暗殺了。”
何老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了,抽泣道:“大長老,我是被逼的沒辦法了,這才答應他。可,誰曾想到…那袁青田喪心病狂,已經完全瘋了啊!”
聽著何老這漏洞百出的話,我眉頭越皺越深,這特麽也太扯淡了吧?
還特麽暗殺?
整個抬棺匠這麽多人,其家屬更是多不勝數,他袁青田一個人暗殺得過來麽。
再說,以何老的資歷,他應該明白袁青田這句話僅僅是誇大其詞罷了。
當下,我在邊上冷笑了一聲:“何老,你這…解釋未免太牽強附會了吧?”
“陳宮主,此言差矣,或許你沒聽過袁青田當初的話,只要聽了,你絕對會同意。”那何老解釋了一句話。
說這話時,他語氣極其肯定。
我一聽,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麽話?”
那何老的聲音瞬間變得有些低沉,說:“袁家傳承數千年,他們家的底蘊,絕對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他說能暗殺,便能暗殺,至於他說了什麽話,我能告訴你一個字,邱。”
邱?
我本來還想問下去。
但,那大長老沒這個機會,而是沉聲道:“陳宮主,我相信小何不會騙我們,世家的底蘊,絕對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好吧!大長老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隻好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堂屋外邊的呐喊聲愈來愈高,濃重的血腥味更是刺鼻。
怎麽辦?
怎麽辦?
難道任由外邊那些人肆意殺戮。
當真要讓這場喪事血流成河?
瞬間,我立馬想到一個事,那便是進村時,我腦子閃過一副畫面。
無邊無際的鮮血溢滿在我四周,將我緊緊地包裹著。
難道,當初看到的那個畫面,真的要在現實中發生。
這讓我臉色愈來愈重。
不可以。
不可以。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緊了緊拳頭,正欲開口,王木陽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說:“陳九,外面那些人已經瘋了,如今想要獨善其身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只有找人組成團隊,方才能在這些人當中活下去。”
我懂他意思,現在那些人已經被所謂的兩個名頭衝昏了頭腦,心裡只有活下去三個字,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麽同性之情。
人,在自身生命遇到危險時,所謂的禮義廉恥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
而眼下,光憑我們倆人壓根無存活下去。
更為重要的是,我擔心這堂屋內的老者會受不了外面的殺喊聲,從而迷失自己。
要知道,人身處在什麽樣的環境,便會被什麽的環境給感染,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雖說眼下,這些老者還能憑著一絲理智,沒有大開殺戒。
可, 誰保證他們下一秒不會發?
這讓我心沉如鐵,回了王木陽,“好!”
這話一出,也不曉得怎回事,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堂屋內的氣氛變得更為詭異了,若說先前那紅色的濃霧,僅僅是讓人的眼睛看不清東西。
那麽,現在,這紅色的濃霧竟然夾雜了些許怪異的東西,令人的精神出現恍惚,更讓人的變得格外嗜血,就好似唯有見血,才會令人心情平複下來。
草,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我那麽暗罵一句,連忙喊了一聲,“快,念靜心咒,別讓自己的精神被這濃霧給感染了。”
說完這話,我立馬席地而坐,嘴裡開始默念靜心咒。
不得不說,這靜心咒挺好用的,僅僅是念了一遍,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好似平靜了不少,更為邪乎的是,我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好似也變得清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