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至此,我渾身一震惡寒,就朝顏瑜看了過去,就現她跟我一樣,皆是一臉不可思議。Ω 獵『文Ω網Ww『W.ΩLieWen.Cc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的時間,我回過神來,顫著音問林叔,“您剛才點的是什麽菜名,能否再說一次?”
他瞥了我一眼,“你沒聽錯,就是死屍炒田螺,心肝炒心肺!”
聽著這話,我特麽再也受不了,哇哇地吐了起來,本來吧,先前幫林巧兒搗鼓屍體時,我就想吐了,現在聽林叔這麽一說,我哪裡還受得了。
那林叔好似很樂意看到我吃癟,笑了笑,也不說話,倒是顏瑜不停地拍我後背,又給我端了幾杯水。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樣子,我心裡稍微好受點,就朝林叔看了過去,沒好氣地說:“林叔,你這事乾的不厚道啊!”
他笑了笑,在我肩膀拍了拍,又在我對面坐了下去,笑道:“小夥子,吃人飯不是那麽好吃的,必須時時刻刻保持一份良好的心態,否則,一旦遇到福主死的慘不容睹時,你連自己那一關都過不去,還拿什麽替福主辦好喪事。”
聽著這話,我臉色一沉,他說的挺對,若是自己都過不了那麽一關,還拿什麽替福主辦好喪事,就衝林叔說了一句,“謝謝您老的提醒!”
他罷了罷手,笑道:“謝字談不上,只希望你以後給人辦喪事時,要注意再注意,需知,福主死亡,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悲傷的事,若是喪事再被人瞎搞一頓,難免會令死者不舒服。!”
我嗯了一聲,就說:“您老教訓的是,小子以後一定銘記於心。”
他點點頭,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也不說話。
片刻過後,他滿意的笑了笑,就問我:“你是不是還在疑惑剛才的菜名?”
我點點頭。
他說:“的確有這菜名,死屍是死屍,卻是老母豬的死屍,也就是豬肉,至於心肝炒心肺,其實就是炒豬肝。”
我特麽有種抓狂的衝動,就說:“您老就不能好好點菜,非得說什麽死屍炒田螺。”
他面色一沉,搖頭長歎:“人呐,有時候就是犯賤,倘若平常跟你聊聊,指不定轉背就忘了,若是在聊天時,讓你身體有所反應,那麽今天所說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你記下來。”
聽他這麽一說,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也沒再說話,心裡對這林叔佩服的很,總覺得他並不是一般人。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那老板端了幾份快餐過來。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兩人,都是熟人,一個是入殮師林中天,另一個則是林巧兒。
一見他們倆,我本來是想喊他們一起過來吃,哪裡曉得,那林叔朝他們揮了揮手,“這邊!”
那林中天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估計是看到我坐在邊上,他轉身就走,被邊上的林巧兒拉住了,“哥,你去哪呢,沒看到爸在那麽?”
一聽這話,我詫異地看了看林叔,又看了看林中天跟林巧兒,他們倆是林叔的一對子女?
也對,他們倆都姓林,是林叔的子女也不足為奇。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林中天極度不情願地走了過來,在他林叔邊上坐了下去,而林巧兒則在我左邊坐了下去。
剛坐定,那林巧兒衝我甜甜一笑,“這一頓,我來請,你不許跟我搶!”
我點點頭,只是幾份快餐應該花不了多少錢,也沒在意,畢竟,這社會花幾十塊錢請人吃個飯,我相信誰也不會在意。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林巧兒話音剛落,林叔開口了,他說:“不行,這頓飯必須得讓陳九來請。”
“為什麽啊!”那林巧兒詫異道,又說:“爸,他先前幫我弄好出車禍那福主,我答應過他,請他吃飯。”
那林叔皺了皺眉頭,淡聲道:“不行,這頓飯必須由陳九來請。”
我一聽,心沉如鐵,這林叔到底在搞什麽名堂,雖說這頓飯只是幾十塊錢,誰也沒不在乎這個錢,但他的做法卻是令人不得不疑惑。
他到底是什麽用意?
想了一下,我朝林巧兒罷了罷手,“巧兒,你就別跟我爭了,先前在化妝間,我跟林叔說好了,這頓飯由我來請。”
說完這話,我朝林叔看了過去,笑道:“林叔,你覺得我說的對麽?”
他點點頭,也不說話,那林巧兒見林叔沒說話,她也沒說話,不過,手頭上卻是拉了我一下,意思是明天一定補上這頓飯。
對此,我笑了笑,眼神瞄了瞄面前的這一家三口,也不曉得怎回事,我隱約覺得這頓飯有點不同尋常,特別是林叔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對,有股說不出的感覺,而那林中天看我的眼神則充滿了厭惡。
至於林巧兒,她襯著下巴,眨巴著眼盯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很快,我們幾人開始用餐。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飯後,那林叔問老板要了一盒牙簽,給我遞了一根,一邊剔牙,一邊說:“陳九啊,謝謝你的飯了。”
我接過牙簽,謙虛了幾句,大致上是告訴他,只要他願意,可以天天請他老人家吃。
那林叔笑了笑,朝我說了一句好,又朝他那對子女看了過去。
坦誠說,若不是親眼看到,我實在無法相信一個人變臉的度會如此快。
原因在於,那林叔一看他那對子女,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整張臉都繃緊了,沉聲道:“你們兩個不爭氣的,以後多跟陳九學學,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很多時候,我就在想,當初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竟然會生出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
“爸,我跟哥正在努力學習,早晚會趕上陳九哥哥!”那林巧兒在邊上說。
“切!”那林中天對我充滿了不屑,在邊上冷哼一句。
見此,我尷尬的很,也不敢說話,我怕一說話,那林中天就會倒霉。
至於他為什麽會倒霉,原因很簡單,林叔本來就看林中天不慣,一旦我開口,無疑是給林叔火上澆油,倒霉的只能是林中天。
隨後,我們幾人隨意的扯了幾句,大致上都是林叔在教訓他的子女。
大概是晚上9點半的樣子,我們一行人走出排檔,林中天跟林巧兒說是要回家, 而林叔則領著我們回幸福大酒店,說是關於死者的一些事,是時候該對我說了。
當我們回到大酒店的化妝間時,時間正好十點,不待我坐下去,那林叔走到我邊上,沉聲道:“陳九,跟我來。”
我一愣,疑惑地看著他,就說:“怎麽了?”
他努了努嘴,意思是顏瑜在邊上,他不好開口,讓我跟他走。
坦誠說,我有些不想走,主要是怕顏瑜一個人在這害怕,再說,顏瑜也不是外人,就說:“林叔,您是不是有事要說?沒事的,瑜兒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林叔微微一怔,也不說話,在顏瑜身上盯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剛才之所以讓陳九請吃飯,原因在於,我有些事情必須告訴你們,而大酒店這邊的負責人已經向我打過招呼,讓我切莫告訴你,所以,你們懂得。”
我有些懵了,忙問:“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