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紅塵給我講的故事不太長,說是南明時期,有個抗清名將,叫李定國,他的功績只能用八個字形容,兩厥名王,震動天下,而後來這李定國逐漸敗退,最終兵磨盤山。』 獵文 網Δ
而這李定國兵敗的原因有二,其一是當時的南明皇帝軟弱無能卻又愛挑動內動,再加上一群只會賭錢還經常添堵的王公大臣,其二則是李定國手下一員大將孫可望叛變,最終導致李定國兵敗。
說到這孫可望,也就是人皮棺的主角了,他叛變後,李定國曾多次派刺客暗殺,要說這孫可望也是個人才,愣是躲過多次刺殺,到最後聽一幕僚的建議,欲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打算用當時的南明皇帝壓服李定國。
經過一系列軍事部署,這孫可望成功了,受封秦王。
俗話說的好,人啊,一旦名利加身時,難免會膨脹,這孫可望也不例外,便對當時的永歷帝行盡侮辱之事,最為過分的是,這孫可望曾親手活剝了永歷帝一名妃子的人皮,最後將這張人皮做成被子。
這永歷帝無能不假,但手底下還是有謀臣的,便派人持密詔讓當時已經兵敗的李定國前來護駕,而這一結果直接導致‘十八先生之獄’。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葛紅塵頓了頓,在我們身上瞥了一眼,歎氣道:“小九啊,要是沒猜錯,你們肯定以為這人皮棺內裝得是孫可望手下十一人吧?”
我嗯了一聲,就我跟遊天鳴的推測來說,這人皮棺內裝得應該是孫可望手下十一名剝皮人士,可,聽葛紅塵的語氣好像不對啊,就問他:“莫非另有他人?”
他點點頭,“這人皮棺內裝得當年受冤枉的十八先生,共計十八人,都是當年的儒人雅士,倘若當年沒將這十八人殺害,哪裡輪的到滿清韃子入關,大明江山也不會雙雙斷送於此。”
言畢,他好似想起什麽傷感的事,走到人皮棺邊上輕輕地摸了摸棺材蓋,嘀咕道:“我祖上當年是孫可望手下的一員剝皮人士,自知罪孽深重,無一為報,便弄了這麽一副人皮棺,又令人將十八先生的屍骨移至人皮棺內,以此告慰十八先生的在天之靈。”
我微微一怔,就問他:“人皮棺有傷天合,你祖上這番行為恐怕不能告慰十八先生吧,恐怕還會讓十八先生惹上煞氣。”
他點點頭,“普通人皮棺的確是這樣,但,你別忘了,這人皮棺內有陣法,我祖上是的意思是,自願用自己的生生世世供十八先生驅使,說直白點啊,就是我祖上願意給十八先生奴隸,以此還清自己的罪孽。”
說完,他朝我看了過來,“小九,還有什麽疑問?”
我想了一下,這人皮棺被他這麽一解釋倒也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那便是楊大龍的家族怎麽會跟這人皮棺扯上關系?
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聽後,朝人皮棺瞥了一眼,問我:“你覺得這麽大的一口棺材,一個人的人皮夠麽?”
我一聽,立馬說:“不夠。”
畢竟,這人皮棺比普通棺材要大很多,一張人皮肯定不夠。
等等,難道他意思是…。
當下,我連忙問他:“你意思是這人皮棺的人皮並不是祖上一人,還有其他人?”
他點了點頭,“對,一共三人,都是孫可望手下的人,一人是我祖上葛安民,一人姓楊,叫楊太平,還有一人姓吳,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也不清楚了。”
說著,他從邊上撈過清香,點燃,插在人皮棺四周,然後跪了下去,額頭緊貼地面,嘴裡嘀嘀咕咕一大堆話,大致上是,他替祖上贖罪,讓十八先生在人皮棺內好生安息。
而我跟遊天鳴他們站在邊上看著葛紅塵,心中頗為複雜,我幻想過很多種結局,甚至想過,這葛紅塵之所以出現在這,應該是想利用人皮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倒像是贖罪。
愣了一會兒,我朝遊天鳴問了一句,“天鳴,你覺得他說的是真是假?”
他沒有說話,雙眼一直盯著那葛紅塵,直到葛紅塵站起身後,那遊天鳴立馬湊了過去,問道:“葛辦長,還有一事,我實在想不明白,按照您老的說法,這人皮棺是由三人的人皮拚成,為何楊大龍一大家子人會悉數不斃命。”
這話一出,我們所有人都朝葛紅塵看了過去,這問題太重要了,特別是楊大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葛紅塵。
那葛紅塵見我們所有人都盯著他,苦笑一聲,臉色也跟著沉了下去,淡聲道:“我出生在一個大家族裡,一些堂親表親加起來差不多有近百人吧!如今只剩下小老頭孤身寡人。”
一聽這話,我立馬明白過來,他意思是他家也曾生過類似的事,換而言之,楊大龍現在所遭遇的一切,葛紅塵以前也遭遇過。
如此以來,也就是說,這所謂的人皮棺是一種詛咒,即便沒有那保家仙,楊大龍一大家子人也會喪命?
我把一想法跟葛紅塵說了出來。
他點頭道:“人皮,人皮,不死人哪來的皮,當初祖上三人將自身人皮鑲在這棺材上,便料想到會有今日之遭遇,好在上天蒙恩,給我們留下獨苗,也算是傳承一代後人。”
聽著這話,反應最大的是楊大龍,這也沒辦法,這次人皮棺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就聽到他歇斯底地喊了一句,“為什麽啊!”
那葛紅塵拍了拍他肩膀,低聲道:“小兄弟,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當年你我祖上乾那種剝人皮的缺德事,遭此報應也是應該。”
那楊大龍聽他這麽一說,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雙眼通紅地盯著人皮棺,看那架勢是想砸了人皮棺。
我暗道一聲不好,正準備阻止他,就見到楊大龍從地面撈起一塊石頭朝人皮棺砸了下去。
“不要!”我喊了一聲,連忙朝楊大龍那邊跑了過去。
不待我跑到他面前,一道身影出現在人皮棺邊上,正是葛紅塵,他一把抓住楊大龍的手臂,低聲道:“小兄弟,天命不可違,認命吧!”
坦誠說,這事生在誰身上也不好受,若是承受能力差的人,估摸著早就奔潰了,而楊大龍或許是對他那些親戚沒啥感情,這才到現在爆。
“俺不知道什麽天命,俺就知道祖上犯得錯,憑什麽由俺們這些後人承受,俺們是無辜,俺們又沒剝人皮!”那楊大龍掙扎幾下,怒吼了一聲。
“祖上積福,後人享受,祖上犯錯,後人遭罪,這是恆古以來的定義,豈是你我這等凡夫俗子能改變的。”那葛紅塵淡聲道。
看到這裡,我跟遊天鳴、郭胖子愣在邊上,也不好上前,說白了,我們三是外人,不好參與進去,唯有他倆是當事者。
隨後,那葛紅塵大致上跟楊大龍說了一些道理,大致上是讓楊大龍看淡點,而我跟遊天鳴他們則趁這個時間圍著人皮棺轉了起來,就想著等會怎樣抬這人皮棺下葬。
大概是子時多一點的時候,那葛紅塵總算說服楊大龍,便領著楊大龍走到我們邊上,“小九,你看這人皮棺怎樣抬比較好?”
我一想,這人皮棺內裝得十八先生的屍骨,雖說只是一些屍骨,應該不是特別重,但終歸到底,這人皮棺不同於普通棺材,其抬棺材的方法也是頗有講究,一是人數上的限制、二是生肖相克、三是煞氣過重、四是遷墳距離問題。
一想到這些問題,我面色一沉,就說:“這人皮棺恐怕不好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