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顏瑜聽我這麽一問,柳眉微蹙,在我身上又盯了一會兒,我有些急了,就說:“瑜兒,你要是有事就直問,我絕不隱瞞!”
她點點頭,掏出紙條,寫道:“林叔是不是跟你說了我爸的事?”
我也沒隱瞞,就嗯了一聲。獵 Ω文Δ網Ww』W. LieWen.Cc
她又寫道:“他是不是告訴你,我爸沒死?”
我微微一怔,點點頭,也沒說話。
她在我身上盯了一下,神色一變,寫道:“他騙了你,其實這屍體就是我爸,當年我爸跟他們的飆風小隊,前往安瑪斯山脈,他們十二人全部下到冰墓了,留我爸一個人在洞口守著,後來也不知道冰墓內生了什麽事,他們那些人出來後,左臂起了一層特別奇怪的東西,不過,他們的運勢卻比以前好多了。”
聽著這話,我特麽有些無語了,這與林叔說的不同啊,那林叔說,他們十三人全部下到冰墓了,而顏瑜又說,他爸沒下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誰在說謊?
那顏瑜見我沒說話,又在紙條上寫了很多字。
過了好幾分鍾的樣子,她將紙條遞了過來。
我接過紙條一看,這上面寫的是,當年她父親沒有下到冰墓,讓林叔等十二懷恨在身,後來十二人集體汙蔑她爸,至於汙蔑的理由很簡單,好像是怕她爸泄秘,甚至對她爸動過殺念,只是後來不知道生了什麽事,讓那十二態度大變,不但沒有動她爸,反倒跟她爸結拜了。
看到這裡,我心沉如鐵,從顏瑜跟林叔的話,我能聽出來一些門道,先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所謂的飆風小隊肯定下過冰墓,至於是十三人都下去了,還是十二人下去,這一點無從得知。
想了一會兒,我緩緩開口,就說:“瑜兒,實不相瞞,你的話與林叔的話相差甚遠!”
她面色一沉,朝門口看了過去,眉頭緊皺,寫道:“他在騙你,他是想讓你不信任我,從而達到他的目的。”
“他有什麽目的?”我脫口而出。
她想也沒想,寫道:“這些年以來,他們十二人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或許是跟當年那個冰墓有關,他們想找人替他們下墓。”
一聽這話,我一愣,疑惑道:“不對啊,如果他要找人下墓,完全可以去找那些盜墓賊,沒必要找我啊!”
那顏瑜冷笑一聲,寫道:“你不懂那冰墓裡面的門道,這裡面牽扯的東西特別多,一般的盜墓賊根本無法下去,唯有像你這樣的抬棺匠才有機會下墓。”
我一聽,愈迷惑了,我一抬棺匠跟下墓有啥關系?再者說,我們抬棺匠都是以尊重死者為畢生目的,怎麽可能乾那種斷子絕孫的事,就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是抬棺匠,我們有什麽本事下墓?”
她站起身,朝死者走了過去,又朝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過去。
我也沒多想,就跟著她走了過去。
剛站定,她抬手指了指死者四肢,寫道:“還記得我爸為什麽會癱瘓嗎?”
我嗯了一聲,她當初好像說過,說是下了一個什麽墓,從那裡回來後沒多久,便癱瘓了,就問她:“這根下墓有什麽關系?”
她抬手捏了捏死者四肢,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傷心了,還是怎回事,兩行清淚簌簌而下,開始抽泣起來。
約摸過了三分鍾的樣子,她寫道:“當年我爸從冰墓回來後,曾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那冰墓內有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飆風小隊的十二人都是因為得罪那生物了,左臂才會生了怪東西。”
寫到這裡,她頓了頓,抬頭瞥了我一眼,繼續寫道:“大概是半年前的樣子,我爸也不知道從那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抬棺匠身上有某種東西,可以克制那生物,讓抬棺匠下墓,或許能讓他四肢恢復正常。”
我一聽,立馬說:“你找我也是為了下墓?”
她衝我歉意的點點頭,寫道:“當初去衡陽,的確是想找你下墓,但考慮你們抬棺匠對死者頗為尊重,不願意下墓,這才說成找你辦喪事。”
聽完這話,我心裡特不是滋味,總覺得有股被人利用的感覺。
但考慮到顏瑜的情況,也沒說出來,愣是將這股不舒服壓了下去,就說:“那你現在是什麽打算?”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寫道:“現在我爸死了,一切都成了空談,待我爸的喪事結束後,你…。”
寫道這裡,她沒再寫下去,不過,我能明白她意思,估計是讓我回衡陽去。
我盯著她沒說話,心裡卻是愈來愈疑惑了,若說林叔是騙我,可他說的卻是頭頭是道,找不出絲毫漏洞。
若說顏瑜是騙我的,她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這…。
我有些懵了,實在分不清他們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假話。
那顏瑜見我沒說話,也沒啥動靜,挨著死者坐了下去,雙眼一直盯著死者的臉看,好似想將死者的臉刻在記憶深處一般。
見此,我沒去打擾她,朝門口走了過去,掏出煙,點燃,深吸一口氣,腦子一直回想整件事的來龍出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天邊漸漸閃現一道亮光,我才回過來神來,此時,地面已經堆滿了煙蒂。
“陳九!”就在這時,那林叔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了過來。
我微微一怔,抬頭瞥了他一眼,由於顏瑜的話,令我不太敢相信林叔,就象征性的嗯了一句。
那林叔見我神色不對,先是瞥了瞥地面的煙蒂,後是在我肩膀拍了拍,沉聲道:“陳九啊,有些事情,你無須考慮那麽多,憑心而論,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我懂他意思,他估計是猜出顏瑜跟我說什麽,我也沒回答他,就問他要了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氣,淡聲道:“對了,林叔,死者的喪事,你們大酒店打算什麽開始弄?”
我這樣說,是想岔開這個話題,於我來說,無論他們誰說真話,誰說假話,好似跟我關系不大,至於什麽冰墓,飆風小隊什麽的,跟我更是沒一分錢關系,我乾嗎要操那份心,倒不如早點弄好這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