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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山花爛漫》第1章 重回一千九百九十八年
  ――再回答一次,他是怎樣死的!

  他、他……

  ――再說一次,怎樣死的!

  他!

  謝言猛然驚醒,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緩下喘息,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嗚……喉頭湧起不適,發聲卻是嗚咽,他捂著自己的嘴,翻下床衝入破舊的浴室裡,嘔吐出胃裡的殘渣和沒有被消化的菜葉,正撐在馬桶蓋上吐著,猛然一抬頭,淚眼望見鏡裡的自己,雙眼布滿血絲、面目猙獰,額上卻並無血印,柔軟的長發貼在額前。

  宿醉一場,體內的酒精已經完全排淨,但仍有頭痛、眩暈、惡心、胃部不適、困倦、過極度口渴和認知模糊等症狀。

  謝言自嘲一笑,自己在想什麽?忽然,夢裡出現了哪些人,他已經忘得乾乾淨淨了。

  他低頭一看,自身穿著柔軟的睡衣,不小心碰倒的牙膏也是新的,貼的海報的一角已經發黃,等等,這是哪裡,難道是認床?謝言下意識的看表,卻嚇了一跳,這還是自己的手嗎?怎麽變得那麽的瘦小……

  快步朝掛在牆上家裡的唯一面長條形鏡子跑去,看到的是一張稚嫩的臉,嘴邊微微的絨毛,一如當初青澀的模樣!

  對於這一系列不適應的詭異感受,謝言感到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回到了過去,可是?那歷歷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啊!

  對於重生這一過程,謝言適應了好一陣才算消化吸收,有一些失望,一些得意,一些惶恐,一些釋然,一些興奮……

  但既然都起床了,還是早些梳洗,謝言用冷水拍打臉頰,打理完自己,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洗發白了的那種,下身是一條同樣洗發白的牛仔褲,躊躇了一會兒,雖然時間下午三點半,正是午覺的時候,他卻睡不著了。

  謝言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來,環顧四周,昏暗的客廳裡全是自己十幾年前的陳設,破舊的沙發,磨壞棱角的茶幾,笨重的組合木櫃,還有一個十四英寸的長虹牌黑白電視,沒有遙控器,架有天線,卻可以稱得上是九十年代末最牛的電子產品之一。

  當時並沒有閉路電視,頻道和電視節目都較少,大多數時間充斥的是畫面測試圖形和滿屏幕的雪花,盡管如此,大家對電視節目還是熱情高漲,看電視儼然成為那個年代的重點娛樂項目。

  謝言看到黑白電視上播放著影像――《新神雕俠侶》,九五年的港片,金庸的著名武俠小說改編,一股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令人懷念無比。

  這一段“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的愛恨情仇,直到現在謝言還記憶猶新,現在重新觀看,對小龍女的清新脫俗讚歎不已,不禁感歎人生得女如此則何以有憾?不過謝言當時年少,也並沒有諸多感慨,隻是覺得打戲拍的特別精彩。

  一本老式日歷就掛在組合櫃生鏽的釘子上,謝言看清楚了,今天是一九九八年的九月十三號,星期日,此時,自己已經是上了兩個禮拜的高一新生了!

  打開組合櫃的櫥櫃,吱呀一聲,一件折疊整齊,紅色和藍色配上白色間隔條紋的校服,靜靜地,被存放在衣櫃深處的某個角落,撥動起心底的某根弦,謝言的心不爭氣地跳著。

  謝言回憶起,當初與一同穿校服的人們,他們在哪?

  組合櫃的下腳處放著一雙帆布鞋,謝言印象深刻的記得,從上世紀八十年代末開始,匡威的帆布鞋逐漸在國內的大城市年輕人中流行起來,並迅速風靡,謝言為了這雙帆布鞋,幫別人做了兩個多月的暑假工,用打工的錢買來的,後來在學校炫耀了好久。

  現在看到這雙匡威的帆布鞋,心底雖然流過一陣暖流,卻不會再瘋狂了。

  砰,門外傳來撞擊的聲音,似乎是聽到裡面沒動靜,砰砰的聲音更大,然後是鑰匙開鎖的聲音,推門聲,腳步聲……

  謝言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女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謝言,放下菜籃子,轉身沒好氣的說:“死小孩,還不過來幫忙,門口還有一袋大米呢,快提進來,昨天喝那麽多酒,還好你老爸沒回來,不然一頓肉鞭子是少不了的。”

  眼前這個女人,和謝言記憶深處那斑駁,黃、霉,殘缺不全,看不清背景的黑白老照片人影重合。

  沒有蒼老昏睡的面龐,沒有蓬亂的頭髮,沒有滿頭白發,而是一張充滿年輕活力的臉龐,以及一頭扎過烏黑油亮齊腰的大辮子。

  謝言淚水唰的就流下來了,撲上去抱著,說:“媽,我想你了……”

  林安琴一下慌了,抱住謝言的身子,然後急著問:“怎麽了?不哭不哭,多大了,還哭鼻子。”

  謝言眸子堅定看著林安琴,認真的說:“媽,你看起來好年輕啊,還有你那漂亮的大辮子真的好溫暖!”

  “你這孩子,還能說胡話,看來是沒有醉糊塗,酒是能亂喝的東西嗎?下次不要再喝了,這次我就不告訴你爸了,快去幫我提東西進來,我還要去給做晚飯。”林安琴松了一口氣,放開吊在她身上的兒子,又開始了叨嘮。

  “媽,我們不等爸回來一起吃晚飯啊?”謝言奇怪的問。

  林安琴彎下腰在水池子裡洗著芹菜葉子,說:“那老家夥今晚不回來了,要批改一大堆的作文,在辦公室過夜呢,我們自己吃就可以,等下我送飯菜去給他,還有,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你做完了嗎?”

  謝言的父母都是老教師職工,年輕的時候都是上山下鄉的知青,後來回來就在城市裡居住了,做教師職務一乾就是十年。

  謝言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著:“媽,作業我等下就做,我先把咱家大米提進來,免得遭賊惦記著。”然後大步溜出去了。

  林安琴笑了笑,提著洗乾淨的芹菜葉,轉身廚房做菜,絲毫沒有發覺自家孩子的異樣,隻以為是喝酒,懵暈了腦袋的後遺症,緩緩就好了。

  吃過晚飯,也才五點,H市正值夏季,白天漫長,日落大概在七點,謝言覺得悶在屋裡也不怎麽舒服,和林安琴說下,出去透透氣,順便熟悉一下這個年代景物和環境。

  謝言父母那個時代,沒趕上分配,也沒趕上分房,倒是趕上了改革,當時的朱總理提出住房制度改革的一整套想法,改革福利分房制度,房改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人們在哭、笑、怒、罵之余現實起來,房屋、樓價上升到人們日常生活中最關心的層面!

  所幸的是謝言父母趕上了九十年代末的單元樓房的末班車,住進了商品化分配的單元樓,每戶有私人廚房和廁所的居民樓,除了出入自己的單元之外,無需和別人共用空間。

  謝言漫步在單元樓房的空地前面,到處都是吃過晚飯,在樹底下納涼的老鄰裡,一路走過來,和鄰裡們熱熱鬧鬧的打著招呼。

  他仰頭望著一輪紅日以斜四十五度角掛於天際,金黃普照,雪白和灰白色調的單元樓,都被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黃色澤,電線杆拉著電纜林立,飛鳥撲過,偶爾還有一輛新奇的拖拉機轟轟而過,後面跟著一大片追逐嬉笑的小孩子。

  而這些都是自己熟悉的記憶,隻是後來隨著經濟發展,改革的變遷,已經時移世易,不複存在了,現在映入自己棕色的眼瞳,顯得格外真實而親切!

  九十年代對於謝言來說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十四年前的事情那早已經成為了遙遠的記憶,能記住的隻有記得斷斷續續的片段,以前的同學都忘得差不多了。

  一九九八年是思想碰撞的年代,許多人在尋覓前進的星光和希望!

  謝言記得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九八年是改革開放以來一個比較特殊的年份,當大多數人還在計劃經濟的溫室裡觀望時,最先有從國有工作崗位辭職的人,在‘保留身份、保留職務、保留待遇’的優厚條件下,帶薪下海經商,確實有一番弄潮兒之雄風。

  九七年香港回歸後,使得謝言第一次開始真正關心政治,但謝言最迫切要做的並不是如何無比驕傲與自豪的,看五星紅旗在港澳升起而激動萬分,而是如何再次遇見程可淑!

  “明天是上學的日子,很快就要見到那些同學了,真的很好很好啊,多人都不認識了,就再重新認識一遍吧。”謝言沒有忘記自己所處的年代,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要做什麽,要保證自己的行為不能顯得太另類。

  那些曾經擦肩而過的同桌、校友,還有那曾經相好的可愛女生,都已經模糊了曾經的模樣,不曾再聯系、也無法再交集。

  回顧那淚流滿面的過去,謝言心湧澎湃,熱淚盈眶,決心重頭再來,改變一切的不如意,不要重蹈覆轍,如鷹似隼,劃出燦爛的弧度,人生不再留有遺憾!

  *

  謝言躺在自己的床上,手枕頭,回想在學校的事情,那個時候高一的班主任是個女的,叫楊曉敏。

  似乎每個學校都一個變態的中年婦女做教導主任,蘇燦他們那個學校也不例外,那是一個更年期綜合症的女人――經常拿一把剪刀,在校園內晃悠,看到男生頭髮長的,唰一下子剪下去,然後記分,把大名掛到宣告欄宣揚。

  謝言的記憶雖然模糊,但一些比較深刻的事,還是清晰的印在腦海裡,那個時候,剛進高一,不適應高中枯燥無味學習的生活,而隨著光碟遊戲室風靡,恰好成為謝言解決乏味生活的手段,除了光碟遊戲室外,他眼裡容不下任何東西,一秒都受不了學校乾澀單調的生活,拚命地想逃離,卻不得,於是謝言隻好麻痹自己。

  謝言麻痹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跟同桌說話,交談的快樂讓他忘記了壓抑的痛苦,於是謝言熱愛與人交流!

  路過班級的老王,恰好看到了謝言多次擾亂秩序的行為,在和楊曉敏交涉之後,把謝言調到過班裡面的任何位置,結果發現他跟同學們無話不談,無人不談,後來,又讓謝言一個人坐在最後的角落,他便伸長了脖子跟前桌說話;於是老王隻好把謝言調到最前的講台旁邊,他又跟講課老師搭上話,並且聊得十分投機。

  忘了介紹了,老王就是那個更年期綜合症教導主任。

  天蒙蒙亮,單元樓外就有雞在打鳴,謝言老媽五點四十起床,開始在廚房為他張羅早餐,原本是可以在外面攤子吃早餐的, 但是家裡最近有點拮據,要用到錢的地方較多,能省錢盡量省著點。

  謝言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去摸手機,卻忘記了早已經不是他那個年代了,九十年末,改革開放才沒多久,手機的也隻有單調的幾種:摩托羅拉,大哥大,諾基亞……

  在這個沒有手機、沒有上班、沒有朝五晚九的年代裡,一下子從節奏緊張的生活,變成了慢節奏的生活,多少有點被解脫的感覺,但謝言又有一種失落和無所適從的矛盾感覺。

  紅藍白底的校服穿好,跑到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梳洗,然後勤快的幫林安琴擦桌子端碗筷。

  吃著熱氣騰騰的面條,家雖小卻十分溫馨,謝言覺得此刻真是幸福極了,為什麽以前就不知道好好的珍惜呢?

  “兒子,你怎麽了啊?是不是錢不夠花了,我說啊,小小年紀要知道持家。”林安琴看著謝言獻著殷勤,沒好笑地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五塊錢,塞給謝言,說:“省著點用!”

  謝言撓了撓頭,接了五塊錢,鄭重的放進貼身口袋裡,認真的說:“媽,你真好!”

  林安琴白了一眼謝言,說:“又在說胡話了,趕快吃麵,等下糊了就不好吃了。”

  謝言猛的點頭,埋頭吃麵,心裡卻在默念叨,這個年代一毛錢能買十個果糖,兩毛錢就能吃一碗面,五塊錢的購買力應該是蠻大的吧,或許可以做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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