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煦吩咐預製的水泥板平滑如鏡,正統皇帝嘖嘖稱歎,若果真如陳煦所言,京城至金陵的官道修成這個樣子,那馬車行駛其上絕對不會顛簸,只是不知堅固不堅固、耐用不耐用。
正統皇帝問諸卿誰能給朕試驗一下這水泥板的硬度。
陳煦、楊雲睿、馮澈三人均不合適,這水泥板硬度固然堪比大理石,但他們全力施為絕對能砸出蛛網狀的裂紋並變成碎石塊;凌秀兒倒想試試,她直接被無視;凌日自告奮勇,他挽胳膊、擼袖子,掄起大鐵錘,憋著氣、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兒砸將下去。
“砰!”
伴隨著一聲大響,鐵錘砸在水泥板上複又彈起來,這若是砸在地上絕對是一個大坑,然而水泥板上竟隻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
凌日功夫雖然是個半調子,他卻生的孔武有力,何況在軍伍中鍛煉了這幾年,說他能砸碎石頭也有人信,何況他掄錘時那呼呼的風聲也絕不可能作假,那這水泥板的硬度的確不容小覷啊。
正統皇帝又讓隨侍的小太監涼水、熱水的衝刷,可這水泥板真的好像山上的石頭般連點渣都不掉。
“陳卿,這水泥板果真是由這種粉末製成的?”
正統皇帝不可思議的捏了一把燒製的成品水泥粉末問道。
陳煦點點頭,他讓之前製作水泥板的工匠重複了之前的流程。
沙子、碎石、水還有這水泥混合在一起,凝固之前跟泥水沒什麽區別,凝固之後卻比石頭堅硬而且不懼衝刷,這不僅方便施工,而且成本也不是特別高,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啊。
京城至金陵的水泥路一旦通車,那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壯舉。尤其想想陳煦所謂的不勞民不傷財的安排,他仿佛看到了後世史書上對他的溢美之詞。
“蒯卿家,朕覺得太和殿前的廣場地面可以換成這種水泥的。”
蒯祥連聲應諾。正統皇帝又看向陳煦,“修路的事兒。你放手去做吧,中途若有什麽難處,你可直接報與朕知曉。”
陳煦謝恩,正統皇帝起駕回宮,他回宮前說的那番話卻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了所有有心人的耳朵裡。
上達天聽、面授機宜,這是何等的榮耀?如果沒有皇帝的支持,修路涉及到地方政務。保不齊就有人給他穿小鞋,如今陳煦不給他們穿小鞋,他們就得謝天謝地了。
一時間,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據說石亨石大人氣得摔了好幾個前朝官窯的瓷器;還有曹吉祥曹公公,他老人家氣得胡子都差點沒豎起了——如果他有的話……
作為當事人,陳煦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兒,他正美滋滋的等著娶媳婦呢。
思柔公主的婚期定在臘月二十七,京城郊外昔年思柔公主出家的普陀寺當初就是按照公主府的格局建造的。如今只需將“普陀寺”三個字改成“公主府”即可。
公主府有山有水,環境優雅,夏天是避暑的好去處,不過寒冬臘月去那邊就顯得偏僻了。陳煦思量著新婚之夜公主就先住到他現在的家裡,等天氣熱起來再搬到那邊不遲。不過這明顯不合規矩,陳煦得進宮跟皇帝商量一下這事兒。
正統皇帝聞言沉吟了半晌,一來他覺得這些日子“虧欠”陳煦良多,陳煦卻始終任勞任怨,他不想寒了忠臣的心;再想想他與皇妹的關系,五年前宮裡就傳言思柔長公主已非完璧之身,雖然沒有驗明正身,但正統皇帝心裡清楚,這絕對是真的,最大的便宜都讓這家夥佔了,再拿禮節說事兒豈不有點畫蛇添足?
正統皇帝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陳煦卻又得寸進尺的說了跟馮清的婚事兒。
婚期定在臘月二十五,思柔公主成婚的前兩天,他這是給自己留了一天時間帶新媳婦回門。
陳煦還沒說完,正統皇帝就勃然大怒,此時他正在禦書房裡批閱奏章,將桌上批完的沒批完的奏章一股腦的扔向陳煦,還有那些文房四寶,除了硯台陳煦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那玩意兒太沉重,砸到身上都能留一塊淤青,要砸在臉上那說不好就破了相。
“陛下,微臣不是要大張旗鼓的辦喜事兒,就是不聲不響的把馮姑娘用一頂小轎抬進府裡,然後請一些親戚朋友湊在一起吃一頓便飯。”
陳煦的蟒袍被墨汁弄汙了,他臉頰上甚至被皇帝甩出的毛筆留下了一道墨跡。
正統皇帝聽了陳煦的話又看看他狼狽的樣子,他心裡稍稍舒服了一點。
“你去跟皇妹坦白,只要皇妹欣然應允,朕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跪安吧。”
陳煦謝恩,他邊磕頭邊想就當是給大舅哥行禮了。
正統皇帝看著陳煦離去的背影,想想封爵的時候他都不像今日這般興奮,不愛權力愛美人,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皇帝竟不可察覺的笑了起來,他忽然決定,明天去陳煦府上走走,他倒想看看他這“偷偷摸摸”的婚禮到底怎麽舉行……
陳煦直接去了思柔公主處,思柔公主有種意想不到的驚喜與詫異,他今天何以這般狼狽?思柔忙拉著陳煦沐浴更衣,溫柔細心的樣子一點不像公主,倒像一個賢惠的小女人。看著思柔的表情,陳煦真有點說不出來成親的事兒,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凌大姐的評價一點都沒有錯。
秋霜、冬雪兌好了熱水,她們也不回避,眼睜睜的看著思柔公主給陳煦寬衣解帶。
興許是有愧於心,陳煦竟然有點害羞,孰料思柔公主還打趣她。
“相公,原來你也會害羞呢。”
陳煦一本正經的說他可不是隨便的人,思柔紅著臉打了他一拳,秋霜、冬雪最先想到的竟是金陵那一夜房裡的動靜,她倆也臊眉搭眼的垂下了頭。
“秋霜、冬雪是要跟著我陪嫁過去的,早晚都是你的人,一來安了這倆丫頭的心,二來以後伺候起來方便。”
陳煦不由看向秋霜冬雪那一模一樣的兩張臉蛋,兩女與他目光對視,“呀”的同時驚呼,然後捂著臉跑了出去。
“這…這不太好吧?”
說良心話,陳煦真的只是想研究研究雙胞胎有沒有心電感應,他再沒別的心思。
思柔撇著嘴道,“某人心裡恐怕早就樂開了花也說不定呢。”
陳煦忽然覺得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就沒辦法坦白馮清的事兒了,這可不行。
在思柔公主的驚呼聲中,陳煦將她抱進了浴桶,兩具**的身體相擁在一起,陳煦將嘴湊到渾若無骨的小公主的耳邊小聲說了句,思柔,給相公生個寶寶吧……
這叫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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