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溶入龍魂

　“你要飛升了?”認真上下打量一番元陽道尊後，江山震驚無比。元陽道尊才來的時候，神魂投影氣息內斂不放，江山也看不出端倪。只是對元陽突然出現有些驚異。

　元陽道尊為了壓服龍魂，不得不使用九天清氣，那清明如水的清氣，和世間任何元氣都不相同，才讓江山看出了不妥。

　江山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飛升啊，這是他夢寐以求想要跨出的一步，守在地宮近二百年，苦心籌措一切，不都是為此。

　元陽道尊知道瞞不住江山，也沒想著瞞他。實際上，當他破空飛升時，整座東土神州強者都會感應到，這件事是誰也瞞不住的。

　“是啊，要飛升了。”元陽道尊淡然微笑道。

　江山失魂落魄，後悔的道:“早知道我就冒險進了魔界，也不會白白浪費這麽久的時間。”

　元陽道尊安慰道:“天地即將大變，你至少還有二百年的壽元，要飛升並非難事。”

　江山哭喪著臉道:“還用你說！我只是不忿你成了千年來飛升的第一人。等到後世，別人只會記得你元陽是千年飛升第一人，卻沒有人會記得我江山！”

　元陽道尊莞爾，高歡也是失笑。江山的想法還真是出人意表。

　“這隻龍魂你打算怎麽辦?”江山性子曠達，抱怨幾句後，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萬年下來，龍魂每日的被地火消滅，又魂魄分離，應付大自在光明天衣而生。除非斬死百八次，才能消耗盡它的魂力。不然的話，也是很麻煩。”

　也正是龍魂被地火淬煉萬年，不論是龍身、還是龍魂，都是虛弱之極。而天地元氣的規則，也限制了毒龍的力量。

　毒龍的力量雖然還是世間的極限，可它空有力量，只不過是仗著天賦神通而已。和元陽道尊這樣的大宗師相比，技巧上相差太過懸殊。所以，毒龍才會被元陽道尊和江山近乎隨意的蹂躪。

　元陽道尊雖困住了龍魂，想要消滅龍魂卻並不容易。

　元陽道尊問道:“若沒看錯的話，你是想打開和魔界的通道吧?”

　江山坦誠道:“不錯，我就是想打開和魔界的通道。兩界元氣交匯，一定會引起天地巨變。偉大的時代，就此開啟。”

　高歡突然明白過來，“前輩跟著我進來，就是看準了我身上有佛門光明之力，有可能解開大自在光明天衣的封印。”

　“哈哈……”江山大笑著掩飾自己的小尷尬，“是啊，大自在光明天衣不愧是大日如來親傳神器，我弄了一百多年，也沒什麽辦法解開封印。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這次地宮探險的這麽多人，我就看到你的有這個潛力，就跟著你了。”

　元陽道尊讚歎道:“與其等天地慢慢異變，還不如主動打開通道，把變化控制在自己手裡。江山兄這一手，引領大時代的方向，真是大氣魄。厲害厲害。”

　說起這件事，江山也是非常的得意。的確，天下間能想到這點的就沒有幾個，敢於這麽做的而又能做到的，那就只有他江山一個了。

　眼看高歡收取了大自在光明天衣，新的紀元因此開啟。江山作為主導者，這種滿足的成就感，是無法言表的。更重要的是，這件事還無法對別人傾訴。

　正因為如此，江山才會不厭其煩的和葉穎訴說。現在元陽道尊親口讚譽，江山心裡是快美之極。

　“哪裡哪裡，小事一件，哈哈……”江山在嘴上謙虛著，卻還是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江山又拽過高歡道:“開啟新紀元的，是我和他。我們兩個的名字，必將永久載入史冊。”

　高歡連道不敢，這件事他可不敢居功。還有個問題時，打開魔界的通道，這可未必是什麽光榮的事。以後真要出了問題，千秋萬古之後，他們也許會被當做魔奸永久釘在恥辱柱上。

　江山義氣的道:“沒有老弟，這件事那就成不了。不用謙虛，這是你應得的榮譽。”說著又對元陽道尊道:“回去在你們《門派大事錄》上寫上這一條。”

　元陽道尊正色道:“江山兄，打開魔界通道後，你一定要鎮守此處，百年內都不要讓魔族通過。過了一百年，兩界元氣交換平衡，兩界會重新被分隔開，這處通道也就無關緊要了。”

　“我做的事，我就會負責。老道，你不用為心。”江山眼眸中神光如劍，凜然說道。

　江山近乎立誓的言語，讓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沉默了一會，元陽道尊柔聲道:“是老道嘮叨了。”元陽道尊又道:“百年來，天地元氣逐漸異變，天才層出不窮。老道就在憂慮，天地異變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兩年前魔族通過地靈洞，讓老道明白了，這異變必然是由魔界而來。魔族生性殘忍凶暴，如果入侵，必然是生靈塗炭。老道費盡苦心要把高歡培養成聖階，不止是為了宗門傳承，也是為了人族傳承。”

　江山臉色稍緩，“我們同為人族，就算如何喪心病狂，也不會希望人族毀滅。只有葉南天這樣的魔族余孽，才會想著和魔族勾結。人魔兩界的連接，是無法避免的。我輩只能鼓起勇氣，迎接一切危險和挑戰。”轉又好奇的看著高歡道:“他現在的力量已經快接近九階了，怎麽成就天階?”

　在元陽道尊示意下，高歡收了大日如來法相，神魂回到本體。成就陽神後，高歡明顯感覺到，神魂和本體有了諸多的不諧的地方。這就像突然穿了件新鞋，總覺的有些不舒服。

　進入陽神層次時，身體沒有和神魂同步接受元氣的轉化，神魂和身體的元氣銜接上自然就有了諸多的問題。

　江山對高歡的狀態很好奇，又是把脈，又是測骨，最後奇道:“他身體死寂若屍，神魂卻明淨純淨，已經成就陽神。神魂和身體之間的不協調，會嚴重阻礙他的進步。這樣的狀態，還在呢麽成就聖階?”

　元陽道尊苦笑道:“就是因為大自在光明天衣，強行洗練神魂，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若是隻為傳承宗門，他又得到大自在光明天衣，哪怕只是天階，也足夠了。可要對抗魔族，這樣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江山笑道:“老道要幫忙就直說，不用扣大帽子。”

　元陽道尊道:“正要你幫忙。只有你的“天地唯我劍”才能徹底抹殺龍魂的記憶和智慧。”

　江山一驚，“你是想把龍魂種入他神魂內……”

　“不錯，龍魂經過這麽多年地火淬煉，性質已經有了幾分地火的陰毒之力。種入高歡神魂，可以破壞他明淨無暇的陽神，讓他跌落到天階之下。等到高歡煉化龍魂後，神魂才會再次進入天階。”

　“瘋了、瘋了、瘋了！”江山連連搖頭，對於元陽道尊的辦法很是不以為然。高歡現在的神魂明淨無暇，又有大日如來法相和大自在光明天衣，只要拋棄本體，一心精進，用不了多久，煉化天衣，領悟大日如來手印，高歡就能穩穩進入大宗師的行列。

　毒龍存活萬年，龍魂何等堅韌，豈會為高歡煉化。一個不好，龍魂反而會佔據高歡神魂。到時候，高歡連本我都失去，只有龍的本能和獸性。

　高歡就算是煉化龍魂，成就聖階，最後也不過是就是大宗師層次。還能有什麽變化?

　江山不怕冒險，但元陽道尊提出的計劃風險太高，成功的收益卻很小，這是江山所不能接受的。

　元陽道尊搖頭，“未慮勝，先慮敗。魔族一旦入侵，天地元氣巨變，誰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天下間已經有好幾位大宗師，多一位少一位，都不會影響大局。只有超越大宗師的聖階，才有意義。”

　江山不理會元陽道尊，拉著高歡把利害關系說了一遍，“你怎麽選?”

　高歡道:“前輩好意我明白，但我還是聽老師的。”高歡到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他神魂中有無極星神珠坐鎮，龍魂再強，也不太可能毀滅掉無極星神珠。元陽道尊也隱約猜到高歡神魂中還有別的神器。才會如此堅決。

　江山見高歡如此堅決，也只能點頭同意。他抽出寶劍，緩緩刺入金色光球中。至純至真劍意，也隨之貫入龍魂之內。

　殘缺的龍魂被劍意一催，頓時被絞碎成千萬段。如此反覆催發劍意，把龍魂絞碎成漿。龍魂所有的記憶和智慧，在這樣的摧殘下都徹底崩潰。

　“好了。 ”等江山抽出劍時，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煞白。

　元陽道尊看了眼高歡，示意他做好準備，高歡用力點點頭。元陽道尊一指，金色光球就自眉心貫入高歡的識海。

　沒有了意識的黑色龍魂碎片，感應到高歡的神魂氣息，本能的依附上來。高歡也敞開神魂，把所有的黑色龍魂容納進神魂裡。

　龍魂縱然沒意識，其強大的神魂之力也是高歡所無法企及的。黑色龍魂溶入後，立即把高歡明淨無暇的神魂變得混濁起來。

　龍魂的獸性和本能，在高歡的神魂中肆虐開來，和高歡的本我意識爭奪神魂的控制權。高歡感覺自己的神魂就像是撕碎成了千百片，無可形容的劇痛下，高歡恨不能立即死掉。

　“啊……”高歡身不由己的狂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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