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身上的血光在不停的掙扎著,就好像一個高貴的帝皇在誓死捍衛著自己的皇室血統似的。兩股能量在不停地交鋒著,焦灼著……就這樣一下子好像過去了幾十年一樣漫長。
何夕感覺到難熬的漫長時間裡,自己的後背正在微微的舒展,那本來遭受的槍傷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好像完全被抹去了一樣,此時他的後背好像在不停地躁動著,好像正有著什麽東西在慢慢的生長出來,只可惜何夕看不到背後的情況,並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兩股血色的能量在交鋒了一陣子之後,何夕本體的血光開始漸漸不支,被石碑上傳來的鮮血不停地吞並著。雖然何夕身體本來天生帶有的血光很頑強,但是在面對石碑奔湧而來的鮮血時,終於是慢慢的被融合了。
在兩股鮮血徹底融合之前,何夕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指尖長出了長長的指甲,好像鋒利的彎鉤一樣的指甲。而在兩股鮮血融合之後,那彎鉤一樣的指甲又慢慢地消失掉了。
隨著血光的消散,何夕看到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已經開始恢復正常,而他的神智意識也都變得清晰明朗。
就在這時候,那靜靜佇立的石碑上的蝌蚪文開始發散光芒,隨後居然朝著何夕飛了過來,並且是瞬間即至,連一點兒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何夕,就撞在了何夕的身上。何夕在那石碑撞來的時候就開始驚恐,因為這樣一座巨大又自己會飛的石碑朝著自己撞過來,自己只能有死路一條,不可能還有更好的下場了。
而且在這個黑暗的環境裡,何夕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就是這是一個屬於那座石碑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無論是什麽東西,都不可能抗拒那座石碑。
所以何夕瞬間就品味到了死亡的味道,在那石碑撞來的時候。
但是當那石碑真的撞過來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他和那座石碑沒有任何的碰撞體積,當那石碑撞在他的身上之後,仿佛是他和那座石碑融合了一樣似的,而並不是被撞死。石碑在和何夕重疊之後,便開始立即縮小,然後進入到了何夕身體的內部,停留在了何夕胸口的位置上靜立著不動了。
就在這一瞬間,何夕感覺那模糊的黑暗空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楊小六的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在就眼前。
何夕看著楊小六那哭泣的臉龐,忍不住伸手替楊小六擦去了臉頰的淚水。何夕這麽一動,楊小六忽然像著了魔一樣盯著何夕,隨即驚喜的說道:“哥哥,哥哥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丟下小六不管的!哥哥……”
楊小六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何夕動了動身子,從楊小六溫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怎麽可能被一個猥瑣的雜種開槍打死呢!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想讓誰弄死我,誰他媽才有本事弄死我……哈哈哈哈……”何夕安慰著楊小六,又回頭看了看地上那座石碑。
可是當何夕回頭看去的時候,卻是發現了那地上的石碑居然不見了!
雖然何夕心裡隱約感覺到了一點兒什麽,但是他還是很不相信的對楊小六問道:“小六,咱們後面的石碑哪兒去了?怎麽沒有了!”
“哥哥,你在昏迷的時候這石碑忽然變小了,跑到你的身體裡面去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是那石碑剛一進你的身體,你就醒過來了,不會是因為這石碑有了靈性,知道咱們是好人,所以才救了你一命吧?”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從你昏迷,到現在,
總共都沒有一分鍾吧……大概沒有!”何夕聽完楊小六的回答,腦子嗡的一下又迷糊了,他感覺著好像過去了好久好久,可是居然僅僅隻過去了幾分鍾而已。不過何夕現在卻是也顧不得想這些事情了,因為楊小六剛才說到才過去了幾分鍾,那麽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是被危險包圍著呢,現在可不是靜下來和楊小六好好探討那奇幻之旅的時候啊!
就在何夕和楊小六說完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恐怖的尖叫,隨即黑暗的地道裡響起了寒冷徹骨的聲音:“你們這兩個雜種!你們偷了我們世代相傳的寶貝!你們這兩個下賤的胚子!我要撕碎你們!啊——!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那聲音響徹整個地道, 而且還在這偌大的空間裡來回回蕩著,讓人感覺殺氣凜然!
“剛才你的聲音肯定讓那個神秘人聽到了,看起來那詭異的石碑就是他們世代相傳的寶貝了!咱們麻煩了!快扶我起來!”何夕說完,楊小六就趕緊扶著何夕站起來了。
兩個人現在身處的位置非常的差,本來兩個人就是在地道中央部分的一塊空地上,地面相較平坦整潔,兩個人完全是依靠著石碑的掩護才能抵抗到現在。可是那石碑莫名其妙的就跑進了何夕的肚子裡去了,所以兩個人僅有的掩護也沒有了,兩個人的處境當然也就更加危險了。
更何況他們現在將要面對的還是一個近乎瘋狂的神秘人,何夕很難想象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應該怎麽才能抵擋住那神秘人的怒火。
何夕撿起獵槍站了起來,給獵槍裝填好子彈,隨進拿獵槍好像拐杖一樣支撐著他千瘡百孔的身體,然後帶著楊小六慢慢向一邊挪去。這時候那些殘破屍體再次撲了上來,何夕聽了聽那神秘人的聲音,頓時決定現在他和楊小六要先衝到那殘破屍體群裡去,因為那些殘破屍體對他們的威脅算是最小的,而且還能為他們當做移動掩體。
如果是正常人,在看到那些殘破屍體的時候恐怕就已經先嚇個半死了,何夕和楊小六現在還要主動的往那群猙獰醜陋的殘破屍體群裡鑽,可見真的是已經逼到了絕路的終點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