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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褻瀆》第12章 第1天見聞
天色漸晚,何夕用彈鋼琴的手速扒完了碗裡的面條,隨後就一直等待著王金山的到來。本來何夕還以為王金山很快就會來找他,誰知道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點,才聽到了王金山在門外的叫喊聲。

何夕聽到王金山的來了,馬上穿好了衣服走到了院子裡。“小夕,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哎?小六妹妹呢?”王金山一邊對何夕說著,一邊用那雙賊眼珠子咕嚕咕嚕地往屋裡瞅著。在何夕告訴了王金山楊小六已經睡覺了之後,王金山才砸吧砸吧嘴,好像心有不甘似的帶著何夕一步一步朝著村委會大院外面走去。

王金山帶著何夕七轉八拐,終於是在一所很殘破的院子外面停下了。何夕仔細看了看這一出地方,好像是一個小莊園似的。經過王金山的解釋,何夕才知道原來這裡本來是洪山村的一個地主的老宅院,後來解放以後,這所宅院就被沒收充公了。後來文革時期,這所莊園裡住的人紛紛被批鬥跑了,於是這麽多年以來,這所老宅院一空就空著。

然而這倒是方便了王金山的取巧,因為這個地方在村子深處,並且周圍楊樹和梧桐樹很多,所以幾乎是一個沒有人來的地方。再加上王金山可以散步了一些有關於文革時期冤魂回歸的消息,就更沒有人敢靠近這個陰氣森森的老宅院了。

王金山帶著何夕走到了宅院的內部,這時候何夕才看到了這所宅院現在的真面目。經過了王金山的修葺之後,裡面的幾所大房屋都比較完整,院子裡的樹都被砍伐殆盡,用來給停車場騰點地方。而現在這個洪山村裡已經全部都休息的時間裡,宅院的裡面的各所房屋都是燈火通明,裡面還不停地傳來吆喝聲和吵鬧聲。許許多多的年輕人在各所房屋裡不停地來來回回,進進出出,一副緊張又忙碌的樣子。

王金山對著那些人一指,對著何夕說道:“小夕啊,你看那些人,你以後在這裡就和他們一樣。負責維護這裡的安全,當然,有時候有些突發情況還需要你們處理,但是一般情況是沒什麽事情的,而且你們也就在這裡呆上幾個小時而已,你覺得怎麽樣?”

何夕笑著點點頭說道:“沒問題,開始吧。”

等何夕說完,王金山就帶著何夕走到了一群年輕人的身邊對著一個年輕人喊道:“李彪,以後這個人跟著你,都是自己人,你照顧著點……”

王金山對李彪說完之後,就給何夕介紹了一下李彪,然後急匆匆地跑到了屋裡去了。等王金山走後,李彪憨厚的一笑,對著何夕說道:“你叫何夕是吧,咱們這邊也沒什麽事,就是滿處溜達,你放過羊吧?就跟那個差不多。呵呵……有什麽事我會告訴你該怎麽做的,以後大家就是兄弟,咱們相互照應著點。”

何夕聽李彪說話憨厚客氣,所以對李彪也是禮敬有加,很快就融入了李彪的隊伍裡面了。經過李彪的介紹,何夕又明白了像李彪這樣的安保隊伍,也就是打手隊伍,在這個賭莊裡面一共有三支,這一支是全部由洪山村人組成,也是人數最少的一支隊伍,由李彪帶領,算上現在的何夕也不過才剛八個人。

第二支是原來跟著王金山鬼混的狐朋狗友組成的隊伍,領頭的叫肖大成,人數有十幾個人。而第三支隊伍則是王金山的合夥人武大通帶來的一支完全由城裡的打手組成的隊伍,人數有二十多人,領頭的叫錢飛。

本來也就是三支不同的打手隊伍在看場子,來回巡視就可以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由於城裡打手們一直看不起另外的兩支隊伍,

再加上他們的人數最多,所以總是欺壓另外兩支隊伍。面對著無緣無故的辱罵和挑釁,李彪和肖大成兩個人合夥和錢飛他們對乾過好幾次了,但是每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因為那些城裡來的打手打鬥的經驗比較豐富,都是打架的老手,而另外兩支隊伍則是一些莊稼漢,或者是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根本就沒有辦法和錢飛那些人相提並論。所以李彪在和何夕說了沒兩句話之後,就一再提醒何夕一定要小心錢飛那些人,現在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的時候,如果這個節骨眼兒上何夕招惹到了錢飛的話,那麽何夕馬上就會被人吊在院子外面的楊樹上一頓毒打。

在了解完了大概的形式之後,何夕也開始跟著李彪進行本職工作,到沒個房屋裡去巡邏。何夕剛進屋裡,就看到很多桌子前面,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肥頭大耳的男子懷裡摟著濃妝豔抹的女人的,有骨瘦如柴的男子懷裡摟著煙盒的,也有男人懷裡摟著男人的,也有女人懷裡摟著女人的,總之每個屋裡都好像一個何夕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異世界,完全顛覆了何夕對外面大城市的認知。

正當何夕跟著李彪巡視完一間房屋之後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一個尖銳的男高音:“喲呵?他媽的李彪,來了新人了?來來來,你們都過來!”話音未落,李彪就好像砧板上活豬一樣咧著嘴轉過身來。

何夕也跟著一起轉過身來,看著這個說話很有針對性的男人。出現在何夕眼前的隻有三個男人,頭前一個是頭髮染得好像貴婦人一樣的男人,那男人身材不高,但是挺壯實。尤其是那裸露在手臂上和胸口上的紋身, 讓人看著比較有震懾力。跟著這人的兩個人身材高大,但是卻比較瘦,就好像是千年的竹竿成精了一樣。

“沒錯,是來了新人了,而且是金山哥找來的我們洪山村的好漢子!這事他媽跟你有個毛關系啊錢飛?”李彪本不願和錢飛太過計較,但是現在新人到場,如果他不表現的過於強硬一點兒,以後怎麽在新人面前抬頭呢?更何況身邊跟著的都是洪山村本村的村民,這萬一丟人了,那可是在整個洪山村丟一被子的人了。

那錢飛倒是也沒想到這次的李彪居然會如此的強硬,本來都已經打算好好羞辱李彪一頓的錢飛現在卻是愣在當場,沒有說出話來。幸好跟著他一起來的男人趕緊開頭說道:“他媽的土包子,你也配跟飛哥這麽說話?皮又癢了是嗎?哥們幾個現在就給你好好收拾收拾怎麽樣?”那跟著錢飛一起來的男人說完之後,還示威似的往李彪身前吐了一口唾沫兒。

李彪聽完以後,瞬間青筋暴起,怒發衝冠。當然,他現在在這麽炎熱的夏天並沒有帶什麽冠。只見李彪大步走到了那男子的身前,用那整天乾農活而變得非常粗大的手指指點著那男人的胸口喝道:“你他媽又算個什麽東西?你家主人還沒說話呢,你就開始給老子叫喚了?嗯?他媽的瘋狗病也是病,這得治!”

李彪罵完之後,還故意使勁兒點了一下那男人的胸口,直把那男人點的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住了。然而這也讓那男人徹底動了火氣,如果不是錢飛現在還沒有任何表示,那男人恐怕早就把瘋狗病晚期徹底給演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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