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替身一訪第三百零五章替身一訪
賀府其內,早膳一桌,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藏懸機。錦兒難得一會,心潮澎湃,她未曾想過竟能同她的夫君,以及她的至親共桌。
這樣看似美滿的境況,卻獨獨還是少了一人,多了憂愁。賀司徒缺席了這場應是團圓的飯宴會,這一遺憾眾人都了然於心,口舌不言。
“娘,您的好意我領了,可我同東哥還是習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若重歸錦衣玉石,未免多添了幾分難適。”
錦兒雖是婉言推脫了賀夫人的好意,可她的心中卻仍是懷著慶幸。她感激著上天厚待,也信奉著神明的護佑。
如今,上天庇佑了她,竟能換以她一個善解人意的娘親,守候於她的身旁。
賀夫人聽罷了錦兒的推辭言論,不怒反靜,她放下了手中持握著的筷子,隨後輕聲歎息了一聲。
她心中兩個想法一直在耳邊爭論不休,她是既不願久違的故人再次遠離,也不願自己的執意挽留,徒留她的子女生厭。
“真的不存任何商量的余地的?你的兄長應當也很希望你……你和東離能夠久句賀府。”賀夫人的話語中含透著一絲乞求的意味,這是身為他人娘親的一點奢望罷了。
“……這……那東哥你如何決斷,留下還是離開?”耳邊聞著她的娘親這般卑微的請求,錦兒心生了不忍之意。她本就是孝順之人,若讓她一人定段,她一時也難以抉擇考慮。
東離目光中的憂愁之色完全不下於他,去留於他來說則顯得並沒有那麽重要。雖說過往的年歲,於賀府的暗室中,慘遭凌冽身形具毀。但如今,苦盡甘來重獲待見,他也並沒有那般記仇於過往。
“錦兒,你也別為難東離,決定還是由你定段吧。雖說哥哥同娘都巴望著你能夠留於身旁,可按照現在的情勢來看,你的確是不宜呆在這裡。”較之賀夫人的苦苦挽留,賀如墨則顯得更為冷靜些。
他並不是鐵面冷情的下了逐客之令。只是他考慮的較為深遠。若是強行留著錦兒,繼續於府上做個閑適無憂的小姐。那麽,妖女的身份,生夏商榷好的種種隱瞞之法,皆會因著此等舉措而一一浮出水面。
賀夫人重於情意親情。她的耳邊聽聞了這樣的說辭,頓時難以平定自己內心的憂患。她本以為他的兒子是同站處在同一戰線的,可他方才吐露的那番話語,分明是同著她反著來。
”如墨!你不勸著你妹妹留下便罷了,怎麽還能這般的冷眼,胡扯一些莫須有的事來危恐她呢!“賀夫人擰了擰賀如墨的耳垂,話語中滿是責怪之意。
錦兒見著自己的哥哥被這般的折騰,心中是既想不拘的笑,也想著無奈的擺首。思慮了一會兒,她倒是想明白看了她哥哥的話中之意。
“娘!你松開。我這麽大人了,你怎麽還用以往的潑辣法子折騰我!”賀如墨的耳根被擰的微紅,手指也在來回的同賀夫人糾纏牽扯的。
賀夫人的手勁依舊微使著,她以往不管不顧這個兒子許多的年月了,如今他說出了這般與她對駁的話,自己也算得了個管教於他的機會。
錦兒見著賀如墨的表情微,擰還不時的向著她發送著求助的訊息,便上前幫襯勸慰了一把。她的素手輕輕的握在了賀夫人的手肘上,眼眸像是會說話般的水靈。她唇瓣輕啟,道了幾句。便使得賀夫人無意識的松了手。
“這從何說來,難道他的話還是有些實理可依的?”賀夫人凝著錦兒,眼中依舊充斥著困惑之意。錦兒淺笑了一聲,引著賀夫人來至了桌旁。她們微微耳語後,賀夫人的面色則是釋懷了許多。
”這樣,那也是能歸府的啊,我們將錦兒以侍婢的身份隱之,又有何人會在意一個府邸上的侍婢生的何等模樣呢?“賀夫人向前走著,同著賀如墨商榷道。
“這雖不是不失為一個法子。但冒的風險還是大了些,若是他人撞見了,那便是觸犯了欺君之罪。”賀如墨以手微撐著下頜處,神色憂慮的分析道。
這句話,著實讓賀夫人陷入了沉思。他的話也是存著道理,自己萬不能自私的為了一時的團圓,而連累上全府的身亡。
錦兒早早的便預料到了這個境況,她莞爾一笑,並沒在多生在意。東離原以為錦兒是很巴望著留於此地,竟還上前好生安慰了一番。他雖是含糊不清的支吾話語,卻著實讓錦兒的心懷拂過暖意陣陣。
“東哥,沒事的,我們終歸還是要回歸我們自在的生活的。”聽著錦兒這麽說,東離的眉目總算是漸緩舒展。
“對了娘,昨日七殿下尋的人,您可去先行見過了?”錦兒忽而想起此事,便順口問了聲。這個話題不意外的也起了賀如墨興致,他將眉目微轉,也一並凝向了賀夫人。
”昨日匆匆,入夜便睡了,尋人一事還是備著今日尋個時辰去見見。“賀夫人,取了杯茶深慮著答道。
幾人互相商談了幾時, 隨後便定下了決意。那紙上書寫的偏僻巷落,今日便是一個拜訪的好時辰。各自匆匆的整理了儀容,幾人便一並的出了府邸。賀老爺的身軀穩當的入了檀木棺內,也算是得了個歸宿。
一人煙具無的巷落,一偏僻破敗的草屋,所謂的頂替之人便蝸居其內。賀夫人立在門前有些許介懷,雖說她此行應是必備的一舉,但她還是一時挪不動腳步。
”娘,生夏書寫的地址便是這了,快些進去吧。“賀如墨見著他的娘親步伐遲疑,便隨意的催促的一聲。賀夫人尷尬一笑,便在三人的推搡下入了草屋。
若說屋外的光景已是危房地落,那麽其內予了這幾人的震撼則更是甚上了幾分。那燃的只剩下粉末的紅燭,那鋪於其地的殘破草席,這些只是爾爾,相較那趴於桌上的那人則顯得更為不足道了些。
“這裡?當真就是這裡嘛?”錦兒驚呼了一聲,口吻中猶帶著不可置信的意味。賀夫人沒有空隙應答她的話語,此刻,她隻想靜靜候著,等待那人主動醒來,與之相論。
意想或許真的能夠促著現實的衍生,靜默了分秒之後,伏在桌上那發絲零散,身著破爛的人竟當真醒了過來。
他眉目微擰隨後緩緩的抬頭,向著到訪之人望去。
“你們來了,坐吧。”那人一開口便說了句讓幾人大為撼動的話語。
難道此次的來訪,他早早的便有所預料
難道,他知曉自己是將要替著他人,赴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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