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朕的幾位愛卿言辭決絕,皆指控著生夏對於李將軍乃是暴行相向。【全文字閱讀】那麽,不妨就由著幾位“親眼目睹”的愛卿走上前來,將那日的鏡況於朕的眼前重現一遍,也好讓朕好生思踱思踱應當如何懲製了他~”
蕭帝一面說著,一面撤離著腳步拉遠了同那幾位大臣之間的距離。他的意思我看的明白,無非是想著在行確認一番他們話語的真假。
倘若,在他們在重現昨日的情境中露了癖漏,便可輕松證明這幾人乃是合謀著的算計皇子。而若是他們僅僅連重現昨日境況的要求,都不敢應接,那麽且證明足以這明擺著是自懷心虛。
現在等著的,拭目以待著的,便是這幾人的膽量同默契了。幾位大臣面面相覷,容色上都寫滿了不安,他們的神情已然暴露了心虛,而接下來他們的話語則更是帶了幾分荒謬可笑的意味。
“回……回稟陛下,這畢竟是幾日前的事,再說,臣等當時所站的位置偏遠,也只是依稀見著,隨後以訛傳訛罷了。所以……怕是不能重現當日的具體之況。”“無妨,幾位愛卿且隨意重現當日之況即可。”蕭帝說著,隨後展了展手,眼中滿是威嚇的深意。
“好……既然陛下都說了,那麽臣等……”幾位大臣面面相覷的回稟道,神色也相互交凝著。他們上前幾步,便開始進行了浮誇的說辭演繹。
“當日啊,七殿下就是這般對李將軍拳腳相向的!”話落,其中的一名大臣便倏地將另一位大臣推到在地,隨後開始了假模假樣的踢踹相擊。我去,也是夠拚,這還帶有比拚演技的成分啊,我於心中暗生吐槽,目光也看的更為專注了些。
“趁著七殿下夏拳腳相向之際啊,李將軍心生困惑,就高聲問詢七殿下為何對他拳腳相向的理由。”“可是啊,七殿下非但不答,反而更為肆無忌憚的捶打著李將軍,這等人神共憤的境況,便是當時微臣們瞧見的了。”這幾人像是事先篡好了說辭的配合道,顯然是明擺著要害了蕭生夏。當時事出有因,沈池傷患無人救援,他們為何絕口不提?
我心中泛起一陣惡心,隨後則是耐不住性子的一把衝到了他們的面前。二人見著我怒視以瞪,倒是不以為意,他們一副無懼的模樣。看來,他們是妄自的以為自己演技精湛,謊言無漏,已然不需怕任何人的言辭相控。
“冒犯的問一聲,七王妃擋在我們二位的身前有何要事,不答的話,我們可要將七殿下當日的種種惡行好生的呈現於陛下的眼前。”那幾名大臣搭話之時,全然沒了起初的慌張。可能有時候謊話說多了,也就順其自然了罷。
“有事,當然是有事,我想要問問方才的情境可否同著你們先前之所說有所出入?若我沒記錯的話,幾位大臣方才分明說了自己距離偏遠,又是如何見著這等對話同動作都這般熟記於心呢?”我坦蕩的問出此話,他們幾人也於同時結巴的話語。看來,方才臨場發揮的演技,並不能對上他們先前的話語套路!
“這……這這。”幾人同時哽了喉,立在那裡攪弄著衣角,見著此況,我心中頓生一法,便不顧尊卑禮教的將蕭帝拉到了他們幾人身前。“這是作甚!”蕭帝因著我拉拽的力度過猛險些摔了,而他對我怒目好似也是心頭幾分不快。
“聖上,難道事到如今您不明白嗎,這幾人前詞不搭後語,顯然是刻意受製於某人想要加害生夏。蕭生夏他是您的兒子,您難道認為他會是那種不問緣由便刻意起事的人?”我反問著,言辭同情緒都顯得有些激動,這個時候明明一切都漸有分曉,我便不信蕭帝會是一頭腦不清明的君王!
“好,朕知道了。”蕭帝說罷,便扯開了我因為一時情急,而緊扣著他的手。他先是後退幾步,隨後又猛的*近那幾位大臣所立之位。他來時匆匆,甚至將我的臂膀處都撞得生疼。我不知道蕭帝如今心中想著的是什麽,我只知道他方才予我的一撞,絕非是無心之舉。
“你們幾位,何人所指,又為何要虛言騙朕?”蕭帝開口*問著,手也強硬的握緊了拳。他說的話語讓我心安,看來較之存著利益關系的臣子,他還是更為相信同著他證實了血脈關系的親子。
“陛下,陛下,我們可是……可是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假話啊!”那幾名大臣顯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們一邊跪下身,一邊則是以著並沒有什麽營養的話語掙扎著。看來,他們幕後的黑手不容易,所以他們才會這麽拚的極力申辯的罷。
“解釋的說辭已然不必多說,朕信生夏,信他定不會是那等不分青紅皂白施行暴虐之人。朕現在予你們二位一個機會,一是如實的道出這樣做的原因,二是將那日具體的實情相告於朕。”蕭帝的話語不容抗拒,而那幾名臣子顯然也軟了態度。他們本就是心虧,如今又遭了蕭帝這般的言辭相*,自是一時不知如何為好。
“生夏,你來,朕將審問他們幾人予了你,若是問不出什麽也隻好交予聖渟司,從嚴處之了。”蕭帝見著幾名大臣久久不語,一時變更了法子,既然軟的從寬的話語他們聽不入心,那麽這等嘴硬的人,就交予這心硬的人處理罷。
“嗯?聖上讓我來審問,這或許會讓別的朝臣心生不服罷。”蕭生夏以退為進,先是續言推辭了這個忽而到手的權利。“不服?朕來問問!在場的各位大臣對著朕的決定可有不服?”蕭帝板了板臉隨後面想朝臣問了一聲。起先,氛圍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可傾刻之後那不知死活的人卻還是出言撞上了槍口。
“父王,兒臣不服,兒臣不服您的刻意偏愛,肆意放權!”吼出此話的人不用多想也可心知肚明,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論或許也只能出自那人的口舌。他真傻,趁著蕭帝怒火未熄的時刻,竟還不忘著參上一腳,更增多事。
“銳兒!朕好心的勸你一聲!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開口的為好。你的事!朕本是想著擺在品膳完備後,可你若再多說上一句,朕現在便先將你那事情進行料理!”蕭帝的警言徘徊在大廳內,而眾人也於一時屏住了呼吸。
他們大部分都清楚蕭帝口中所指之事,而此事若是在一股腦的摻和進來,這品膳大典怕也是沒有什麽需要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罷。
“父王,難道身為皇子,兒臣現在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嗎?您口口聲聲說要追究兒臣的錯,兒臣不知,兒臣錯在哪,又有什麽是怕著您預先處理的?”蕭帝聽著這不知悔改的言論方想著回話,卻又見著口中的那個逆子緊接其後的控語著。
“父王明明知道李將軍是受了蕭生夏那廝的迫害,也明明聽到了幾位大人的言辭說法。為何!為何您還是要這般的護著蕭生夏,還絞盡腦汁的給了他誣陷那幾位朝中大臣的機會?”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連連轉移了目光焦點。他們目光複雜的望向蕭生夏,都帶著琢磨的目光將他打量。
我順勢的望去,卻見著他動了動唇,卻並未言出話語,那個唇語我莫名看的明白,說的竟是“好戲上演”四個大字。好吧,好吧,他也是夠六,這個時候還隻當自己是一觀戲之人……
我心頭一松,想法也海闊天空了幾分。罷了罷了,嫁隨,作為他的掛名妻子我也就順著他的態度,靜觀其態罷。我將雙手環在胸前,目光也幾分生無可戀的瞅向前方,現在眼前排演的這出戲,約摸暫且可以歸置為“父子相爭,罪責清算,兄弟之仇,醋意與怨”這一出了。
“你這逆子到底在胡說些什麽,朕是那種感情用事,不分對錯的人嗎?是個人都可以看出,朕的這幾位臣子乃是有背後之手控,用以誣陷生夏的。你這時候冒出來同朕無理取鬧,莫不是說你便是他們……”
蕭帝依著次序,先是條理清晰的答了他的首問。而單單是在整理言說的過程中,他便這般順其自然的將懷疑的目標定向了蕭銳。
這番話語顯然是觸動了蕭銳的神經,他忽而顯得癲狂。一手怒指著蕭生夏那方,一手則是按在了心口之上言道:“好啊,父王,原來你眼中真的只有他一人了!好,他蕭生夏是你的新歡兒子,那我呢,我到底算什麽?是卑賤的奴仆身份?所以才能讓您這般脫口而出的加以懷疑?”
他說話時的表情難言的猙獰,而那番話語的套路,我卻是早早的便有所體會。以著苦計激將法來混淆視聽,順帶著引開話題?呵,這其實並不能算作是什麽新鮮的套路~
我心中清晰了然,表面上卻並不拆穿。這個時候我還是少嘴幾句,畢竟機場擺在這兒。我繼續靜靜的視察著局勢,還順帶著望了望台下幾人的神情。一抹怪異的神情闖入了我的視野,仔細一看,卻發現原是沈池。
面對著自己的夫君備受懷疑,難道她不應該表現的焦急難耐嗎?為何從著她的微微上翹的唇角處,我竟讀到了一種名曰諷刺的意味?我看著看著,不禁顯得有幾分失神,直至當事人的目光同我交匯,我才心虛的挪開了雙眸。
對……她是蕭生夏的人,又怎麽會擔心蕭銳的安危呢?我冷諷著自己,頭首也無奈的搖了搖。這個舉動本是無傷大雅,卻在不對的時機被不恰當的人選瞄上了。
“你擺首作甚,你是見著本王這般狀況所以在暗自得意嗎?你是蕭生夏的妻室,自然是同他一方,你在嘲諷本王,連你也能笑本王?”蕭銳此時的狀態用以“瘋狗”一詞將之形容毫無誇張,這見誰咬誰的態度也是沒誰了……
我刻意一言不發,實則是在扮演著弱者的身份。這個時候,若是讓我同他對罵,我估計能夠說上一大串都不帶重樣兒的話語。可是聰明的人聰明的對策,這個時候表現的越為弱之,則越能得到蕭帝的佔位。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成,你同蕭生夏一樣,骨子裡流淌著的都是黑心的血。你們扮豬吃虎,暗地使招,倒是將本王害得有夠淒慘的。”蕭銳繼續說著,而我也只是在以耳旁聽。他說的不無道理,我同著蕭生夏的確是使了些招數,可較之他的害人招數,我們的招則可定論為無害。
“銳兒,住口!朕的忍耐已然達至一個限度了。虧得錦兒同生夏不同你計較,單單論及你方才的那番言論,是個有些脾氣的人都會同你討要說法。就這樣,你還這般無理取鬧,看來,不必等到品膳大典之後,朕現在便可新罪舊罪的同你算上一算!”
蕭帝說了長長的一段話, www.uukanshu.net 那聲量足以扎破耳膜。我心中也清楚的知曉,我久久盼著的時刻總算是即將絢爛登場……
“來罷,來罷,反正父王的心也早早的不在我這裡了……”蕭銳說罷,便腿乏般的半跪於地。他的頭髮經過方才的怒吼已然凌亂紛紛,而較之他零散的發絲,更為入眼的則是枯敗的顏容。想必他也不會想到,狀況竟會愈演愈烈,從而達至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罷。
我依舊仿著蕭生夏那般不動聲色,而這個淡定的站姿也使得我的腿傷處猛的一抽。我敢肯定,這次決不是我刻意未知的計謀,只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實在是支撐不住的傾倒了身軀。
“阿南!”蕭生夏首位的達至了我的身旁,他顯然也未曾料到我這猝不及防的一摔,一時情急下竟喚出了我的小名。哎,如今也隻得慶幸這聲輕喚不會被有心人聽了去~
“生夏,錦兒怎麽了?”蕭帝一邊問著,一邊也趕到了我的身旁。得此關注,非我所願,而這莫名泛起痛意的腿也讓我心生了分無奈。這個時候我可不想也參與到這個“大混戰”的模式中,畢竟我也隻想靜靜的看著蕭銳被問責,向一個旁觀者般的看清一切的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