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還眼熟這個東西?可還記得這東西當初這東西是怎樣凌虐在你的身上的?”蕭生夏側對著我的顏容微變,竟道出了這樣可怖陰寒的話語。我聽的驚恐不已,然而更多的,則是對於眼前這個人,由著心底衍生出的一種陌生之感。
爹爹的反應更是異怪,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蕭生夏手上握著的那個物件。看著那麽微不足道的物件。真的會如同他口中那般,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嗎?我被蠱惑了雙眼,眼神也夾藏了幾許癡迷。
“咱們的貴人,你可不認得這個東西了?他可是那****送給你的大禮啊。”蕭生夏聽似胡言的話語仍在耳邊蔓延。而聽的越是清楚,我就越是懷疑眼前這個人的真實性。他真的是那個我曾經認識的盟友嗎?
或者說,我當初認識的那個蕭生夏,完全就是他刻意偽裝虛構出來的.......他,蕭生夏,由始至終,或許從來未曾對我托付於真實。我漸漸地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悲,甚至眼角藏著欲哭之感。但不值得,若真是為了這樣由著初始開始便沒有真心相交的人。
“爹爹,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他呢,你們曾經見過?”我考慮了半晌,終於還是按住了心口,打著解惑的目的問出了這聲。縱使真相知曉後心會受到重創,可這卻不能阻止我盡早認清眼前這人的真實一面。
“他手上持著的那個物件,同那夜折損了為父所有修為的人一模一樣。只是這個看似細微,應該也只是被他施了障眼之法。”爹爹理性的分析著,同時也讓我更為確定了心中的那番可怕的猜測。
難道一直以來,真的是我弄錯了一切,順勢還幫襯了自己本該報復之人?我越來越懷疑自己,卻見著蕭生夏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他點了頭,那就可以算是供認不諱,可他處心積慮的目的,所謀所求的,又究竟是什麽呢?
“好,那既然真的是你,你可否看在我被你騙了那麽久的份上同我說上幾句實話?”我再次定睛凝向蕭生夏,冰冷的口吻卻抵不過心間的冷寒。蕭生夏沒有表態,只是微微舒展著手指一副無謂的模樣。他的眼神依舊停留在方離開人世的蕭帝身上,甚至連著一眼的重視都沒在放在我的身上。
“你聽著,我想讓你告訴我,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早早的就計劃商量我的。而你,又是由著什麽時辰開始早已將我當作棋子般的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問出心底掩埋了許久話語,頓時覺得整個人好似變成了放空了氣體的氫氣球。
問出這些話,我只是想求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只是讓我更加清楚的劃分著對於蕭生夏的恨意多少。“好,阿南既然已經問道這裡了,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一切我的確是事先存著計劃的,可你,你是意料之外的......直到聽聞你稱之陸肖為父上的那日後,本王才對你的身份有所知曉。”
蕭生夏說完,總算是甘願將不舍得目光挪於蕭帝的身上,再次向我拋出了異樣的神情。我是意料之外,呵,這到底是什麽鬼話?向來話語清晰邏輯井然的蕭生夏,沒想到也會說出這等讓人聽不明白的話語。
“阿南,你我不要同他多說,將你娘親救出,隨後我們一並尋了仇就是!”爹爹見著我同蕭生夏之間好似陷入了冷戰的尷尬氛圍,索性道了這樣一句幾分荒謬的話語。他蕭生夏既然存有能力滅了尊上爹爹的修為,對於我這等小角色豈不更是如同掐死一隻螻蟻般簡單?
“爹爹,你莫慌,這件事不能以太過莽撞的行為與之應對。女兒的該問的話想要了解事還未見分曉,又怎能就這樣不明白的尋了仇呢?”我盡量維持著冷靜的態度相勸著尊上爹爹,這才勉強的撫平了他暫時的行舉妄動。
“好,為父聽你的。但南兒你要記住!你的娘親為父的縱使赴死。也定要尋回。而你,為父也終會拚其所有將你護之的!”爹爹向著我承諾道,眼中的真切幾乎將我融化。
看來,我還是幸運的,縱使前世寥寥而過,這一世卻還是得到了份難得的親情與在意。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算是謹記了爹爹話語,而他沉著點首,與我回望的眼神也幾近信任。有了爹爹眼神上的莘莘支持,縱使是面對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既可怕卻又不可估量實力的人,我也有從容應對的力量了。
“你聽著,我作為受害者,同時作為受了你蒙騙之人。所以這知曉一切的權利,我絕對是能同你討要的。所以,你不要同我玩語言遊戲,我問什麽就答什麽,能夠做到嗎!”
我說完了這段話,本是想著為自己漲漲氣勢的,可說著說著語氣中就滲進了幾許哭腔。看來,情感這種東西還真不是人力得以約控的,我心中覺著委屈怨恨,話語自然遂著心意表露。
蕭生夏聽了這話,眉眼間閃過一絲意味。他看似敷衍的點了點頭,心中所想我卻是不得而知。“問吧,回答你就是。”他平淡的說著,語調中卻有種傷人的魔力。
“第一,我問你,你既然是當初滅了我族人的元凶,那麽,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目的啊,就是覺著你們那族今後會對著我的大業形成威脅,那麽則是能早即早了先行除了。“蕭生夏雲淡風輕的說著,話語卻是讓人極思恐懼的。
“第二,你明明知道我是抱著尋仇蕭銳的目的方與你結盟,為何又要將我的這個禍患留在身側?”“很簡單,你要對付蕭銳,我也需要,況且你由著開始便定錯了需復仇之人,那麽我利用著你,不也是順風之事?”我頓時覺得頭有些暈眩,在聽了他這般直指我蠢笨的話語之後。
“第......第三,你既然覺得我們整個族人都會成為你的阻礙,又為何要放過我尊上罷爹爹,並且將他放在自己的身旁?”我問話的同時也去在意了一下爹爹的反應,他原先一直握緊雙拳克制著,可是到了這個問題上,他也不由的前傾了身軀。
“哎......”蕭生夏沒有直面回答我的這一問題,倒是意味深沉的歎息一聲,他的這聲歎息之中,到底藏著什麽,若是他不主動解之,我怕也是不得其解。“歎什麽氣,你應該回答我,這是你欠我的。”我厲著聲音,把話語說的強勢,現在自己絕對不能繼續持著友好的態度,面對這個仇敵一般謊言玩弄於人的敗類。
”哎,當初本王將陸肖修為盡數毀之後,便備著離去。殊不知在離去之時,回眸卻不見得他的身影。他所消失的不遠處,只有一只看似奄奄一息的小狼靜靜的臥在那裡。
“那時,本王太過心善就想著給你們一族在留下一種,卻沒料到他竟是你廢物爹爹。”蕭生夏一邊回憶著一邊惡言說著,如此話語,我真不敢相信是從那個我以往認識的蕭生夏口中說出。
“你!你竟是這種人,虧我當初還以為你是善類!”爹爹的情緒忽而再次跌宕,他話語落之,身形再次有了上前拚上一次的衝動。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也按住他,想讓他稍稍平息幾許。這個時候的衝動,起不了任何作用,就算硬拚,也只能落個魚死網破的慘敗結果。
“好,聽了這一切我都算認清你蕭生夏這人了!我再問你,你既然是元凶,那麽這帕子上的花紋和那殺手身上佩著的配件,又怎麽會出現在你哥哥,蕭銳的府上?”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現在問出來,心中卻並沒有任何釋然輕松地感覺。問出這話,只能證明了我當初的愚笨,竟只因著自己一時的評判直覺,便幫助了自己的仇敵一步步的登上了高位。
“這個問題阿南問的可實在是太笨,既然有心陷害於人,又怎麽會暴露出自己的行跡?我便是知道了他蕭銳府上向來偏愛的紋路,已經屬下佩戴的配件,方才行了這栽贓嫁禍一舉的。”
“現在啊,江湖中的人,都知道你們族已經被滅了,而滅族之人則正是這皇宮中有那種紋路圖案之人!怎麽樣,本王的計劃可算周密?”蕭生夏詳而不略的回答了我的問題,可答案聽在耳畔卻讓我心驚,這開始便是個局,而我卻是為了這樣一個錯局,在自己仇人的身旁久待了這麽多日。
”你!你怎能惡劣到這等程度!將人玩弄於圈套,設計於陷阱,你真的不會夜夜不安嗎?“我的眼神猶帶憤恨地瞪著他,臉色也因著生氣而變得慘白。沉重的呼吸聲漸漸影響著心跳,一時間我覺著自己身上負
著的三種毒液又開始在體內不安分了起來。
“怎麽,痛了嗎?但你可別動氣,若是死在這,可真是太過無趣。”蕭生夏這一聲輕蔑的話語,徹底擊垮了我。原來我的生死,在他的眼裡,也只能劃分為有趣無趣?
算了,算了!沒必要為這種人痛心,我既然重新活了一次,就斷不能在因著這種爛人而生命耗損。我極力的平靜著心情,再次將話語繞回了原先的話題上。“你夠狠!那麽我問你,你為何要將我的娘親放置在你的書房密道,又假意的對我同爹爹善意相待?”
聽了這一問,蕭生夏竟放聲笑了出來。這究竟是在笑我問的問題問的蠢笨,還是在笑我整個人荒唐癡傻。其實兩者,應該都有的罷。我依舊壓製著心中然燃燒著的怒火,就這般不喜不悲的等候著他的回答。果然,待著他笑的有些疲累了,話語才隱隱約約的傳到了我的耳畔。
“據聞這你們這一族乃是仙妖參半,所以本王便想著留下一亙古不化的屍體好生研究試驗一番。至於你口中的善意相待嗎,不過是因為我覺著你們仍然有著利用價值。”蕭生夏字字珠璣,對我的承受力也進行了極大的打擊。
我險些就快要重心不穩的跌向一旁,也好在尊上爹爹的扶攙下才勉強撐住身體。好了,自己蠢是蠢過了,問也問的很清楚了,他蕭生夏就是這樣一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惜任何手段的人。我弄清楚了一切,那麽應對方法便也清明了許多。
什麽硬的不成來軟的?對於這麽壞的人,還是硬碰硬的合適。我想法定了下來,隨後同著尊上爹爹使了一個眼色,這個時候他應該也能了然我的意義何在。
“一起,我門邊對付他。”我同著爹爹意會言傳,分別從蕭生夏的兩側將他包抄。他的手中依舊隻持著那個所謂的厲害法器,腳步甚至都沒有挪移一步。這是一種另類的輕蔑,還是一種蓄勢待發的隱忍,一切都是未知的局勢。
我首先揮拳,還是留有余地的給了他七成之力。若是以往的蕭生夏,我至多只會使上玩笑般的三成力度。可對於眼前這個實力相當甚至遠勝於我的他,我也只有將保命的準則看重幾分。
蕭生夏承受了這一拳,並沒有任何的躲閃。當然,他也並沒有展露出任何疼痛難耐的神情, www.uukanshu.net 這樣,我又清楚了一事,以往他被揍的嗷嗷直喚的那些,也不過是一套假模假式的演技罷了。
我繼續揮拳,招招都直擊他的要害之處。而爹爹現在術法遠不如從前,便負責了為我護法修為一任。“打夠了?是不是該到我了?”一直未曾反抗的蕭生夏忽而握住了我的拳說道,冷冷的話語冰凍著我結痂的傷口。
他要動手,呵呵,想不到我們之間早晚也逃不了這一說。前世,他便曾在婚宴上因著莫須有的指控動手打了我,而現在他將我利用後,竟也生了動手的想法?我心中被諷刺之感佔據了內心,痛得實在恍若經歷了生死。
但,我絕不能軟弱,而他蕭生夏,也不配看到我的軟弱!我松開了另一直得以活動的拳頭,對著他的面容就是一掌。這是他應得的,也可以算作是我給他的輕微饋贈。
蕭生夏受了這掌摑,面容也被扇的偏向了一側。他的臉色泛著微紅,可嘴角輕蔑的笑意依舊不曾折損分毫。這家夥依著局勢來判,應該是到了動手的時候了。
而他同我的較量,現在或許才是開篇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