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了,大夫你可能診斷的出?”蕭生夏的話語縈繞於我的耳畔之側,我想要走出這片白茫茫的牢,卻終是得了個四處碰壁的處境。
罷了,應是中了什麽魔怔了罷,且自待造化之弄人。我沒在選擇掙扎,而是坐臥於空白之間,傾聽著周圍點點動靜。
除卻了蕭生夏請示大夫的話語,應當也沒什麽可聽的。大夫的那套用來推卸的說辭,連同我都能隨口背上幾句。
什麽恕老夫技藝淺薄,不得瞧出斷出此乃何等病況。什麽脈向驚為天人,不得準確判斷患了何等症況。
這些推脫之詞,並無例外的出自於了蕭生夏問詢的那位大夫口中。他的話語方出還不到幾秒,蕭生夏便出言驅逐了他。
想必他心中也清楚明白,我這不尋常的人,定不是尋常的大夫可以根治診斷的。
“沒用,都是無用之人,一弱質女流都診治無能,還算得上什麽賽扁鵲!”蕭生夏的叫嚷之聲清晰傳來,我卻想要噗哧的笑上一笑,弱質女流?!難為他竟用了此等詞匯將我形容。
“阿南,你醒來,這個時候你不能同我耍弄孩童脾性。”蕭生夏的聲音猶帶了喑啞,我聽在耳畔卻沒來由的湧起一陣心酸。
“哎……你也怪=不得我,我哪裡想要隻聞其聲難見其人的境況啊,天知道我招惹了誰,竟會無故的中了這一套路。”
我於另一側他不可明見的地界與其話語交涉,也並不在意他可否聽聞。
“看來。隻得將你送予那人,好生瞧瞧了。”蕭生夏再次開口言論,倒是讓我起了擔率,他口中的那人,究竟為何許人也?!
是可怖的肌肉大漢,還是脾性古怪孤僻的中年大叔,抑或是!!有著暴虐傾向的解剖怪人?越這般遐想非非,我的雙手便抖的更厲害。
可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即便是如我這般嚇得哆嗦冷顫,如今這處境卻仍是無力抗拒。
“可。那人行跡無蹤。若是想找著他卻還是需著稍許精力。”蕭生夏似乎是陷入了兩難之境,他來回踱步的聲音陣陣傳來,擾的我的耳根之處都泛起了麻麻的感覺。
現在,我翹首以盼的事有二。一是速速醒來。沒事人兒樣的將生活重歸正軌。二則是巴望著蕭生夏能轉變了主意,
不在將我交給他口中提及的“那人!””罷了,隻得這般。“話語落罷。他的腳步聲便消失於盡頭之處,想必此時的他已然離了此地。萬籟寂寥的空間,恐懼之感也油然而生,想著我將要與這片白長久的處著,我的心中便升起了惶恐之心。
“不對啊?我即是以一整體的形態存於這地界,那麽應當能尋到何種法篡改了這種逆境的啊?此念一出,我的心懷便茅塞頓開了幾許,起身上下打量著自己,卻發現腰間的悶葫蘆仍然系掛於身。
“陸賦謠,你丫給我出來!”我吼了一聲,陸賦謠便自行的從著悶葫蘆中一躍而出。如今,也不需得我喊上幾聲口令,幾聲術語,它方得現身了。
“我天,你這個時候把本大爺請出來又有何事,可是又捅了何種么蛾子了!“陸賦謠不善的語音,斷斷續續的傳至我的耳畔。不用多說,想必這定是它分化的一個暴躁脾氣的典范。
我抑製著脾氣,極為謙卑的向他請教道:“敢問陸大爺,可否向我解釋一番如此境況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既然你謙遜的發問了,那麽我便勉為其難的向你解釋幾句,這個乃稱作“前世逆轉界”,乃是又幕後高人特地設下,將你引入其內的術法。“
聽了這“前世“二字,我便沒來由的湧起一股震怒,記得夢中的某個看不明晰的背影,也總同我咬文嚼字此等字眼。
“好好好,那在請教陸大爺,這什麽所謂的”前世逆轉界“可有什麽脫逃的法子?”我繼續卑躬屈膝的答著,口吻幾近迎合奉承。
“你這人事兒真多,既說了是幕後高人所為,想要刻意的將你困於此界,那麽,你定要達至某種他想要的,方可離於此地。“
聽了它在這番話語,我的耐心已然耗盡,你妹的,沒法子你扯那麽多話語幹啥子咯!我雙手一揚,直接將他置放於手,狠狠的按壓著它的書頁以求泄憤。
“粗鄙之人,快放了本大爺!”陸賦謠的苦嚎聲,聲聲入耳,我卻沒生了半點不忍之意,這丫的一點用處都沒有,還好意思將自己稱作一本“開了系統的書”嗎?
“你聽我在說上一句,其實啊,法子不是沒有,不過修行看個人,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天賦和定力了。”
強威之下,陸賦謠似乎有了妥協的意思,它吐出了一句真言,我這才松開了手,任由它逃離了我的魔爪。
“快說!!什麽法子?在沒有天賦同定力的,我也要試上一試啊!”我催促著它,巴望著它勿要話語閑言。
“好了,說就說咯,何必這麽粗魯相對,不愧是粗鄙……”它依舊想著絮絮叨叨,我則是向著它丟去了一個狠列的眼神,止住了它的未完閑言。
“言歸正題,那法子且是需著你達至無欲無求的境界,將生死之息置於身外。”聽了它這解釋之詞,我倒仍是霧中探物。
“什麽叫做無欲無求的境界?而這個同定力天賦又能扯上何等關聯?”我再次話語咄咄道。“這不同你說那麽多了,等下我回歸書內,你自行翻閱至四十七頁即可。”話語落罷,它便自作主張的合上了書頁。
“我去!?你丫竟給我罷工!”我不滿的抱怨了一聲,越發是不滿於此擅自妄為的書冊了。罷了。世界如此美妙,我怎能暴躁如斯?我安慰著自己,平心靜氣的翻開了書頁,四十七頁可是?翻閱便是!
書頁漸漸的展開,上面的字跡也依稀顯現,我仔細的研究了少時,方悟透了這所謂的“無欲無求?”
切~不就是背書嗎,小意思啦~我一邊背誦著那串冗長的自句,一邊則是依照著書上所言,平坐於地面之上。
“等等。這裡記載著說。還需得轉起方可,轉?什麽鬼……”我的動作卡頓於原處,目光也滯凝了幾分。
“將身擺以圓軸側轉,隨後將雙手置放於永凝穴處。加以循環按覆。便可使其身軀微騰。離地稍距。”我將上書冊上詳細記載的字句又研讀了一番,領悟了一番。
永凝穴??哪裡啊……我自語了一聲,順手便翻閱至了關於穴位記載的那一頁。”哦~原是這裡啊。“順著所示之地輕點了一下。隨後心口便沸騰著一股熱流。那絲熱流來回的燃燒著,倒是真有使我的身軀微騰的效用。
我平心靜氣,隨即閉上了雙眸。腦海中,雖是努力想著忘卻一切的煩憂,可這些好似並未能做到。
不管了,先將那套需要背誦的術語,循規蹈矩的念誦一番吧。我念著術語,身體則是反覆的按壓於永凝穴,側身圈轉了幾圈後,好似並未有何改變的跡象。
想想也是常理之中,如我這般的半吊子,想必效果應當並不大吧。
正當我再次睜開雙眸,備著重新來過之時,卻冷不防的被一道微光引灼了雙目。
那道微光並非耀著刺目的光芒,只是那道月白,白的那般詭異,竟有著讓人眼生疼意的魔力。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便是……所謂的高人的懲戒之法?”我捂住了被灼傷的眼眶,自語琢磨了一句。
“藍伊,你可算長了幾分機智,不過你既能想著法子逃離此地,那麽你便可肆意的試試,此法可是白費之力?”那曾經擾了我幾次舊夢的聲音又一次襲來,卻依舊是引著我頓生了不快之意。
“原是你這貨!老實交代,老是找我的茬究竟是意欲何為?”我尋不到他的身影,隻得衝著四周厲聲質問著。答話之音幽遠的飄來,竟助長了我的脾性。
“你大爺的,什麽叫做只是想要同我玩上一玩?什麽又叫做前世欠你的今生來還?你老麻煩好生看看,到底可是您尋錯了應尋之人,戲弄錯了人!?”我心中的委屈同抱怨如同迫擊炮一般的盡數宣泄,如今,我簡直是存著倒不完的苦水。
“哎?藍伊莫要動怒,這事你若實在不歡喜也無事,我啊,這便送你回去。”那人放軟了口吻,倒是語氣溫潤的同我商榷道。
我的氣因著這話消卻了幾分,盡管他的口中依舊是喚我藍伊,而並非南依。
“那你麻利些,速速將我放了便是。”我一邊站起了身,一邊則是擺手示意著他速速兌現話語之諾。
“藍伊莫急,不妨你在試試你那本書的法子可否有用?”一欠扁的話語徐徐傳來,使得我又躁動不安了幾分。要是法子有用,我不早早的便脫離了此地,哪裡還要賴在這裡死氣白賴的同他耗費時間閑談著?
“你這貨變臉倒挺快,起先說好了要把我放出此地,現在竟又變了說辭要見著我自行辦法!”我控訴著他,原是想著將他辯的無力反駁,隨後心虛作祟的放了我。卻未想到,世事往往不按照常理發展,他竟又一次的向我射來了微光的攻擊。
“你……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若真是好人那麽為何這麽作弄我,可若是壞人又為何同我這般溫柔話語?”我一邊伸手擋著那道光線,一遍則是心死的喃喃自語著。
這片白茫茫的境界裡,遠遠不若表象那般無邪,那白中掩著的究竟是陰詭的計謀,還是那以白作偽的黑暗?
“好人?壞人,這到底是以何區分的,即便是好壞,你我之間,用以衡量的界限也不應當是以人來劃分。”那人的話語難測難猜,倒是讓我生了興趣,不以人來劃分,難道這背後之人同我一樣皆是一妖?
“那麽,你究竟是好妖還是壞妖?”我試探性的又問了一聲,得到的卻依舊是一句:“非以衡定。“的回答。
“那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是神,是仙,是鬼?”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倒是胡亂的猜了一番。
“這,你日後定會知曉,到時候若憶起了曾經,也不須向我問了這麽多了。”那人的話語傳來,倒是依舊未同我將話語點清。
“拜拜,你別bb了,說這些沒有的廢話有何意趣,既然你不肯放了我,那麽請你休口止語。”我翻了個白眼,很是無奈的阻了他的話語。”那好,你自行努力,若是真的以書中之法破了我這前世逆轉界,倒也不負我的這番苦心了”。那聲線離去之時,竟還不忘著如斯欠扁的同我“苦口婆心”了一聲。
他的聲音雖是不在我的耳畔攪擾了,可我的心中卻是清楚明了,此刻的他,定是在某處藏匿著,一邊打量著我,一邊則是反唇相譏。
不能讓那廝小瞧了我,我再次坐回了原地,以著同樣的方法在行嘗試了一次。只是,較為方才的心境躁動,此刻的我倒是更能靜上了幾分。
“遺風一頓思漸失,雲動風卷皆無擾,夢回偏殿勿相迎,隻隨冬雨伴余生。”念完了這段話語後,我的腦海中則是隻遺留著一片空白。
如斯,或許便能叫做無欲無求的境界了吧。我心中暗自慶幸,想著容後便能脫離此地,卻未曾想過只是動了這一絲念頭,便自損了自身的靈力。
那方有騰空跡象的身體,忽而向著另一方傾斜,直接將我狠烈的甩向地面之上。這一摔,著實摔醒了我的思想,或許只是因著我方才的私動心思,方毀了原先達至的那種”無求“之界?
我勉強的撐起了身,隨後則是定下了決心。即是要無欲也無求,那麽妄動了一絲心意都是不可為的。
有了目標,有了準則,一切則是顯得容易了許多。我再次熟稔的施行了此術,倒是真的可以萬物皆為空的放空著自己了。
身體微微的上揚著,整個人都感覺多了幾分飄忽之感,如此或許便是功成之時了。我睜開了眼,見著自己周身的景象真是發生了轉變,眼前之境,乃是我更為熟悉的地界。
“哦也!我終於出來了!“我高呼了一聲,雙手也止不住的揮舞擺綴著。忽而,我的雙瞳中在瞥見了一物之時,頓時失了神采,原來一切,並非是按照我所想的那般,無阻進行……
例如,仍在臥室榻上的我的身軀。抑或是,我如今那幾近透明,不可明見的身形。
正當著我立在原地,辦法具無之時,一陣腳步聲又再次的傳來,那人想也不用想定是蕭生夏。
他的步伐穩健倉促, 聽得久遠了,我竟也能輕易的分辨。他的身軀應接而入,倒是予了我一安全之感。如今不是隻聞其聲不聞其人的境況,我是否還應該慶幸著或者是感激幾句?
“還好,能夠趕上,正巧打聽到了他近些日子會在凌風樓待上少時。”蕭生夏的話語中略帶著喜意,似是他口中的那人,極為貴客?
我繼續於旁觀看者局勢,卻見著他快步向前,直接穿過了我的身軀。這樣的一層穿透後,我並未生的半點疼意,或許我只是一縷無實的魂魄,並感觸不到人體的溫暖於冷寒。
再次望向榻旁,卻見著我的本體已被他橫抱於手,他手勁頗足,竟如此輕易的便能將我橫抱。”阿南,你且放心,那人,想必必有法子的。”他一邊說著此話,一邊則是橫抱著我向著外方走去,我見著事況不妙,便也追了上去。
外方的光芒刺目,只是一步之邁,我卻好似死了百回,或許得尋尋別的法子了。
ps: 依舊一章哈……4600親們多提意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