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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包圍吉姆堡的守衛者旅團左路軍那個支隊,用射擊軍攜帶輕便拒馬,把小堡內外的道路都幾乎封鎖住,不斷朝堡內抬銃齊射。
鉛丸打在周圍的樹木和哨塔上,發出激烈的咻咻聲,勇敢的波斯豺“瓦薩克”要求所有人鎮靜下來,伏在木柵和土垣後,堅持守衛下去。
於是外圍的左路軍支隊打得是“越來越熱鬧”,不過射擊軍的軍官都要求銃手們注意,“壓低銃口對著土垣和木門打就行,不要胡亂抬高,那樣流彈會砸到裡面的守兵的。”就是如此體貼。
晌午後,左路軍又從喀爾斯河上搭起的浮橋那邊,得到兩門輕臼炮的增援,轟轟地放炮起來,但也很巧都是在吉姆堡旁邊的山坡上落點,砸起崩飛了些石塊、泥土和樹枝罷了。
而這時守衛者旅團的右路軍已順利掃蕩了整個喀爾斯河右岸的地帶,開始修築對城堡外牆的封鎖線,並豎起一門火熊炮和兩座大普拉尼來,要對著內外牆間的南坡進行攻擊。
日暮時分,高文親自統率其余三個旅團一字列開,及所有騎兵團如雲般出現在了喀爾斯以東,大軍排陣橫亙四個古裡,以北佔據條叫查克馬克河(實則是條不大的東西走向的溪流)南岸,以南則搶佔座叫穆哈的山丘(和蘇瓦裡山隔著喀爾斯河東西相對)。
而查克馬克河北岸,橫著道也叫查克馬克的山脈,上面豎著喬治亞鷹旗已被建造者大衛的部眾佔據,而大衛的主營就處在其後的道路和丘陵上,和其掩護的喀爾斯堡夾河而守。
於是高文下令將紅手旅團和所有騎兵團、工程兵團與大炮兵團進佔陣線中央的沙努赫高地立營;吉麥吉斯旅團於查克馬克河的南岸立營,擔當左翼;而柏勒洛豐旅團則環繞南方的穆哈山丘立營,與喀爾斯南線的守衛者旅團相呼應在一起。全軍算是圍住了喀爾斯的西、南兩面,“然而沒法子對其造成合圍,因為被那個酋長大衛的野營阻斷了迂回道路。”
同一時刻,大衛在聽說高文大軍自東而來後,心中不由得渴望見見這位敵手,便親自帶著王室禁衛部隊,登上查克馬克山的最高處,向著五古裡之外位於沙努赫高地的高文主營眺望而去。
只見那裡的中央位置立著緋色的營帳,前後左右旌旗林立,長戟閃閃。而四下裡的白色營盤棚帳星羅密布,四角都掘出了護壘炮位,控制各方出入通道,環繞其間的拒馬、鹿角、防柵成段成段被立起,輜重篷車成排列在其間,宛如移動的城牆,士兵們羽翎鮮明,陣形進退嚴整。
如此精強的陣勢,不由得讓建造者大衛震駭起來,他對四周將官有點失魂地說,“我必須得等到導師募集更多的士兵來,方能和高文決一死戰”
此時亞美尼亞客將扎卡賴亞斯將鞭梢指著喀爾斯東面的奇亞爾特集鎮,對國王建議說,“高文進迫喀爾斯的道路在此被隔斷,他可能會派出分遣隊迂回到東面的奇亞爾特鎮去,請允許我統率軍中的阿尼將士單獨駐屯在那裡。”
“好,將軍中三千名阿尼步騎全給你,渡河去奇亞爾特,築壘固守。如果高文的分遣隊來襲,那就代表他在沙努赫高地的主力有缺,屆時我會主動發起攻擊,一鼓作氣打垮他!”建造者大衛有些焦躁地勒住坐騎,繼續望著紅手旅團的營地說道。
雙方主力隔著道蜿蜒小河對峙時,吉姆堡還在蒙受著四面八方的“攻擊”,就此打了一天一夜“也未決出勝負”來。
非但如此,“瓦薩克”這位勇士還經常單足踏在土垣上,引弓還射,襲擾圍攻的敵人,讓堡內上下對其欽佩不已。戰鬥間隙,還有其他陷落外堡裡大約百多人陸續來投奔瓦薩克。
第二天、第三天過去後,連喀爾斯堡裡的大將馬哈德澤裡都對其刮目相看了,這位在聽到“城外小小的吉姆堡被敵人圍攻三日居然屹立不落”的消息後,親自站在外牆上俯瞰,果然見到被各方射擊的那座小堡,依舊戰旗招展,雖然已被射得到處都是洞眼。馬哈德澤裡不由得大為欽佩,“升起信號旗,允許這幫人夜晚突圍,能突出多少就突出多少,而城內能收容多少就收容多少,因為他們進來能當作英雄宣揚以振奮士氣。”
入夜後,“瓦薩克”(狄奧格尼斯)集合了堡壘裡的一百三十八名傭兵,簡短地告訴大夥兒,“城中的外牆塔樓對我們懸出了信號旗,今晚跟著我丟棄吉姆堡去內城。”
所有傭兵覺得雖然這三日打得十分不錯,但長久這樣下去和內城的聯系會被切斷,給養耗盡了還不是得降服敵人?於是就列好隊,乖乖地跟著守捉官一起走出來。
瓦薩克打頭,他裹著波斯頭巾,穿著用砂子磨礪過發光的鎖子甲,舉著那面小彩旗,挎著桑木角弓,後面背著個箭,內裡插著二十五支箭羽,在打開堡門後迅捷地順著土坡向著夜幕裡的喀爾斯堡外牆奔去。其余的士兵呼呼啦啦,靴子揚起團團灰塵,也緊湊地跟在這位五十夫長的背後。
現在的喀爾斯城南面全是火焰熊熊,將河流照得徹夜不眠布拉納斯指揮的火熊炮已開始射擊,而大普拉尼也振動長臂不間斷把燃燒火擲入城內,正面南坡多處房屋被點著,整個氛圍十分緊張凌厲。
守捉官卻不聞不問,勇敢繼續挺進,很快在道路關卡的拒馬後,就有許多守衛者旅團射擊軍士兵,在告警的哨子聲裡發覺並開始對著他們施放火銃和弓箭來。
幾個方向的射擊驟然而來,守捉官身後頓時應聲倒下一片,其中名叫穆什格的堡壘副官手腕也被一顆鉛丸擦過,血流得到處都是其余的傭兵被嚇壞,有的伏在草地當中,有的則開始到處亂跑,“瓦薩克”絲毫沒有畏懼,大喊道繼續跟著我,便對著關卡處勇猛搖動彩旗,而後低身一把拉起了穆什格。
穆什格流了不少血,又被瓦薩克拽住往前拖,便疑心對方是要拉著他擋鉛彈,不由得面如土色,連聲喊“放我下來。”
“怎麽這麽說?一起成功突入內城去。”激烈密集的銃聲裡,瓦薩克豪爽地回頭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