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羆忽然咧嘴一笑:“既然能有不用破壞龍脈就強行打破仙符加持氣運的秘術,為什麽就不能有可以模仿天人氣息的秘術呢?青狼道友你可曾直接感受到他的出手威力?是否一感覺到天人氣息就不敢出手了?”一連三個問題讓青狼是啞口無言,當時情況確實如熊羆所言,除了天人氣息外,老爺在自己面前展示過的實力就是兩個刹那點死兩位元神真人,這種情況,換一位二劫陽神真人來就能隨意辦到,說不定修為深厚一點的一劫陽神也可以做到。
見青狼無話可說,熊羆繼續侃侃而談:“當然,也可能正像青狼道友你所說的,那只是他的身外化身,但也正如你所言,他想救飛來院後山被〖鎮〗壓的那位,大可以一來到我們大世界,就直接出手,肖楚河卑有膽氣和天仙對抗?為什麽要等到後來才派身外化身去做?結合他讓我們改變龍脈方向的事情,俺覺得已經一目了然了。”
聽完熊羆的話,青狼沉默了片刻,開始懷疑的同時,又不敢貿然相信熊羆的結論:“可是熊羆道友,你敢完全肯定嗎?!要是老爺本來只是修煉秘術,但沒多久就有人請托上門,讓他去救飛來院後山那位呢?這樣他無暇分心,只是派身外化身就不難理解了。而且其他四條龍脈的方向改變是無人知曉,老爺要動我們這條龍脈,大可以同樣而為,犯得著通過我們,還把秘法傳授我們嗎?”熊羆被青狼的反問給問住了,好半天才回答:“只能肯定九成,但青狼道友你所言全部建立在巧合上,可能基本沒有!”
“某的話確實可能很低,但沒有絕對的把握,貿然質疑一位天仙真君,可是非常危險的,咱們目前完全不能排除掉那一絲可能,畢竟仙陣可不是什麽滿大街都有的貨狼苦笑道,懷疑歸懷疑,隻憑懷疑就行事的話,要是撞正鐵板,那就悲慘萬分了。
然後化猶豫了下才問熊羆:“要不然,等那小修士來了西疆,某就去把他抓來問問?看能否從他那裡得到確切的證據。”
熊羆搖搖頭:“先不說那小修士成與他沒什麽關系,只是隨手指定,就算真的有關系,光憑他的氣息,天大地大,也無處尋去,即使他到了西疆,不靠近你萬裡范圍,你同樣無法用直覺感應於他。而且如同青狼道友你自己所講,目前還沒有絕對把握肯定他不是天仙真君,一旦你對小修士做了什麽,惹起了他的怒火,那你就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青狼見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乾脆道:“反正某已經立下誓言了,大不了就熬個千把年,如果他不是天仙真君,肯定不會過多驅策某,不耽誤某尋求功德渡過第二次天劫。”話是這麽說,但青狼心中一想到自己被個普通一劫或是二劫陽神真人給誑騙,就氣憤難平,更別說自己在他面前的種種阿諛奉承醜態,讓自己回想起來都羞愧難當。
“呵呵,還好俺沒有主動投效。”熊羆心情愉悅地說了一句,看當初把你得瑟的,不過他發現青狼臉sè變得相當難看後,趕緊閉口,幸災樂禍又分憂解難似地道“不如這樣,下次他再降臨,或是咱們遇上,就由俺悄悄出手試探他一番,免得青狼道友你還得為他做牛做馬千年,到時候就算你不能主動傷害他,也可以想辦法壞他的事情,出一口心中惡氣。”
青狼沉重地點點頭:“就依熊羆道友你所言。”
這次中途沒有任何阻擋,石軒引動許真君加持的時空道標後,直接就回到了蓬萊派天柢峰底的冰窟當中。
“石軒,你如此快就回來了,可是《周天星鬥劍法》沒有線索?”躺在冰棺中的許真君感覺到從紫光大門裡出來的石軒後道。
石軒微笑回答:“不敢有瞞真君,弟子此行非常順利,已經拿到了《周天星鬥劍法》,正是回來開始修煉的。”“真的?”許真君都有點不敢相信了,這種等級的劍法哪是那麽容易就尋到的,不過石軒也不可能為此撤謊。
說話間,石軒忽然看到冰窟另外一面的冰壁裡面,盤tuǐ坐著一個白發白眉老修士,正是張正言張掌門,他雙目緊閉,沒有任何氣息傳出,就像被凍僵在了冰壁裡面一般。
“這,真君,張掌門為同會如此?”石軒遲疑了一下向許真君詢問道。
許真君歎了口氣:“他想借助諸天神雷鑒成就外道元神,犯了宗門戒律,所以被罰凍入冰壁百年,以儆效尤,目前靈星已經接替了他的掌門之位。
“張掌門竟會如此做?!”石軒有些驚訝,畢竟張掌門給自己的一貫印象,就是萬事以宗門為重,稱得上勤勤懇懇,為宗門嘔心瀝血,想不到他居然會做出如此有悖宗門戒律之事,哎,看來長生之路、外道元神給人的yòuhuò實在是太大了,連張掌門這種修士都難以把持住自身。
不過石軒轉念之間想到,諸天神雷鑒在張掌門手中,宗門又因為自己多了能借助純陽法寶成就元神的外道功法,兩者之間可能產生的聯系,許真君和林洛林真人絕對不會沒有考慮到或防范到,所以石軒沉吟後問道:“真君您對此事應該早有預見?”
許真君自嘲地笑了下,語氣有些幽深:“正言這孩子,乃是被遺棄的孤兒,被他師傅碰上,帶進了我們蓬萊派,之後一直在宗門內長大,參加法會入門,突破引氣、神hún,成就上品金丹,心xìng不可謂不好,但他的執念也由此而來。”
“真君你是說,張掌門的執念是太注重宗門?”石軒聽出了許真君的意思。
許真君恩了一聲:“他的經歷,讓他打心眼裡視宗門為家,無論做什麽事,都首先考慮到宗門,不肯違背一點宗門戒律,這對宗門來說,是頂好的。但作為修士,不管其如何看重宗門,也不能失了自我,只要不涉及宗門存亡,該自sī的時候需得自sī,該考慮自己的時候一定要優先考慮自己。”
“長生之道,元神之道,歸根結底是自我之道,需得照見自身。
自我不強,是找不到生死玄關的。正言心目中的宗門,就成了束縛在他身上的枷鎖,讓他難以邁出那一步。像石軒你,只要真的對自己有利,宗門戒律恐怕未必會遵守的那麽嚴格。”許真君見石軒有些疑huò的樣子,就直接以石軒自己舉例。
石軒一下想起自己sī傳“寒光裂天坼地仙陣”給青狼的事情,雖說事急從權,青狼也是自己奴仆,但嚴格來講,確實算是違背了宗門戒律,由此可見,自己雖然很喜歡蓬萊派,也願意為宗門出力,但確實不是一點點宗門戒律都不肯違背之人。
於是石軒上前一步行禮道:“弟子正耍向真君請罪,這次弟子為了得到《周天星鬥劍法》,將寒光裂天坼地仙陣傳了出去。”
“你啊你,嘿,真被老道說中了!不過《周天星鬥劍法》在諸天萬界裡面能排進前十,比寒光裂天坼地仙陣強了不少,宗門也不算吃虧。
你看守天涯海角樓二十年,此事就算揭過,林洛那丫頭正等著外出積攢功德。”許真君笑罵道。
石軒本身回來就是準備苦修,在天涯海角樓修煉也無不可,而且就算沒有這個處罰,江真人、林真人都不在,自己這個石真人也是必須去鎮守天涯海角樓的。因此這處罰只是象征xìng的,石軒自然答應得很爽快:“弟子遵命。”
許真君又歎了口氣,繼續說起張掌門:“所以正言這孩子成就yīn神後,老道就讓他留在本方大千世界擔當掌門,處理門中事物,希望這種日複一日的無聊瑣碎生活能讓他反感,無法忍受,再加上壽元漸漸流逝產生的越來越大的壓力,使他想擺脫這種束縛的生活,從而突破宗門為重的執念,來向老道請辭。如果真能這樣,他也就找到生死玄關的契機了。可惜直到現在,他也沒明白老道的用意所在。”
“所以,真君你和林真人才坐視張掌門換取外道元神功法,並且繼續持有純陽法寶,就是想看看外道元神的yòuhuò能不能讓張掌門突破宗門為重的執念?可是他現在這樣?”石軒算明白了許真君和林洛的心思,不過張掌門既然都違背了宗門戒律,為什麽還未踏入生死玄關。
“卻是老道想差了一點,雖然他突破了執念,但也顛覆了自己堅定的道路。
根基都不穩了,談何踏入生死玄關。”許真君又恢復了剛才自嘲的語氣。
“而且老道也是存了一點sī心,諸天神雷鑒乃開派宋祖師在西荒得到功法時一並得到的純陽法寶,當時其就渡過了兩次天劫,並且十八層寶禁圓滿很久,距離第三次天劫已是不遠。其後又是近兩萬年下來,以老道估計,頂多再有幾百年,它就要迎來第三次天劫了。”許真君繼續說道。
石軒這下清楚宗門打得是兩手準備,要是張掌門因此成就元神,自然是大好事,若是不成,成就外道元神也不算差,畢竟諸天神雷鑒損毀在第三次天劫下的可能很大,反而不如外道元神能守護宗門幾十萬年來得長久。
可為什麽張掌門並未成就外道元神,反而被凍在冰壁裡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