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上)　　……

　　時光如梭。

　　眨眼之間已經十多天過去了。西瓜是賣得如火如荼，期間中考的分數也出來了。竟然得了年級第一，全市第二名。著實讓我自己大吃了一驚。

　　由於劉姨辦事利索，手段凌厲。短短時間內，一張廢品收購的特殊執照，竟然就給她這麽硬生生的辦了下來。著實讓我們高興了一大把。

　　經過這段時間的四處賣瓜，尤其是那些工地。我經常有意的結交下那些工地的負責人，有事沒事天天給丟包煙，或弄瓶酒之類。一來二去，都熟撚了起來。有的也已經透過氣，關系不錯的幾個，已經幫我存起了廢鐵不賣。就等著我開張來收購呢。當然，其中的好處來去，大家心中自然通透。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下午點把了，索性讓大牛開車直奔顧工頭那裡去。這段時間，我已經把由大牛注冊廢鐵收購站名字的事情。告訴了顧工頭，一開始那家夥相當不滿意。然我解釋我身份證還沒領到，搞不到執照。另外，他看大牛一副老老實實，憨頭憨腦的樣子。也就答應了下來。

　　幾次接觸中，我也讓大牛故意裝的懵懵懂懂，憨頭憨腦的樣子。

　　我剛到工地，顧工頭就把我扯進了辦公室。催道:“你那執照批下來了沒?”

　　我把執照複印件丟給了他，笑眯眯道:“顧哥，我辦事您還不放心麽?”

　　顧工頭急忙看了下執照，喜色道:“行啊，夠利索的。注冊資金十萬，呵呵，這一筆你就能賺個兩倍。”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份兩份合同，遞給我道:“我把合同擬好了，你看下有問題麽?沒有的話，趁早簽了。簽完我們就直接運作，錢來錢往的事情，要快，爭取在合同簽訂後一周內都搞定。”

　　“這麽著急?”我愕然:“你這不是才剛動工麽?拆也沒拆下多少廢鐵吧?”

　　“反正都是空頭來，空頭去的。”顧工頭按著額頭道:“也就是錢走來走去的事情，越早弄定越好。後面工地上的具體操作，我一個人搞定。”

　　我應了聲後。仔細看了下合同。那份廢鐵收購合同，對我們還是極為有利的。價格方面雖然沒優勢，不過在付款方面，卻是優惠很多。可以讓我在簽完合同，拿到貨一周後再付款。估計他也是考慮到了我沒錢，想等成品鋼錢到帳後，再轉過去用那錢付帳。嘿，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另外一份合同，卻是讓我有點納悶了。供應方竟然是台頭為傑海鋼材供應有限公司的台頭。關鍵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家公司。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顧工頭笑著解釋道:“那個傑海公司，這兩天我就帶你認識下。你就掛在他那家公司下面，名頭就業務員好了。這筆鋼材呢，就算作為你攬下的業務。不過呢，我們也就是借那公司走個過場，業務提成你小子可別想要啊。”

　　“那是當然。”我呵呵笑了起來:“這種事情去要業務提成，還不讓人把我給拍了啊。”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故意試探道:“顧哥，這樣吧。這兩份合同我回去仔細看看……”

　　“哈哈。”顧哥大笑著，欣賞的拍著我的肩頭:“衝你這份細心，謹慎。將來你小子準有出息，肯定比我現在的老板還強。拿回去看吧，最好找幾個懂行的人瞧瞧，找人參考一下也是好的。說不定我們編合同時，有疏漏的地方呢。”

　　這樣一來，我心裡倒是放下了心。拿著合同和顧工頭告辭。

　　回到家中。

我把合同給劉姨看了下，劉姨覺得也沒什麽問題。兩份合同，對我們都很有利。收廢鐵的那份，可以暫緩給錢。而賣成品鋼的那份，卻又是簽完合同後，兩天內撥付全部款項。　　然，劉姨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遂拿著合同去樓上找了個據說是在合同公證處工作的鄰居看了下。

　　不久之後，劉姨興衝衝的走了回來。拿著兩份合同道:“小擎，人家說這兩份合同沒什麽漏洞。而且，付款方式極為有利。”

　　我大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是應該的，對我有利，也就是對顧工頭有利。他這麽編合同，也合情合理。要有漏洞的合同，他也不會敢這麽輕易讓我拿回來隨便研究。

　　“成，沒問題的話。明天就找他簽合同去。”我一臉正色道。

　　“恩，如此看來。那顧工頭確實是想好好操作這件事情。”劉姨也是喜上眉梢道。

　　“不對。”我臉一沉道:“有問題。”

　　劉姨被我說的一陣緊張:“什麽問題?”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這顧工頭把合同編得這麽偏向於我們，難道就沒有絲毫防范我的心理麽?”我在劉姨客廳裡來回踱步，抓了根煙點燃後猛吸了一口:“讓我想想，想想。”

　　“對了。”我一拍大腿道:“問題出在支付方式上。這顧工頭只要和財務那邊通好氣，付款的時候，把支票開成兩張。其中一張定是把他那一份先提出來，這樣他就不怕我黑吃黑吞了他那筆錢。”

　　“那財務能聽他的，給開兩張支票嗎?”劉姨也是驚道:“按理說那錢要大牛簽完字，才能支付啊。”

　　“劉姨，關鍵是那部分錢屬於他，是早就已經說好的。我們沒理由阻止他這麽做。”我敲著自己腦袋，猛吸著煙。

　　“唉，難道廢這麽大勁。就只能弄這三十萬麽?”劉姨神情中有些失落。

　　“不成。”我堅決搖頭道:“不能便宜了那顧工頭。那財務我見過幾次，也算是認識。不過卻沒什麽交情。”

　　“就算有交情又怎麽樣?”劉姨哀聲歎息道:“你和顧工頭是有暗中協議的，你也不能擺明了讓那財務不給開兩張支票吧?我也正琢磨著呢，那顧工頭肯定有招數製你黑吃黑。”

　　“要把財務那關給攻了。”我沉聲道:“我自有辦法化解顧工頭這一招。那就是讓財務故意開錯支票，把兩張支票的台頭都添上我們的。然後故意謊稱空白支票用完了。最好還把拿支票的日子，定在周五。這樣的話，錯過當天，又要等周一才行能轉帳。那顧工頭急於求成，正所謂夜長夢多，他也不敢拖。只要那財務肯幫我們拖延下，估計能讓顧工頭不得不借我們的帳戶走。”

　　“那顧工頭也不會放心啊。”劉姨愣了下:“這麽一大筆錢，都從你帳戶走。他能放心麽?”

　　“那就想個讓他能放心的辦法。”我又猛吸了幾口煙:“就讓他和我們一起去銀行存支票， 如果是周五的話，錢要在周一才能到帳。再接著，我就告訴他我把帳戶專用印鑒交給他保管，而存折則我們保管。周一的話，一同過來，他拿出印鑒，我們拿出存折。我再給他轉帳過去。”這段時間來，每天晚上我都要用梁潔茹的筆記本電腦，搜索些這方面的資料看。倒也不是生手了。

　　“這樣?能行麽?你印鑒都給他了。到時候不是被逼著要給他錢?”劉姨不放心道:“他完全可以把印鑒握在手上，等轉完帳在還給我們。”

　　“造假。”我沉聲吐出兩個字:“我們先複製一個假印鑒，銀行存完支票後。我就偷龍轉鳳，把那假印鑒給他。如此，只要錢到了我們帳上，他也翻不過天去了。當然，這一切都要趁他戒心不盛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完成。反正到時候，我會哄他的。”

　　劉姨重重舒了口氣，不過仍舊有些憂心道:“小擎，這樣做雖然理論上可行。不過，要讓那財務幫你這麽大忙。你嘴上開空頭支票可沒用。若是玩實際的話，兩萬三萬的，也不一定能塞住她的嘴。”

　　我把煙頭狠狠地在煙缸裡一撚，冷道:“劉姨這事我來處理，你就別管了。”

　　“小擎，要不我們就老老實實賺那三十萬好了。”劉姨不放心，怕我出事道。

　　“不成。”我一臉冷色道:“那顧工頭誠心不義，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劉姨您就放一萬個心好了，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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