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宇智波鼬?樸承俊?
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
一個十四五歲大的男孩,在街邊昏昏欲睡著,而來來往往的人群居然對這置之不理,似乎已經習慣了眼前的這幅場景。
突然,一個跌跌撞撞的醉漢走向昏睡的男孩,對他狠狠的踹了一腳。
“呀一西八!你這個不爭氣的廢物,怎麽還在這裡,不是讓你給老子買酒嗎?怎麽還沒去,居然在大街上睡著,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要知道老子就該把你扔給人販子,省得在這裡礙眼。”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男孩清醒了過來。
“你今的酒已經夠多的了,你這個喝酒的人沒醉,但我這個買酒的人卻醉了。”
男孩沒有因為被人踢而感到委屈,反而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哎一西八啦咩!老子沒教過你說話嗎?整天跟老子說些胡話。
去你媽的!
沒用的東西。”
醉漢又狠狠地踢了一腳,而這少年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即便是被硬生生的踢得滾了一圈,但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怎麽有你這麽一個不中用的兒子,真他媽晦氣。”
從醉漢口中說出的話,似乎永遠都是斥責,埋怨。
對於這種話,男孩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是默默的低著頭沉思著,不知在想著什麽。
“呀!西八!你還想在地上賴多久,睡大街就那麽爽嗎?你不覺得丟人,老子都替你丟人。
沒用的東西。
再不起來老子讓你永遠躺在這裡。”
醉漢神色複雜,呵斥著任然躺在地上的男孩。
男孩用那雙枯瘦的雙手支撐著身體,換換地站起身來。
不知為何,男孩用他那獨特的眼神,虛望著醉漢。
“西八!你他媽這是什麽意思,這他媽是什麽眼神,又是這眼神。
西八!看著就讓人火大!”
啪~
一個巴掌狠狠的排在男孩的頭頂上。
或許是醉漢用力過度的緣故,將男孩打得極度暈眩。
跌跌撞撞的往記憶中家的方向走著。
或許是上天故意的安排,一輛超速並且有些失控的卡車正往毫無防備的男孩撞來。
碰~
肉體和鐵皮相撞。
碰~
倒地。
男孩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要命的清晰。
噠~
一滴淚水不自覺的跳出男孩的眼眶。
“為什麽要這樣?”
對,男孩還能說話,因為收到撞擊的人並不是他。
原來,走在身後的醉漢,不知為何,突然將男孩狠狠地推開,結果,男孩沒事,他卻被狠狠地撞飛。
雖然司機有及時刹車,但醉漢還是被撞飛出數你之遙。
顧不得自身的傷痛,男孩奔趴向醉漢。
“為什麽?為什麽你也要這樣做?
為什麽?”
“白癡!。。。。。沒用的家夥。。。我只不過是閃躲不及而已,你這沒用的家夥,沒資格和我死在一起。。。。。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煩我。。啊敏來接我了。。。。。還有。。。。永遠別讓我在地獄裡。。遇見你。。。。沒用的兒子。。。。。。”
醉漢足夠一句話,也不忘訓斥。
男孩此刻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那顫抖的身體將他無情的出賣了。
“你的話,
我會記住的。。。父親。。。永遠不會碰面的。” 男孩哽咽的默語著。
。。。。。
發生了車禍,現場自然是熱鬧非凡,將整個大街逗給堵住了。
或許周圍有不少人都對這一幕感到有些熟悉,因為半年前,這裡發生了同樣的事故,而且事故的主人公同樣是這個男孩,只不過,這次是由母親換成了父親。
2004年,對於男孩來說是最特殊的一年,這一年遇到的事就仿佛海浪一般,此起彼伏。
半年前,一次意外中,母親為了救他,死於車禍,隨後,父親成了一個崩潰的醉鬼,男孩的人生也從天堂突然掉進就地獄,而如今,父親居然也步上了母親的後塵。
“我是個不祥之人,和我有瓜葛的都不會有好下場。”這便是男孩此刻的想法。
。。。。。。。
“社長,前面好像發生了車禍?我們要不要繞道?”
黑色轎車中的司機對後座的男子問到。
“無妨?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做,不去去看看吧!”
後座的那男子似乎覺得挺無聊的,於是便下了車,上前看看熱鬧。
男子在圍觀的人群中穿行,看著不遠處事故的現場,聽著周圍的人熙熙攘攘的議論著。
“哎!這家人前世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啊!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就是啊!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完了。這人命運啊就是愛捉弄人。”
“小李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挺好的一個人,夫妻兩平時對人可好了。
現在都這麽走了,這就苦了他們的孩子了。”
“不過看小李子活得那麽痛苦,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吧!不用再為死去的妻子整日買醉。”
聽著群眾的議論,男子深深地大量了一下,那倒在血泊中的醉漢,以及癱坐在一旁你男孩。
意外事故,看似很平常的事,但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難以宣泄的悲傷吧!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這車突然失控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會盡量補償的請原諒我!。。。。”
肇事司機被群眾拖下車後,跪在男孩身前,請求原諒。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送貨員,突然間發生的事,也著實把他嚇著了,現在都還在發抖。
雖然他同樣是窮困潦倒,但看著這喪父的可憐男孩,頓時,愧疚和罪惡感徒然湧上心頭。
但,男孩並沒有理睬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屍體發呆。
見男孩不理自己,肇事司機心裡越發覺得難受,繼續磕著頭,祈求原諒。
“原諒?你要他怎麽原諒你?
人家半年前因為車禍喪了母親,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你到好啊!開著有問題的貨車瞎逛,撞死了他唯一的父親,你讓他怎麽原諒你?”
圍觀的群眾也忍不住想幫男孩,斥責這個悲催的肇事司機。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抓我去坐牢吧。。。。。”
肇事司機明白,自己給這個可憐的男孩又一次帶來了難以愈合的傷痛,懺悔的請求男孩懲罰自己。
不過,男孩依舊視而不見。
或許呆也發夠了,男孩,緩緩地托起他那枯瘦的身軀,然後不知從何處借來力量,硬生生地將血淋淋的醉漢背起,往他記憶中的家,一步一步地走去。
臨走前,口中還呢喃著:“不關你的事,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