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前,高文舉在父親周年忌日當天得知姑姑的遭遇,聯落以致被寒氣侵體,差點要了命。在眾人費盡心思救治之下,歷時小半年才終於康復,雖然因禍得福一舉將先天不足的問題徹底根治了,但這引發病變的誘因卻是整個高家莊人最咬牙切齒的一件恨事。
高文舉今年終於孝滿除服了。他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這壽州來,並且將特意帶上了當年曾在壽州張家受辱的高平、高安老哥倆,目的何在。還不是一目了然麽?
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許顏小山比別人都要清楚幾分,可是高文舉從家中出發之時告訴大家他是要去京城趕考,順便遊覽一下神州的山川風景的,而且此次行動並沒有驚動莊內和桃花島有聯系的那幫人。因此,當顏小山得知消息之後。擔心他身邊沒有順手的人使喚,連忙快馬趕了上來,誰知一趕上大隊他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鏢師,一半都是自家兄弟。可既然已經追上了,他也刻不願獨自回去了。盡管高文舉三番幾次要趕他回去,他都賴著不走,隻當陪著少爺一起來散心了。
這一路上,由於整天操心高文舉要趕自己回家,顏小山也就沒多少心思考慮高文舉此次出行的主要目的,一天到晚只是陪他聊天解悶,加上這一路走來,高文舉的情緒的確不怎麽好,就更堅定了他要陪同出行的決心。尤其是昨天路遇那夥強人的時候。高文舉那十分不耐煩的態度就讓顏小山覺得莫名其妙。他一直在試圖從高文舉嘴裡套出事情的原由來,可高文舉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一直不願意正面回答他,正是如此,顏小山才把壽州張家的事情給忽略了。
一想到這裡,顏小山憤憤的一拍面前的桌子:“我說呢,怎麽這幾天少爺都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他***,這回咱們可要好好出了這口惡氣!平叔,少爺沒吩咐你,這事怎麽辦嗎?”
高平:“我倆這不正商量著呢嘛,正好你來了,也一起參詳參詳。”
顏小山道:“這還商量啥,招呼兄弟們抄家夥去搞掉他不就完了嘛。”
高平白他一眼:“要不幹嘛少爺這回不讓你來呢,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那能解決問題嗎?要知道。這裡是壽州。不是泉州!不是雲霄縣!你試試拿把刀在街上轉轉,不讓人捆了送衙門去才怪呢,還想著去人家門前鬧事?”
顏小山:“趙鏢頭那回”
高平猛一拍桌子:“禁聲!你想害死趙鏢頭啊?這是什麽所在?怎麽什麽話都敢說呢?”
顏小山猛然一驚,終於明白了過來,這裡畢竟不是桃花島,可以想什麽說什麽。萬一趙威假扮強盜打劫張家這話傳了出去,可不就得害了趙威嗎?連忙道歉:“是是是。是我失言了。我是說”說著壓低聲音道:“咱們能不能照著那個來一回?”
高平搖搖頭:“來之紫少爺就吩咐過,理在咱們手中,要是咱們偷偷摸摸的去做,反倒變的理虧了。而且少爺交行了,做刻,要光明正大的做,耍把他一下摔的永世不能翻身!”
顏小山道:“明白了,看來這事我還真的插不上手啊。”
高安插口道:“我們哥倆打算吃了飯先去打聽打聽張家眼下的情況。然後再決定如何動手。你看呢?”
顏小山很坦白的說道:“其實這事吧。我還真不知道怎麽下手的好。我看我還是去照顧少爺吧,你們就按自己的計戈做吧。有事要幫忙的話來喊我一聲就成。往回走的路上,顏小山一直在琢磨少爺為何這一陣的情緒會變的如此低落,按說這種秋後算帳的事少爺做的一直很拿手啊,怎麽這次會把自己搞的這麽難受呢?思前想後也沒理出個頭緒來,最後只能歸納為少爺為姑***遭遇感到不平,又或是擔心表少爺日後為難。
想明白了此節,顏小山便回到高文舉房前打算勸勸他,結果走到門前卻發現房門大開,進去一瞧,原本躺著睡覺的高文舉已經不知所蹤了。
嚇了一大跳的顏小山連忙詢問小院中的下人,這才得知高文舉已經出門去了。顏小山一下愣了,他覺得少爺不聲不響就出了門,是對自己如此糊塗的懲罰,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一時之間竟然連腳都邁不動了。
不提被自己嚇的挪不動腳的顏小山,單說心不在焉的高文舉。自從三年前他得知有這麽一個和自己有婚約的女孩叫張梅英,當時心裡就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動,因為對他來講,張梅英這個名字承載著一個非常遙遠的回憶。他之所以當時並沒有讓老管家通過家族的商業渠道打擊張家,完全就是因為這個名字。
高文舉如今對張梅英這個,名字的感覺完全可以稱得上患得患失。一方面。他希望這個。張梅英刻,和他一樣,擁有川:毛六深愛著的玲瓏的回憶,汝樣的話,他就可以繼續談一不曾完成的姻緣。另一方面。他又不願意輕易的放過張家,因為這家人帶給他和他的家人太多傷害和痛苦了。兩相結合,在沒有確定張梅英的身份之前,他遲遲不願意發動對張家的攻擊,而這一切,他一直都是以自己在守孝做借口的。如今,孝期已滿,在管家的催促之下。他再也沒有了拖延的借口,隻得自己親自出馬前來解決這個事情。
可是。如今這個時代中。想要驗證一個大家閨秀的身份是何等的艱難。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只需要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約對方出來聊上一聊刻搞清楚了。可是如今這個社會。別說約人家出來了,就是極相熟的人,也無法輕易的和人家的女眷見面。可是如今面臨的問題是。這個。張梅英的身份。直接關系著他對張家的態度。在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他實在無法決定要如何對付張家。
這才是他這一路上魂不守舍的主要原因,一路上,他不斷的籌劃著如何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見到張梅英,見到之後又要如何來驗證她的身份。用什麽方法來確定她是不是玲瓏。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張梅英是玲瓏的機會基本等於零,但是。在沒有確定這個問題之前。他總是報著那麽一線希望,盡管這個希望極其渺茫。而最讓他感到痛苦的,是這個,問題實在沒有辦法假手他人,因為這其中涉及的許多問題根本就不是別人所能理解的。
雖然在出發前他已經和高平、高安制定了一個計劃,但是隨著他距離壽州城越來越近。心中反而變的越來越沒底了。思考了一夜之後。他發現自己還是一籌莫展,因此。在被顏小山喊醒之後,他鬼使神差的梳洗了一番,就獨自一人出了鏢局,在壽州的大街上逛了起來。
壽州城也是一座古城,早在隋朝時便已建立,歷經多年修建擴充,如今已經是一座容納了近十萬人規模的城市了。大小街道上店鋪林立。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
高文舉記得老管家馮有年曾經說過,自家在壽州城中經營了幾處店面。不過具體的店名他卻並沒問過。只是知道若要和這些店鋪聯系。還要 ... 通過武威鏢局來傳個。話才行。可高文舉在沒弄清楚那個重要問題前。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因此。他這一趟出行並沒有什麽目的。只是茫然的街道上瞎晃悠,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隨意走動。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被街邊飄來的一陣香味吸弓了他的注意力,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家包子鋪。高文舉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還沒吃早點呢。便忍不住向那店裡多看了一眼。
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小二那眼光是何等的銳利,平日就是從街道上路過的人也說不得要吆喝兩句,更別說這種目露餓光的公子哥兒了。連忙陪著笑出來熱情的招呼了一聲。
高文舉正好也無處可去,又被他一陣殷勤相勸,加上陣陣的包子香,禁不住五髒廟就響起了一陣頌經之聲。當下也不在意。邁步順著小二的指引上了二樓。
那二不住口的誇讚自家的包子如何如何,高文舉也不怎麽在意,便讓他隨意端上幾個,來。小二很快刻將包子送了來,又為他送上幾樣調味品。不外乎醬油、醋、蒜泥、芥末之類。
六文舉也是餓了,但心中有事,卻也沒功夫細嚼慢咽的品嘗。只是下意識的吃著,腦子裡走馬燈一樣的想著各種方案。
一邊想著,一邊嘴下不停。盤子裡的四隻包子很快就被他消滅了三個。就在他剛剛拿起第四個包子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怒斥聲, 隨後就響起了亂七八糟的喝罵聲和打鬥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微弱的求饒聲。
高文舉手中的包子剛剛咬了一口,卻忍不住回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夥衣著光鮮的少年人,正在向一個衣著平常的少年人拳打腳踢。而且邊打邊罵,任那少爺不住口的求饒,這夥人依然不依不饒。
作為一個極有正義感的人。高文舉當然不能坐視這種情況不理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喊了一聲:“住”
誰知,這一聲喊沒把對方的人喊停,卻把就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二喊動了;
那小二一見有人出聲,連忙小跑著到了他跟前:“這位爺,你禁聲!”
高文舉頓時目瞪口呆。
謝謝書友小販子”和“莫賀延”的月票支持。
由於身體情況,近期更新可能達不到每日一萬了。大家多多理解。待老白身體康復之後,一定為大家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