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chūn來天氣變暖,加之江淮地區的二十萬京營陸續撤軍,秦淮兩岸的歌舞升平又漸漸恢復了。レm♠思♥路♣客レ夜幕已經降臨,但在那河岸風景上好之地,管弦之聲隱隱從風中吹來;河面上的畫舫也亮著燈光,在暖暖的燈火之中似有婀娜舞姿在夜sè中跳動,遠遠看去隱隱約約如夢裡看花。
東城皇宮中的漢王此時卻正心情煩躁,江西那邊的事到現在他大概已經搞清楚詳細過程了。當初派去增援九江的大將王仕順,本來是很得漢王朱高煦賞識的,認為是一員猛將,卻不料事情搞成這番尷尬的境地。不過南京眾官聞知神機營在九江戰敗,京營被擋在了長江以北,無不彈冠相慶。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仿佛暫時收回去了,難怪人們松一口氣……朱高煦拿他們毫無辦法。
王仕順在九江以優勢兵力大敗,隨後靠建文余孽擊破京營,通過向湖廣方面示好收復九江城,然後厚顏無恥地向南京報捷。漢王知道實情後非常生氣,但是“朝中”沒人說要治王仕順的罪,漢王也不好自己提出來刻薄下臣。..
因為就算殺了王仕順、又有什麽用?南京官場上現在比王仕順無恥的人多了,能殺光麽?
朱高煦本來胸懷天下起兵乾大事的,結果搞成現在這番局面,一群人困守東南延口殘喘只求苟活。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敗了,朝廷軍隊暫時沒有進入東南,不過遲早的事,照如此形勢這地方無法長久。
“想當年,本王率兵縱橫南北,今rì竟困於後輩小子之手!”朱高煦在王位前踱了兩部,忍不住感歎出半句。他確是有些輕視“後輩”的,當初沒在仁宗時期起兵,仁宗一死就急不可耐出手,就是心想侄子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好對付一些。
此時官員們已經下直回家,身邊只有在王府中掌事的官員王昌文及幾個太監,所以朱高煦才忍不住把胸中的鬱氣說道出來。
這個王昌文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寬體胖養得很白,是漢王府中的舊臣了,當初“兵部尚書”朱恆等幾個人才就是他推薦的。後來朱恆叛逃,王昌文被牽連攻擊過,好在跟漢王的時間很長,比較得信任,這才沒事。
王昌文見漢王生氣,便好言道:“如今京營的矛頭對準湖廣,湖廣湘王吸引了朝廷主力,南京的rì子便好過多了。形勢好轉得慢慢來,今年總比去年要好,還望王爺心放寬一些。”
他是盡揀好聽的說,因為見朱高煦心情不好,當然就不願意火上澆油。其實在王昌文看來,江淮的壓力驟減不一定是好事。之前漢王軍雖然無法打敗京營,但漢王一黨面臨官軍渡江就要覆滅的巨大危險,還能保持較強的戰鬥力,將江防治理得井井有條;以後一旦松懈,情況可能越來越糟,說不定等下次朝廷組織大軍攻打長江,就很可能恢復不過來了。
臣子小心說話,朱高煦沒有被進一步激怒,但也沒有因幾句好話而寬慰。
以朱高煦的xìng子,帶兵直接在戰陣上取勝,是最痛快的法子;無奈他自己也知道根本打不贏京營,隻好躲在江南和侄子玩些花花腸子。
不過用權謀他又不太擅長,從起兵到現在兩三年了,他才漸漸後知後覺,發現當初侄子朱瞻基是故意誘導自己動手。然後朱瞻基才好名正言順拿自己的叔父動刀,進行削藩政策。當初自己要是不急著起兵,朱瞻基還真不好下手……上了這小子的當!
後悔麽?朱高煦的xìng子裡有剛烈的一面,他是絕不會認錯的。如果自己不起兵,那小子同樣會削藩、想方設法奪去藩王們的軍政權力,最好的下場就是能留xìng命一輩子這麽無所事事地度過。
他又不得不注意到了西邊的湘王,這個失敗者建文帝的後代小子,年紀比宣德帝還小,本來也是漢王更看不起的對象。可現在的形勢,似乎此人確有幾分能耐。
……
湘王正在設置他的六部九卿機構,相比漢王起兵之初就有六部和諸多官僚,張寧明顯落後了。
參議部官署的書房內室裡,牆上已經貼滿了字條,張寧在這兒呆了好多天,幾乎都不出門的。主要的人事安排已經布局出來,經過權衡,他認為計劃是考慮到多方面的、比較好的方案……作為一個王,當然身邊有許多能出謀劃策的文官幕僚,但是有些事必須要一個人作出布局和判斷,無法找人商量的。就像要算計製衡手下的官僚,或是意圖鏟除一些對己不利的人,培養新勢力等等,誰能為你謀劃?那種幕僚就算大公無私,恐怕也不想做漢代的晁錯,到頭來自己找死。(漢景帝的老師,因政治改革幫皇帝做了替罪羊,為安撫各方勢力,腰斬於市。)
這時他見徐文君正好奇地打量著牆上的紛亂文字,便隨口問道:“看得懂麽?”
文君搖搖頭:“不太懂。”
張寧便不禁叮囑道:“就算看得懂,也不能對外人說,明白?”
“爺爺都不在了,夫君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還能對誰說這些機密?”徐文君小聲道。
這也是張寧完全信任她,讓她參與到自己密謀過程中的原因。自己有一些算得上親人的人,但無論姚姬還是周二娘都難免有盤根錯節的人際關系,和徐文君這樣的人還是很有些區別的。至於張小妹,對衙門裡的事恐怕是幫不上什麽忙。
大事告一段落,張寧放松下來,很沒講究地直接坐在地上,接著竟仰躺著伸了個懶腰。這樣的做派讓徐文君不禁莞爾,用袖子輕輕遮住小嘴笑了起來。幸好文君是個女子,平常勤快會收拾房間,木頭地板上一塵不染的,教人躺在地上也不覺得髒。
“把那道閂著的後門打開,透透氣。”張寧道。
徐文君應答了一聲,便將後面的小門打開,只見外頭是寬大的屋簷,下面有一條小石徑,周圍花草樹木在此時二月間已經綠綠蔥蔥,充滿了生命的活力,看著綠意果然叫人心情舒暢輕松起來。
張寧又懶洋洋地說道:“過幾天我離開這裡後,你便把我最近寫的紙條、卷宗全部收起來燒了。”
文君道:“辛苦這麽些rì子才寫的,就燒了不覺得可惜呢?”
“就跟算數打草稿一樣,得到結果了,草稿還有何用?”張寧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腦門,“想明白了就行。”
徐文君見狀忽然想起什麽,恍然道:“呀!差點忘了,我煮了核桃羊nǎi茶,這就給你盛一碗過來……聽說是補腦子的東西。”
張寧:“……”
看著她出門的背影,張寧不禁胡思:難道因為核桃長得像腦子,所以就補腦?
過得一會兒,她便端著一個jīng致的陶瓷小碗回來了,在張寧身邊的地上也坐下來,將碗遞到他手邊:“你嘗嘗,我放了白糖。”
張寧輕輕喝了一口就喝掉了半碗,問道:“你的呢?”徐文君道:“我之前就嘗過了。”張寧便湊過去說道:“來我喂你。”
徐文君拿眼瞧了一下開著的門,紅臉道:“叫人看見了多不好。”
“聽說參議部有個官兒,在家裡喜歡給小妾畫眉梳頭,他們看見了也沒什麽。”張寧笑道。待徐文君依言抿了一口,汁水弄到了嘴唇上,張寧見狀注意到了她的朱唇,塗抹過淺淺的胭脂顯得愈發嬌嫩可愛,正想拿袖子替她擦嘴,一時間乾脆把自己的嘴湊過去親她。
文君本能地稍稍一偏頭,片刻後反應過來便閉上眼睛不躲避了。張寧親到了便伸手摸她的胸脯,尺寸有點小,不過隔著衣服仍然摸得到軟軟的兩團。
過得一會兒, 她便把嘴拿來,低頭細聲道:“我先去把門關上。”張寧隻好暫且放開她,讓她去關門。
這時張寧已經坐起來,房門一關上他便不覺得冷,便懶得費事到床上去了,就地寬衣解帶,想在地板上就乾那事。地板是硬了一點,不過可以讓徐文君坐在自己的懷裡,這樣的姿勢邊抽動還能一邊拿嘴舔她的rǔ尖……周二娘最喜歡的姿勢。據她所言,胸部的酥癢能有更多的刺激,讓房事更有感覺。
而徐文君在這方面更加保守,一般都是躺在那裡不動,讓張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平素也不太好要求她,今rì正好借口地板太硬,讓她主動一點。
他便招招手道:“衣裙都不必脫了,省得著涼,把裙內小衣除下,坐我懷裡來,上衣掀上去就好了。”
大白天的,外面的rì光從窗戶紙滲進來,光線非常好。徐文君紅著臉,脫褻褲時只有先撩起長裙,兩條白生生的腿露出來,皮膚十分光潔。當她軟軟地靠過來時,呼吸已有些沉重了。張寧掀她的上衣,腰部首先露出來,肚子上一點贅肉都沒有,真正的纖腰楚楚,她胸小卻腰細,身子也是別有一番美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