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軒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淚眼未乾的劉h清冷道,“我不要緊,你不用擔心。還是快回去吧!軍營不是你一個婦人來的地方。”
劉h握著巾帕的手,僵硬在半空。隻噙著淚,軟軟的再次央求著:“相公,您就讓我看看吧!”
楚宇軒蹙眉,忽然的抬手擋住劉h。明明就是心裡在乎著她的,為什麽要這樣的避著她。
劉h抿了抿唇幾欲開口,終究還是作罷!心裡更是添了幾分難受,隻念著楚宇軒沒事兒就好。
軍醫也沒在意楚宇軒臉是否乾淨,隻小心的為楚宇軒清理著傷口旁邊的地方。然後告訴隨從與劉h他要拔箭了。
劉h緊張萬分,看著軍醫一臉嚴肅。心裡就咯噔之響,這拔箭是相當危險的。稍微有什麽不測,那可是要命的。
劉h屏住呼吸,看著軍醫在火上來回的揮動著匕首。然後在發紅的匕首上撒了一些酒。隻聽滋滋的響,這樣來回幾次。直到確定匕首已經完全消毒,軍醫這才轉身對楚宇軒正色道。
“將軍,可準備好了。老朽這就要為你拔箭了。您可要忍著點,期間可不能動彈。要不要拿東西給您咬著。”
楚宇軒咬著牙搖頭,劉h心疼的勸慰著:“相公,還是咬個東西吧!”
楚宇軒微微抬眼,淡淡看了一眼劉h:“說了不用,廢話那麽多做甚。”
楚宇軒蹙著眉頭,許是因為太過於疼痛的原因。臉色也越來慘白,這讓在一旁看著的劉h心如刀絞。
楚宇軒強忍著疼痛,始終避開著劉h的目光。他隻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現在這麽狼狽這麽痛苦的樣子。
劉h咬著下唇,直到舌頭傳來一陣鹹澀的味道。這才松開牙關,手緊緊的按在榻欄上。
軍醫微微闔首向劉h點頭。然後再一次對楚宇軒強調,萬不能動彈。
楚宇軒在最後關頭,還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劉h,卻又慌忙的避開劉h深情的眼睛,輕輕闔眼等待軍醫為他拔箭。
劉h渾身顫抖的看著,那取箭的匕首慢慢向著楚宇軒的左肩移去。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代替楚宇軒去忍受疼痛,卻還是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也不敢輕易的靠的太近,生怕會惹的楚宇軒不高興,這種見而不得的感覺,讓劉h心裡難受極了。
軍醫左手握著箭,右手的匕首已經精準的在箭頭處蓄勢待發。知道將軍定是能忍過去,可是這拔箭是十分凶險的事情。還是正色的再一次對楚宇軒道。
“將軍,您要忍一忍。我這就要下刀了。”
話落刀起,隻聽楚宇軒沉悶的一聲之後。那帶血的箭頭已經自他的左肩處取出,跟著殷紅的鮮血就順著傷口處緩緩往外流淌。軍醫趕緊上藥,將傷口包扎好。
劉h用手捂著嘴,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了,就那樣心痛的看著楚宇軒因為疼痛暈倒了過去。
劉h在也按耐不住,軍醫包扎完傷口。她就撲倒楚宇軒跟前,眼淚刷刷直流。緊張的叫著楚宇軒,手顫抖的伸向楚宇軒大汗淋漓的額頭。
方才拔箭那一刻,定是刺骨錐心般疼痛。可是,這個堅毅的男人卻一聲都不吭的忍了過去。這就是將軍風范,對一切苦痛都可以不叫出來。
劉h輕輕的將楚宇軒貼在額頭上的頭髮,向後理了理,心疼不已,隻恨她不能替楚宇軒受苦。
楚宇軒緊鎖著眉頭,微弱的呼吸著。劉h將纖纖玉手輕柔的覆蓋在,楚宇軒還殘留著些許血跡的右手上。並不敢輕易的去握住,唯恐會觸及到傷口。
軍醫見劉h如此擔心,在經過仔細檢查箭頭之後。他長舒一口氣,安慰到劉h。
“夫人,切莫太過擔心,將軍自是吉人隻有天相,萬幸的是,這箭沒有毒。且也沒有傷及要害,將軍已然無性命之憂了。”
劉h總算聽到一句還算好消息的話來,頓時也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如此說來,將軍沒有什麽大礙吧!”雖是放心不少,劉h心裡還是很擔憂,
軍醫思忖一番,再一次確切回道:“夫人請放心,將軍並無大礙,傷口隻要按時換藥,修養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痊愈,只需好生照顧著將軍就好。”
聽到軍醫再一次的說楚宇軒沒事了,劉h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忙向軍醫道謝。劉h一直守在楚宇軒的身邊,等著他醒來。
在得到軍醫的首肯之後,她才敢慢慢的小心的為楚宇軒清洗身上。受傷的楚宇軒,虛弱的就像是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
劉h心疼的無法呼吸,她很想叫醒楚宇軒。可是想著要是楚宇軒醒來對自己冷冰冰的,還不如這樣子安靜的守在他的身邊。至少她現在為他做什麽他都不會拒絕。
她拉著楚宇軒的手喃喃道,“相公,不要在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真的沒有騙你,你要是醒來了不要在拒我以千裡之外,可以嗎?”
自言自語說著,又苦笑著搖著頭。眼前的人,哪裡聽得見她說什麽呢?
就在劉h還在糾結著要不要把楚宇軒叫醒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說崔鳴鶴要見她。
見她?這是為何?心心念念的都是躺在榻上的楚宇軒,哪裡還有心裡去見什麽人。出於禮節,她又不得不去見一下。
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還昏睡在榻上的楚宇軒,吩咐隨從好生的照看著。要是楚宇軒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她。又不放心隨從一個人,叫來綠荷一旁幫忙著。這才跟著來人,去見另外一個營帳見崔鳴鶴。
劉h心裡一直惦記著受傷的楚宇軒,也就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計較這崔鳴鶴到底來軍營所謂何事。
崔鳴鶴首先問了楚宇軒的傷情,他想去看望一下。
劉h苦笑道,“崔大人,現在就不要去打擾將軍休養了。軍醫囑咐,將軍現在需要靜養。最好還是等一段時間在去探望!”
崔鳴鶴點頭
劉h以為崔鳴鶴就是想來探望一下楚宇軒的,可是見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崔大人,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劉h不想與崔鳴鶴浪費時間,也不與他寒暄個什麽,就直接問。
崔鳴鶴遲疑了一會,開口道:“夫人,我是親自來這裡向你道歉的。賤妾莽撞之處,還望夫人原諒。真是對不住夫人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賤妾。”
劉h挑了一下眉頭,似有不解。事情已經過去了,要是有誠意不是早就應該來道歉了。
崔鳴鶴頓了頓,瞧了一眼劉h,繼續道:“夫人,我知道這件事可能讓將軍誤會到您了。我可以帶著賤妾,親自去與將軍解釋清楚。一切都是賤妾的錯,也是我的管教無方。夫人有什麽要求,盡管與下官說來。”
劉h抬眼瞥了一眼崔鳴鶴,想必他現在很為難。最主要擔心,恐怕是楚宇軒會怪罪與他吧!
劉h現在滿心裡,想的都是楚宇軒的傷勢。見這崔大人一臉誠懇,她也不想太為難他。且也不管,他心裡到底有幾分是真。
“崔大人,不用那麽麻煩了。總之是誤會一場,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好了。你也不要太為難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劉h起身,崔鳴鶴略略行李道。
“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下官謝謝了。”
劉h微微頷首,淺笑著道:“崔大人且放寬心去,這件事我不會在計較了。隻是,有一句話還是想告訴崔大人。”
崔鳴鶴正了正身,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道,“夫人請講。”
“你這後院是應該好好管管了,這一次鬧的是我。許是下一次在鬧起來,可真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劉h雖然不計較這件事了,可是總是要讓崔鳴鶴有點危機意識。不然放任後院那些女人不管,總會挑出些么蛾子來。
現在前線戰事本來就很緊張。萬不能在小事上出了岔子,這崔鳴鶴又是邊城官員,自然應該小心行事。
崔鳴鶴一愣,轉而連連道是,想來,這將軍夫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處理起事情來,還是遊刃有余的。
匆忙打發掉崔鳴鶴,劉h就急著去看楚宇軒。見一切都好,這才放心。吩咐他們都下去,她來照顧就好。
綠荷央求留下幫忙,劉h不允。她要親自守在楚宇軒身邊才放心,要等著他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劉h深情的凝望著楚宇軒,就算是睡著的時候。也是那麽的英氣逼人,天生的將士相。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楚宇軒,都散發著不可忽視的霸氣。
她一會摸摸楚宇軒的額頭,一會又拍拍他的手背。小心的被子,為他攏了又攏,生怕他會凍著。
她輕輕的伏在榻欄沿上,忽然目光停留在拔出的箭頭上。下意識的伸手拿起來,一看究竟。
細細端詳這差點要了楚宇軒命的利箭,突然,在掃到箭頭時,看到上面刻著一個字,她放近一瞧。
“昂”,這箭頭上怎麽會有個昂字。一般隻有那些大族或者有名的將士,才會在自己的箭上刻著代表身份的字跡。
這個昂字,似乎有些耳熟。猛然間想到先前被她救下的那個男人,曾說過的。他叫司馬昂,莫非就是這個昂?
劉h的心咯噔一響,想起那人說的那些輕佻之話。現在想來,不是富家之弟,哪裡敢那般張狂無禮。
劉h想到那日救司馬昂的時候,他一身異族裝扮。莫非她真的救了一個敵人,想到這些就後怕。
她握著箭,不安的想著。轉念在細細思量,這司馬昂看上去也算得上是氣質非凡。可是,隨從告訴過她,這傷楚宇軒的人乃是敵方的首領。
想到這裡,她就松了一口氣。這司馬昂就算是異族的人也不可能是首領。首領多重要的人物,又怎麽會獨自一人在外還受傷。
心中有分確定那個司馬昂不是傷楚宇軒的人之後,劉h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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