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分警惕的看了看慕森回道:“我不認識你。網”
“嗯,我知道。但我們卻是特意來等你的。確切的說,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你一天了。”慕森沉著冷靜的說道。
女子吃驚的又看了看他們,仿佛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認識這幾個人。最後她還是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們確定沒有搞錯嗎?你們為什麽等我?又怎麽知道我會來教堂的?你們……難道你們一直跟蹤我?”聯想起這樣的可能,女子頓時後退了幾步,看樣子隨時準備求救或逃跑。
莫子棽這時候站了出來,溫和的解釋道:“你別害怕,也許是有人跟蹤你,但絕對不是我們。我們是來保護你的,這位,是刑警隊長。”說著,莫子棽指向了吳隊長。
也不知道是莫子棽的外表看上去更容易讓人接受,還是吳隊長的這個身份讓人覺得比較有安全感,總之,這個叫做林珊的女人,在確定了吳隊長真的是警察之後,不再那麽充滿敵意了,轉而問道:“既然是警察,那找我友是做什麽呢?”
吳隊長想到這個林珊的身份特殊,況且人家又不是罪犯,所以剛想如何委婉一些的把他們詭異的來因說的正常一些。可是一旁的慕森卻一點兒不客氣的對林珊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別的,你與鄧國峰的關系與我們無關,來找你是因為另外的事。”
鄧國峰就是這座城市的“宙斯”,他享有最高的權利,同時也是這林珊背後的那個男人。
林珊一聽慕森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了那個名字,不禁微微一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人能這樣毫無避諱的與她這樣說話。
見林珊不否認,慕森繼續直白的說道:“最近你的身邊一定發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墨鏡下哭的紅腫的眼睛以及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所以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否認或者隱瞞。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因牽扯到鄧國峰的名譽而選擇了隱藏,那你就徹底錯了。我敢跟你保證。如果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那背後的原因一定是針對他。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應該為你的女兒想想吧。”
提到女兒,林珊似乎情緒忽然有些控制不住了。她用手掩住嘴。極力的控制自己不哭出來。僅這一個動作,慕森就知道了,在林珊身邊發生的事情,肯定事和她女兒有關。或許,那個幼小的生命已經結束了。
“進教堂說吧。”林珊摘下了墨鏡。淚水潸然滑落。那墨鏡下的臉龐,不出所料的素雅,靜美。
林珊走在前面,慕森他們跟在後面。吳隊長一直小聲的提醒慕森,要注意方式。不要像個火炮一樣,說話橫衝直撞。
慕森看著吳隊長覺得很好笑,平時明明是他比誰都暴躁。今天竟然要求慕森注意說話方式。慕森只是懶得反駁了,真要是注意了說話方式,能這麽快就讓林珊願意開了口?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做鄧國峰背後的女人,並不求名分的為他生兒育女。這種情況下。無論發生了什麽,她都會以鄧國峰的利益為第一。任何能傷害到他的事情,林珊都不會做。任何有可能會影響他的事情,林珊都不會說。所以對於這種女人,太講究方式的結果就是什麽也問不出來,人家話都不會多說一句就會轉身離開。唯有直接攻擊她脆弱的心裡防線,才有可能去了解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慕森他們費了那麽大功夫才從幾幅名畫上找到這個女人的線索,怎能輕易錯過?
走進教堂,林珊坐在了中間一排的位置上。一般來說,這個位置的選擇。也能表露人的內心。那些坐在最前排的,只能說有一部分確是誠心禱告來的。另外一部分,則是心中訴求太多。或許是許願,或許是請求赦免。總之,他們需要坐在離“主”最近的位置以獲得肯定和安全感。那些坐在最後一排守著門口位置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信仰不堅定,或者根本沒信仰的人。他們來這裡也許是出於好奇,也許只是想靜靜,因為不確定自己是否相信耶穌。所以避免與他近距離接觸。
像林珊這樣的,也許不遠不近的距離是最正常的,心態也是最平和的。但是對林珊來說,她也想坐在最前面,請求自己的心靈能得到宗教的救贖和幫助。但是她又不敢靠前,因為她知道自己本身就是罪人。她有一種畏罪和自卑的心態,但是眼前的困境又讓她無路可走,只能到這裡來祈求保佑。人,總是在最苦難無助的時候,才會依賴神明。
慕森坐到了林珊的身邊,其余人坐在他們的後一排。就聽慕森照舊直接的對林珊問道:“告訴我們吧,林雪怎麽了?你不報警是為了鄧國峰,可是你想過麽,下一個被害的可能是你,再下一個或許就是他。”
林珊擦了擦眼淚,可是剛擦乾,馬上又淚如泉湧了。這讓慕森更加肯定了,林珊的女兒遭遇的一定不是小事,她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果不其然,在林珊注視著耶穌聖像片刻之後,這才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雪兒她……已經不在了。她應該已經上天堂了。”
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通常會安撫對方幾句。可是慕森非但沒有安慰林珊,反而還冰冷的說道:“死因不明,怎得安息?其實東西方宗教雖然有差異,但是有些道理是一樣的。在中國,枉死的人不能過奈何橋,連鬼都做不了,你還指望她能上天堂?”
林珊聽了這話更是失聲痛哭了起來,吳隊長在後面聽的直閉眼,心說這個慕森真是不會說人話,在這時候怎麽能這樣說話呢?
等林珊哭了好一會兒,發泄的差不多的時候,慕森這才遞了一張紙巾說道:“作為母親,你能做的,不是來這裡祈禱她上天堂,而是先讓她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