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折騰下來,天已經快黑了。慕森感覺十分疲憊,一路上隻安靜的開車,一句話也沒有說。
莫子棽看著慕森這個樣子,心裡也不舒服,就對慕森問了句:“這一天下來是不是覺得很累了?”
“是。”慕森毫不隱瞞的回道。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讓自己不那麽累,這種案子你大可以不必理會。當你放手了,楚天舒自己就會站出來了。l現在針對的目標是這樣的明顯,你何必讓自己那麽疲憊。”莫子棽也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這樣說有些自私,可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l現在一直在殺人,他的目的說不定就是為了激怒楚天舒,逼他站出來。
慕森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我一直都說,我從來都不是為了誰而破案,我是為了我自己。即便那楚天舒不是什麽好人,l也仍然還是個殺人魔。我不想放任他肆無忌憚的殺人,盡管我現在並沒有成功的阻止他。而且,我也想順著他殺人的路子去深究一些更隱秘的東西。這樣的做法可能有些固執、甚至有些愚蠢,但是我想要找出我要的真相。關婷為什麽會死,你我為什麽會生活的如此疲憊,l為什麽要變成你的樣子使你時刻處於爭議之中,這些,我都要弄清楚。不然的話,我給不了自己交代。”
莫子棽歎了口氣:“哎,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好吧,我也不會再勸你了,你說怎麽做,我就跟你怎麽做就是了。”
慕森有些無力的對莫子棽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跟隨吳隊長的車前行。
這個叫梁靜雯的女人,住的地方並沒有比那李園好到哪裡去。而且,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她住的地方還更加偏僻。四周建築非常少,住戶也不多。獨棟的別墅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並不缺錢。她做線人或者做那些隱秘的工作,要麽不是為了錢,要麽就是能夠得到很多的錢。
慕森早就想過,楚天舒的背景神秘強大,他手底下的人也都差不到哪裡去。前面幾個死者還沒有調查清楚,就先不說了。就說從李園開始,無論是住處、生活環境、還是房子外圍的安保措施,一看就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究竟有什麽使命、為楚天舒做些什麽事情、現在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只要順著這條線一路查下去,早晚會弄明白的。
現在晏雨婷已經算是半浮出水面了,雖然她不說細情、也不承認她的身份,但是就衝她如此了解這些人,就可以斷定他們肯定是一條線上的。慕森不著急弄明白這個女人,因為之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她只要一直和警方在一起,就能保住性命。只要她還活著,弄清楚楚天舒就是早晚的事情。因為他們看起來關系更近一些,遠遠不止線人或者執行任務的小嘍囉那麽簡單。
終於到了這個梁靜雯的住處了,晏雨婷不敢再打電話,隻讓吳隊長想辦法趕緊衝進去看看。因為二樓的燈是亮著的,但是門鈴卻沒有響應。
其他幾名警員也說,這地方的攝像監控設備都已經被破壞了,裡面的人保不齊已經遇到危險了。
l從來不會讓自己出現在監控裡,這一點,他從始至終做的都非常好。除非,是他想故意要露出個背影,混淆慕森和警方的視線。但也僅僅停留在背影上,他做事向來謹慎,沒有太多的紕漏。
吳隊長沒有辦法,隻好命人再次想辦法破門而入。
在這個過程長,慕森和吳隊長繞著別墅走了一圈,觀察了一下。發現整棟別墅有幾間屋子是亮的,但是客廳是黑的。以慕森推斷,之前梁靜雯應該是正常的在家中,而l在她毫無防范的情況下進了門,並且劫持到了二樓。
之後發生了什麽,慕森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等到l走的時候,他關掉了大廳的燈,並鎖上了所有保全系統。這樣一來,警方到這裡就會浪費掉很多的時間。
“慕老弟,你是想告訴我,住在這裡的人已經死了?”吳隊長頹喪的無力問道。其實他自己也有了這種預感,問慕森,也就是想得到以下確認罷了。
慕森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吳隊長,然後點頭回道:“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最大。我想,即便裡面的人還有口氣,對於我們破案也不會起到什麽大作用了。l不會留下活口,也不會給我們了解他的機會。”說著,慕森把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晏雨婷,然後對吳隊長說:“她,所謂從l手底下逃生的唯一一人,這件事能不能確認誰都說不好。”
吳隊長詫異:“可是檔案是警方的啊。”
“警方也有可能造假。”
“這……”吳隊長不服氣,他不明白為什麽慕森會這麽說。
慕森拍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對他說道:“吳隊,我了解你對你這份神聖的職業有多麽的熱愛,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 不是所有警方的人都和你一樣有片赤子之心。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不要認為警方的東西就一定是真的。是真是假,還得自己親自驗證才行。”
慕森的話,對於吳隊長來說,也實在是太晦澀難懂了。他就恨不得所有人說話都像他一樣,直來直去,不要繞彎子!可現在慕森明顯是不願意多說,而且這個場合重要的事情也不是晏雨婷,所以吳隊長點了點頭,告訴慕森等這個案子完了再好好聊。
好不容易的,別墅的大門打開了。這次,警員們動手的速度可要比之前快多了,這開鎖也算是手藝活兒,熟能生巧。
兩扇打開打開之後,裡面一片漆黑。
慕森站在最前面,告誡身邊的警員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一名警員不理解,就對慕森問道:“森哥,你難道還怕凶手在裡面不成?”
“不,他絕對不可能還在這裡了。我只是怕屋裡的人萬一還有半口氣兒,我們走錯了一步,她就徹底歸西了。”慕森直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