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效率到底還是要決定於領導施加的壓力。在吳隊長咆哮了一番過後,警員們的速度也快了起來。陸陸續續的就有好幾個警員都進來開始工作了。
等到慕森和莫子棽分別要了手套和口罩之後,這才一起在這個房間裡尋找起了屍體。
吳隊長也沒閑著,也跟著一起找屍體。只不過他嘟嘟囔囔老大不高興的說:“這屋子裡的屍體難道會是個孩子嗎?屍體太小找不到?怎麽味道那麽強烈,卻看不見死人呢?”
沒想到,吳隊長話音剛落。剛剛出去吐了幾口的武天順就聞聲跑了進來說道:“不是不是!這個房子裡沒有孩子!我從來就沒聽見或看見過這個房子裡有小孩子出入。”
吳隊長一愣,偏過頭看了看武天順,然後頗感興趣的笑道:“你還真是很熱心啊!”
“那可不怎的!做人不就得有點兒熱心腸!再說了,這又不是小事兒,你們都說了這裡有死人,我這住在一層的鄰居怎還不得給你們提供點兒線索?”武天順理所當然的說著。
吳隊長非常高興的點頭笑道:“好啊好啊,要是這社會都是你這樣的人,我們就好乾多了。你怎麽樣,好點兒了啊?”
武天順大氣的一揮手說:“沒啥事!就是剛聞那味兒不太適應,一個勁兒的反胃。不過你們那帥小夥說的也對啊,是個人,不早晚都得有這一天兒?提前適應適應也好,省的死了以後再熏著自己。”
這個敞亮的脾氣,非常對吳隊長的心思。所以吳隊長這會兒也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模仿著武天順的口音對他問道:“那要不這樣,你既然也想出把力,咱不如好好嘮嘮?跟我說說這房子的主人到底怎回事。”
武天順一天就說道:“嗨,這個事兒啊,我剛才已經跟那倆哥們兒說完了,這家人很古怪,來來回回出來進去的人都好像不是一家。可看著也不像是合租租房子的人,有男有女,沒接觸過,不了解他們都是幹啥的。”武天順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態度。
“平時有沒有聽過這家有過強烈的吵鬧聲?”吳隊長繼續問。要了解一家人的關系如何過的好不好,沒有誰能比鄰居更清楚了。就算是親戚朋友,看見的也都是好的那一面,很少有人會在親戚朋友面前就大打出手,但是這種忍耐在私有壞境裡就很難控制了。破口大罵或者砸摔家裡的東西,這種動靜都會被鄰居或多或少的聽見。男主人或者女主人是不是經常不回家,兩個人感情如何,這些也都會被鄰居偶爾撞見。所以,沒有誰能比鄰居更了解一家人的狀況。
可是,這個理論上“應該”的東西,在這個案子上卻發生了意外。因為武天順稍微想了想,就對吳隊長回道:“我都沒聽過這家人有啥動靜,這地方的房子隔音效果也還算不錯了,所以沒有聽過你說的那種情況。倒是……前幾天,他家連著兩三天好像一直都在放那個啥交響樂。雖然不到吵到鄰居的地步,但是從樓道裡過的時候是都能聽見的。我還合計呢,這家人挺有檔次啊!聽的東西都那麽與眾不同。”
“交響樂?”吳隊長覺得這信息似乎沒什麽意義。誰愛聽什麽音樂是個人自由,警方可無權干涉。再說,這交響樂和凶殺案也扯不上關系啊。
就在這時候,慕森走了出來,叫上了兩名警員到衛生間,然後指著廁所說:“把這裡都給我鑿了,我不相信這房子裡沒有屍體。屍臭味如此強烈,一定就在這附近。殺完人之後砌在牆裡的案子我也沒少見,鑿了它。”
吳隊長一聽這意思,連忙過去問道:“慕老弟,怎麽還那麽大的工程?要拆房子啊?”
慕森搖了搖頭說:“沒辦法,屍體肯定就在這屋裡,但是所有的廚門衣櫃我們都檢查過了,就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子棽說,這裡的味道比較重,為了避免屍體被砌在牆裡,所以我決定鑿開它。”
“廁所,味道能不重嗎?誰家廁所也不會太香啊,連屋主都沒找到就拆了人家廁所,這……”吳隊長好像有點兒為難,畢竟外面還有人民群眾在看著呢。他們這樣好像看起來和土匪沒什麽兩樣。
可慕森卻擺擺手說:“管不了那麽多了,衛生間的正常味道,和這個味道絕對是不一樣的。你那邊有什麽線索了嗎?那個熱心的鄰居,難道沒提供什麽有用的證詞麽?”
吳隊長垂頭喪氣的說:“這家人喜歡聽交響樂,這算有用的證據麽?”
“交響樂?”慕森疑惑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馬上就說道:“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吳隊長很詫異。
慕森指了指外面的客廳說:“你看看這個家裡,連最基本的音響設備都沒有,他們拿什麽放的交響樂?這證明凶手走的時候把放交響樂的東西帶走了。 而且這個房子雖然看起來像是沒人住的,但是也找出了不少零碎的東西。只能說,生活條件不差,但應該還沒有到習慣聽交響樂的那個程度上。陽台的窗外還掛著晾曬的辣椒和大蒜,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吃著大蒜聽交響樂嗎?”
“……”吳隊長頓時愣住了,張口結舌的看著慕森,剛要說話,就聽外面忽然冒出個比吳隊長還大咧的聲音。
“哎呀媽呀,這房子蓋的挺缺德啊。我還以為這一樓的房型都一樣呢,這家怎和我的不一樣呢?誒,不過也沒啥用,看上去比我家廁所可要小多了。這下水管的位置,嘖嘖……真不知道蓋房子的人,是不是腦袋讓驢踢了。”武天順一臉嫌棄的看著衛生間內部,評判這這個房子的種種不是。
可慕森聽的重點可不是這些,他有些激動的走到武天順面前問道:“你說這個衛生間和你家的不一樣?”
“對啊,不一樣。當初看房子的時候,如果衛生間是這個樣兒的,我能買麽?”武天順說的理所當然。
慕森連忙又追問:“這個衛生間怎麽了?到底哪裡和你家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