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慕森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說道:“不不,這不可能。? w.suimeng.lā團夥連環殺人的這種事情,能一直成功的本來就很少。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問題,最終猜忌會使他們自己翻船。除非說,主導者一直處於絕對強勢的領導位置,跟隨者又心甘情願的與其共同犯案。這多見於黑社會性質的團夥或者搶劫殺人的案件,這個案子……不太可能。”
慕森很確定自己的想法,現場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是一個人在作案。如果說有第二個人的話,那那個人又是起到一個什麽作用的呢?
想著這些,慕森決定到周圍走一走,看看有沒有凶手沿途留下的線索。並和吳隊長說好,他一會兒就會回警隊,然後對李慶峰詢問一些問題。
一聽慕森這麽說,吳隊長還很擔心的問慕森是不是懷疑這個李慶峰乾的?不過慕森很肯定的說,不可能是他。首先,李慶峰的悲傷是真實的。其次,他也有不在場證明。而證明人正好是死者鬱雅楠的母親。死者的母親,總不會偏袒凶手說話吧?再說了,如果就是李慶峰乾的,那他殺害孕婦的欲/望應該已經很深了,身邊就有一個孕婦,那第一個殺害的就應該是鬱雅楠,而不是舍近求遠的去殺別人。所以,在慕森看來,李慶峰的嫌疑基本已經可以排除了。
兵分兩路。吳隊長帶著鬱雅楠的家屬和屍體回了警隊。而慕森和莫子棽則是圍著這個小區仔仔細細的走了一遍。
也真得說慕森的直覺已經快要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就在他翻了十二個垃圾桶之後,最終在小區西北角死角落的一棟樓前垃圾箱裡,找到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一件帶血的雨衣,很薄,可以隨身攜帶,可以說是一次性的那種雨衣。
慕森用剛才拿到的白手套捏起了那件雨衣,看了看,然後對莫子棽說:“你看,凶手到底還是留下了一些東西。別人送來的屍體。和自己親自到第一現場,這絕對是本質上的差距。”
莫子棽也點點頭說:“那是必然的。我剛才還在想,凶手在車裡要割掉被害人的雙/腿,那他身上勢必會濺到血液啊。如果帶著一身血下車、再泰然自若的離開。在晚上六七點鍾的時間段應該是沒有可能的。現在看來,他是早早的就做好防護措施了呢。”
慕森把雨衣包了起來說:“這種雨衣,簡易便捷,隨身攜帶太方便了。仔細找找,沒準兒死者的車鑰匙也在這裡。”說著。慕森又湊近了一些垃圾堆。
而莫子棽見狀則是後退了兩步。
慕森感覺到了莫子棽的後退,這才笑了笑說道:“嫌髒是吧?沒事兒,你就在旁邊看著就行。這活兒我來乾。”
“我看著都惡心。”莫子棽坦言說。因為現在畢竟是盛夏時期,垃圾桶裡什麽都有,剩飯剩菜的更是散發出了一股餿臭的味道。
可慕森卻很淡定的用手套翻著垃圾桶說:“你說你呀,腐爛了半個月的屍體,你不嫌惡心。這腐爛了兩天的飯菜你卻不能接受。你難道不覺得,在正常人眼裡,垃圾桶裡的東西,遠遠要比法醫室裡的東西更能讓人接受嗎?”
莫子棽遠遠的站著笑道:“這不能相提並論的好嗎?哈。難道我能拿你和一根胡蘿卜做比較嗎?”
“胡蘿卜沒有智商,但是我有。來看看,這是什麽。”慕森十分自信的在垃圾桶前站起身,並拿著一串肮髒的鑰匙對著莫子棽晃了晃。
莫子棽又後退了兩步,並嚴嚴實實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說:“好,非常好。你如果再能找到戒指,那就更好了。”
慕森聳聳肩說:“這個,我自己夠嗆能辦到。而且根據上一個死者的情況來看,凶手似乎是故意拿走被害人戒指的。他拿走戒指的目的絕對不會是扔,所以……想找到那些戒指。除非抓住凶手。”
“那……你還打算找什麽嗎?”莫子棽問。
“不找了,回警隊吧!”慕森說著,把那串車鑰匙也放進了袋子裡。
莫子棽一邊後退一邊說:“行,你等下。我給你打輛車……”
“……”慕森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手裡的東西,忽然明白過來了,翻垃圾桶的這個舉動,是注定會被莫子棽嫌棄,以至於不再讓他上他們自己的車了……
最終,慕森的出租車尾隨著莫子棽的車一前一後來到了警隊。
下了車慕森就不高興的說:“翻個垃圾桶你就不讓我上車了。那我要是翻個垃圾場,你是不是就不讓我回家了?”
莫子棽走在前面,淡淡的回了句:“不用翻垃圾場,你再翻一次垃圾桶,就不用回家了。”
“……”
兩個人前後進了警隊,詢問了吳隊長和李慶峰所在詢問室,慕森直接拿著那袋子就過去了。
吳隊長給慕森開的門,一開門,吳隊長也後退了兩步,然後疑惑的問道:“慕、慕老弟……你這是……通下水道去了?”
慕森剛剛在莫子棽那受的氣, 這會兒全換成了一個冷冷的白眼瞥向了吳隊長。
吳隊長受了這一記白眼,隻感覺莫名其妙。自己也沒說什麽呀,慕森怎麽那麽大的氣?
只見慕森徑自走到了李慶峰的面前,然後把那個裝著車鑰匙的袋子放到了李慶峰的面前問道:“看看,這是你家的車鑰匙嗎?”
李慶峰紅著雙眼湊近看了看,然後眼眶愈發的紅腫,哽咽著對慕森說道:“是,沒錯。鑰匙鏈上有一個小小的水晶奶瓶,那是雅楠一個月前產檢之後買的。”
慕森點點頭,然後對吳隊長說:“這是小區垃圾桶裡翻出來的,除了車鑰匙,還有凶手作案用的雨衣。他早就想好了要卸掉被害人的雙/腿,所以帶著這種特殊的作案工具,以防濺一身血不好逃離。”
吳隊長聽著倒是沒什麽,可是後面的李慶峰卻坐不住了。他強忍著,但是最後還是哭了出來。那聲音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