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行行,你是天才,你說什麽都對。一會兒我就去警隊找人,仔細詢問詢問當時的傳聞,看看有沒有利用價值。可是兩位,我還是想問問。這凶手連續二十六年殺人的目的,真的就只是為了色麽?”吳隊長有些不能相信,這個欲望真的能驅使一個人半生殺人麽?
慕森回道:“這樣的案子,絕對可以排除是復仇。那你說,他的犯罪行為已經如此明顯了,不是為了色,還能是為了什麽呢?也許,他不僅僅是身形矮小,或許生理上也有缺陷。曾經遭受過女人的白眼和鄙夷,所以才會那麽痛恨女性。奸/殺殺人犯,就沒有性/心理正常的。而關於這方面的具體理論,你還是應該問問子棽。”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莫子棽,因為罪犯殺人動機很重要,如果只是為了強/奸的話,真的犯得上一年一個連續二十多年嗎?
莫子棽面對所有人的目光,懶懶的坐起身,然後十分專業的說道:“提到這個罪犯的動機,我覺得就有必要提一下弗洛伊德。弗洛伊德的心理學說是泛性/欲觀。深修心理學的人,要想明白他的心理學,就必須得先明白他的性/欲觀。可能好多人一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是淫/穢的、不堪的,或者就像吳隊這樣,覺得一個人是不可能為了性/欲而去執著作案數∨◆,..十年的。
其實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把自己放在幾百倍的放大鏡下觀看,死活都不肯承認自己的行為有時候與禽獸相差不遠。縱使自己的性格中有些自然的傾向不如理想中高尚潔淨,也偏要把眼睛看向別處,不肯承認它。所以弗洛伊德學說中最需要人理解的地方,也最沒人理解。
研究生物學的人都知道。生物的原始需求只有兩種,一是保存個體生命,二是保存種族生命。生物的一切活動其實都是僅針對這兩個目的的。
人類也是生物,並沒有什麽區別。因為要保存個體存活,所以要發起種種活動去求食物和營養。因為要保存種族,所以要發出種種活動去配偶。求營養和求配偶於是就這樣變成了生命的兩大工作。
轉換成我們現實中的情況。再來看看各個凶案,就會發現為財或為情的發生率是最高。
因為生命是快樂的或是痛苦的,完全取決於生命的兩大工作完成還是沒完成。所謂本能,就是完成生命兩大工作的自然傾向。所謂欲,就是尋求生命工作完成時帶來的極大快感。
任何一個人,這種感覺被壓抑久了之後,都會導致成為扭曲的生命。也就是咱們現在所說的‘變/態’。
這個案子的凶手,在本能的驅使下希望自己的需求被滿足,但是他的條件和先天缺陷也許造就了他的本能需求無法得到滿足。於是。為了追尋本能的快感,他選擇了這條路。對他來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殺一個人,和殺一百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麽不同了。不殺人的話,欲的快感就無法滿足。所以,只要他還活著。就不會停手。”
被莫子棽科普了一下人類本能的心理學,吳隊長和在座警員都覺得受益匪淺。他們或許不了解太深奧的東西。只知道心理學的魅力就在於,字字句句,都越品越覺得正確。無論是莫子棽說的人類劣根性,還是生命的原始本能,都讓人無可辯駁。所有的罪惡,都起源於欲/望。為什麽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罪惡呢?因為只要有生命。就必定會有本能和欲的追求。
“你覺得他又要動手了?!”吳隊長驚訝的問著,並且下意識的趕快翻看手機日歷,確認今天是幾月幾號。
“七月九號……”吳隊長喃喃的說道。
正值盛夏,不用看日歷也能知道,現在當然是離七月十五號不遠了。
慕森歎了口氣說:“還有六天的時間。這就算是L給我的期限了吧。也許他選擇這個時候給我715檔案,就是因為日子臨近了。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也許他也有感覺,今年715可能會再現紅衣女屍。所以,他給了我這六天的時間。如果六天之內我們破不了這個案子,那要麽就是凶手殺了某一個女人,要麽就是他殺了凶手。還有就是……兩件事都會發生。”
“那、那我們要不要趕緊下達點兒通知,在那一天來臨的時候,全市的女性注意安全啊!”吳隊長急的滿臉冒汗。饒是慕森他們的家中溫度已經是最舒適的溫度了,這一場“研討”下來,吳隊長的警服也都被汗浸濕了。
“沒有用的。你那方法連標都治不了,何況是本?你覺得現在的女性們,無論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有幾個會看你公安通告的?尤其年輕的女孩子,年少無畏,巾幗不讓須眉的。你說有殺人犯,她們保不齊還會特意穿件紅衣服看看有沒有‘釣’到殺人魔的可能性。你這種方法,或許六十年代管用。”慕森直接果斷的否了吳隊長的提議。或許心是好的,可確實起不到什麽作用,白白製造恐慌、浪費時間。
莫子棽這時忽然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剛剛說那些女孩子們的做法也不錯啊。”
“你什麽意思?”
“凶手殺人目標唯有性別和衣服顏色是固定限制的。二十六年以來從沒變過。至於其它的特定條件,似乎都可以更改。那我們為什麽不給他舉辦一場紅衣盛宴,等他來參加呢?”莫子棽緩緩的說著,那漂亮的眉眼中流露出了一種邪魅的自信。
“紅衣盛宴?”吳隊長驚道:“我說莫少爺,你總不會是真想釣魚兒吧?拿無辜性命做誘餌,這好像不太好啊。”
“如果你警隊裡的人真的都靠譜兒的話,那這個方案就沒有什麽不好。”莫子棽挑眉回道。
“這、這……”吳隊長急的半天沒說出什麽,他是很自信自己的警隊,但是要說這種摻雜了群眾的“作戰計劃”,可完全是超出了他辦案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