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慕森,他這一系列細節化的推理分析讓在場所有人於震驚的同時也不得不開始思考……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裡絕大部分警員都是聽說過慕森這個名字的,因為那是警界赫赫有名的一個神話。
不過慕森他並不是警務人員,他也不為任何機關部門做事。如果非要給他一個身份,那他就是一位逢大案必能破的神探。這裡指的大案,是那種極其惡劣的凶殺案,甚至是連環凶殺案。犯罪手段殘忍、手法高明,令警方很棘手的那些案子。
隻是慕森家境優越,他並不需要乾這一行來謀生計。他願意幫助警方偵破重案的原因隻有一個---他喜歡替死人說話。
這樣古怪的一個“嗜好”恐怕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但是慕森卻始終沉浸於偵查推理、分析人心的破案過程之中。如果說這世上有那麽一種人,他最接近被害者、卻也最接近凶手的話,那一定就是慕森這樣的人了。
他為死者鳴冤,使其冤屈得以伸張。但是他也喜歡分析凶手的殺人心理,從而能最深刻清楚的了解到其真實的犯罪心理。
如果有一天慕森變成了凶手,那他一定將會成為最可怕的變/態殺人狂。
就是這樣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名字在警界自然是聲名遠揚。
不過在此之前一年左右的時候,外界就已經開始傳言慕森已經死了。而且他死的蹊蹺離奇,就連他那個始終形影不離的搭檔摯友,關於慕森的死因也都對外隻字不提。據說……他是被一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的變/態殺人狂給殺了。
於是,這個“警界神話”就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謎。世事難料,慕森他破獲懸案無數,沒想到最後他自己竟變成了一個最撲朔迷離的懸案。
所以剛剛在慕森提到了自己名字的時候,大家還都不肯相信。因為他們當然是寧願相信有重名重姓的人,也不願意相信現在是個死人站在他們的面前侃侃而談。
可是現在,當慕森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輕易就以最快的速度確定了死者的大致身份、死者的死因、排除了自殺的可能性之後,這讓所有人不得不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保不齊正是那個“警界神話”重生了……
當慕森再次用不耐煩的催促眼光看向了吳隊長的時候,吳隊長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閉上了大張著的嘴巴,催促著身邊的警員說道:“快快快,你們都愣著幹什麽呢?!還要不要工資了?剛才……他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快去查!”
這一聲令下之後,三五個警員便匆匆忙忙的走出去了。慕森看著門口心中暗想:如果他們的偵查效率夠快,那在找出真正的嫌疑人之前,死者身份應該就已經能夠確認了。
要說在一個城市尋找一個失蹤的流浪漢,這確實不容易,但如果失蹤的是一個億萬富翁,那就很容易查到了。畢竟,流浪漢和億萬富翁的存在數量是不成正比的。
吳隊長這時候對慕森的態度已經開始有所轉變了,隻不過礙於顏面,他不可能親自開口請教一個“體制外”的無關人員,問他這個案子到底該怎麽破?
於是,吳隊長就決定先從這十五個嫌疑人的口供開始入手。
吳隊長的意思是,按照常規手段,將她們一個個的單獨訊問。再綜合筆錄,排查重要的嫌疑人。
可是正當他準備開口下令的時候,慕森就在一旁冷靜的打斷他道:“不需要那麽麻煩,就在這兒一起問吧。這十五個人當中,隻有一個人和死者有關。”
吳隊長聽後覺得有點兒為難,沉吟了一下說道:“呃……這個不太合規矩吧?審訊犯罪嫌疑人,都得是單獨訊問啊!”
“她們隻算是和死者最後有過接觸的人,犯罪嫌疑人你不是還沒找出來呢嗎?”慕森微微偏過頭問道。
“這……這不是正在找嘛!”吳隊長顯得很尷尬。
“不需要浪費那麽多時間,只需要一個問題,那個犯罪嫌疑人就會自己出現了。”慕森淡淡的開口說道。
吳隊長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後就哭笑不得的搖著頭說道:“誒我說……就算你真的是我們警界的那個神話,你這牛也吹的太大了吧?一個問題,你就能審出犯罪嫌疑人?那還要我們警察幹嘛?”
慕森並沒有介意吳隊長的質疑,他隻是緩緩開口強調道:“我說的是,能幫你找出嫌疑人,並沒有說一個問題就能審清此案。像死者這樣身家地位的人,忽然死在了這裡,我想影響一定是很不好。你想清楚,是速戰速決,還是用你那套所謂的常規方式拉長戰線到天亮,然後等著大批大批的親屬、媒體來糾纏。”
這一想到慕森所說的那個場面,吳隊長的眉頭也是不由得就皺了起來。慕森說的沒有錯,畢竟死的這個人是個億萬富豪,他的意外死亡必定會引起一些不小的風波。考慮到死者的特殊身份,吳隊長最終還是同意了慕森的想法。他極其不情願的向後退讓了幾步,把中間的主要位置留給了慕森。
慕森站在死者屍體前,逐一打量過了這十五個豔麗的女子,然後出其不意、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你們誰是愛他的?”
這問題一出口,所有姑娘們都是一陣錯愕,警員們也是一陣騷動。哪有凶殺現場訊問口供的時候第一句話問這種問題的??這就算是想記筆錄都沒辦法下筆啊!
吳隊長臉色鐵青,在一旁沉默不語。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讓出了“主審”的這個位置給一個神經病!
而其余的在場警員也都開始竊竊私語,畢竟這樣的詢問方式是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這樣的審問開場白更是聞所未聞!這要是傳了出去……對司法形象恐怕是會有影響的吧?
可是慕森並不在意大家異樣的眼光和低聲的質疑,他的一雙眼睛如鷹一般的審視著這十五個女人每一個臉上的細微表情。
在他問出那個問題之後,這十五個女人的神態各異。有吃驚的、有不屑的、甚至還有覺得好笑的……或許,即便不是警務人員的她們,也對慕森這種奇特的開場白覺得匪夷所思、荒唐可笑吧。
吳隊長看到姑娘們或嗤笑或好奇的表情,他的面子有點兒掛不住了。當下乾咳了一聲,嚴肅的吼道:“笑什麽笑!這麽嚴肅的凶案訊問現場,你們給我注意態度!那個……快!從第一個起,回答問題!”
說著,吳隊長指了一下第一個走進來的年輕女子,順便還跟做筆錄的警員打了個手勢。那意思大概是,開工。
可就在那個局促不安的女子囁嚅著剛要開口的時候,慕森卻忽然歎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道:“前十四個,你帶走錄口供去吧!剩下的最後一個,就是那個準備說謊的犯罪嫌疑人。”慕森連頭都沒有抬,直接伸手指向了那個高挑美麗的白衣女子。也就是那個為他講述瑪格麗特故事的美麗女人。
女子雖然有著些許的吃驚,但是她仍然淡定從容的看向了慕森,而慕森卻並沒有與她對視。
要說此刻在場人員中最為吃驚的,倒並不是那個被慕森指認為嫌疑人的女人,而是吳隊長。
他那張本來看上去就有點兒彪的臉,現在由於吃驚顯得更彪了……
“你……你……她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呢!不是……你再這樣,我可真要告你妨礙司法公務了啊!你再神,也不能這麽胡鬧啊!問那不挨邊兒話題的人是你,要求十五個人一同審訊的人也是你,問完了話,不等她們說話就下定奪的人還是你!!我看我現在就應該把你當做不明嫌疑人抓起來!”吳隊長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著。
而慕森卻從始至終都沉著淡定的看著吳隊長,等他暴躁的吼完了之後,慕森這才有些詫異不解的問道:“我幫你找出了嫌疑人,你為什麽還那麽不高興?”
“廢話!!她們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還都沒說!我筆錄上就你自己那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憑什麽就判定了嫌疑人?!”吳隊長不服氣的據理力爭著。
慕森沒有抬眼看那個女人,隻是對著吳隊長指了指她說道:“她,就是這十五個人當中唯一真正認識死者的人。而且她才是那個最後接觸死者的人。”
吳隊長急的抓耳撓腮,原地轉了兩圈之後急躁的說道:“我他/媽就納悶兒了,你是憑什麽這麽說的呢?!”說完,他走到了那個白衣女子身邊,暴躁的開口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秦思思。”女子柔弱的淡然開口。
“哦,他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他說是真的嗎?”吳隊長嚴厲的問著。
秦思思先是微微抬了抬頭,然後瞥了慕森一眼,又回過頭笑看著吳隊長,柔聲說道:“這個死者出事的時候,我想……我正和他在一起。”說完,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再次瞥向了慕森。
這次,吳隊長是徹底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先是看了看秦思思,然後又看了看慕森,最後他走回到慕森面前,上下打量著慕森,恨恨的說道:“我就說吧!我這火眼金睛的還能看不出你這個白骨精?!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你們倆竟然認識?!說!是不是合謀圖財害命?嘿……我說你怎麽對死者的身份、死因和犯罪現場都那麽了解呢!敢情這其中就有你一份兒啊!誒,那你還指認她?就你小子這麽不仗義,進去非得讓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