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人看來,楊問天與這兩個黑人年輕小夥打鬥的是異常激烈,險象連連,雖然任誰也看得出,在這其中楊問天是穩佔上風,但也時不時的險象環生,似乎就是差那麽一點就會血濺當場,讓人不禁在讚歎他身手高超的同時也覺得他運氣夠好,尤其是身處其中的那兩個黑人小夥更是這樣覺得,心中哀歎上帝都不幫助他們。
不過在楊問天自己看來,這一場的打鬥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那麽簡單,這些皮膚黑漆漆,四肢發達的黑人盡管動作和力量都在水準之上,可頭腦卻是那麽的簡單,好像每個人的攻擊手段都是那個樣子,千篇一律,毫無變化,以前他也和黑人交過手,和眼前這兩個黑人的攻擊手法幾乎沒什麽區別,要是他托大一點的話就算閉著眼睛也都可以對付了。
楊問天將身前的黑人小夥一隻手反扭在背後,臂膀關節傳來的劇痛令這個家夥絲毫動彈不得,只有嘴裡還在不停的怒罵:“放開……哦,你這狗娘養的……”
“你再罵一句試試,信不信我將你這隻胳膊拽斷?”楊問天冷聲道。
這個家夥果然立馬收住了口,快的連楊問天都感到有些意外,心下頓時有些好笑,隨即他將手一松,掌心吐力,此人立刻便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出好幾步,險些一個跟鬥栽倒。
這個家夥好容易站穩腳步,回頭對楊問天怒目而視,嘴唇動了動,似乎又想罵出什麽髒話來,這時,楊問天卻是雙手拍了拍,像是撣掉手裡的灰塵似的,然後不緊不慢道:“你要是不想讓你的同伴的那隻腳廢掉的話就馬上送他就醫,再遲一點的話,呵呵,他的下半身恐怕就要與輪椅為伍了。”
這個家夥一愣,隨即轉頭看著自己的同伴,而此時,這個同伴也聽到了楊問天的話,本就痛苦不堪的臉色愈發顯出恐懼和慌張,只見他蹲在地上,一手捂住被匕首深深扎進去的腳背,一手伸向自己的同伴,慌道:“救……快……快救我……”
稍稍思忖了片刻,這個家夥轉身走向自己的同伴,攙扶起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車棚那邊,隨後扶著他上了一輛皮卡車,繼而開車離去。
這個過程也就幾分鍾時間,在這幾分鍾裡楊問天一言不發,冷眼旁觀著這兩個家夥,直至他們開車離開了別墅他才收回目光,轉而緩緩掃視著偌大的院落。
一切都和楊問天當初第一次來時一樣,前面的草坪上擺放著一張小圓桌,旁邊有幾張休閑椅,各種綠色植物生長茂盛,充滿了生機,不遠處的泳池裡還漂浮著一個白色的泡沫墊子,池邊的沙灘椅之間的小茶幾上還有兩杯沒喝完的橙汁。
楊問天不動聲色,
轉身朝位於正中的那棟別墅大門走去,步上台階,他伸手將虛掩的大門推開,裡面華麗依舊,充滿了富麗堂皇的氣息。
不過還是一個人也沒有,但楊問天已經可以確定,在這棟別墅裡有人在等著他,盡管他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克勞德?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從這個故弄玄虛的局面中並沒有感受到太濃重的殺意。
楊問天緩緩跨出一步,走進了別墅內的大客廳裡,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寒意正在向他迫近,多年的警覺生活使他迅速判斷出這樣的一種感覺絕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實實在在的有危險在向他靠近,於是他立刻做出了反應,一隻手摸向腰間,那裡正別著一把壓滿子彈的手槍。
然而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一隻冰冷的槍管從門後伸了過來,抵在楊問天的後腦杓上,隨即一個帶著一絲沙啞與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別動,把手拿開!”
這是莎娃的聲音,對此,楊問天倒也不是太覺意外,他慢慢的把手從腰間離開,同時嘴裡道:“莎娃小姐,為什麽我們每次見面你都這樣的不友好?你就不能像你妹妹愛娃那樣……”
“住口,你這個混蛋,你還有臉提我妹妹?”
莎娃在咬牙切齒說話的同時將手槍的握把狠狠地砸在了楊問天的後腦上,令他眼前一陣發黑,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劇痛他便感覺右腿一軟,原來是莎娃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彎上,使得他撲通一下便半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莎娃的拳腳就如暴風雨一般落在了楊問天的身上,在這樣的拳打腳踢下很快便有幾道鮮血便從他的額頭上蜿蜒而下,直讓他眼冒金星,頭暈目眩,而挨了無數拳腳的身體更是讓他感覺骨骼欲裂,痛不可當!
莎娃是受過專門的格鬥訓練,其下手是又快又狠,若不是楊問天一直勤於練武,並且受過抗擊打訓練,現在恐怕已是身受重傷了, 不
過饒是如此,他亦是覺得渾身像是散開了架,外傷明顯。
在毆打的過程中,莎娃握槍的那隻手一直平穩的端著,槍口不離楊問天的頭部左右,這也使得他一直尋不到反擊的機會,只能被動的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拳腳相加。
毆打持續了近兩分多鍾,在這其中,楊問天一直蜷縮著身子,弓的猶如蝦米,看似不堪拳打腳踢的模樣,事實上他是在緊緊護著下身及腦後等重要部位,防止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
一陣拳打腳踢過後,楊問天已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了,當然,這個樣子兩分是真,另外八分是裝出來的,其目的一方面是為了迷惑莎娃,讓她放松警惕;而另一方面則是希望她不要再繼續毆打下去了,畢竟再怎麽抗打也頂不住持續不斷的毆打。
楊問天的這個計策果然湊效,莎娃沒有再繼續毆打下去,但隨後出現的一幕讓楊問天不禁目瞪口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只見莎娃一腳踏著他的胸口上,緩緩的直起腰,槍口對準他的面門,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道:“去死吧!”